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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时暗道。
片刻间,两人已打了数个来回,剑影与折扇在空中几乎留下残影。蔺莺时已听到巡逻队伍的脚步声,于是他拉开距离,擎起长剑便是数道雪亮的剑光,那人将一把折扇舞得密不透风,随即斩破所有攻势,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蒙面人挑了挑眉,只因他眼前已是空无一人。
“有趣......覆云巅的小崽子,竟然还没死绝。”
他冷冷一笑,也迅速离开。
蔺莺时则藏在不远处,眯了眯眼睛。等到巡逻队再度离开后,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
一枚扇坠。
正文 (过渡)龙五爷带你走进818
本朝皇宫精简,皇帝平日处理事务的御书房就在朝会大典的后头。右边是国师府,左边则是后宫。
两人踏上长长的阶梯,在宫门外站定。
门前的侍卫冲他们二人行礼,向内禀报。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当朝皇帝的声音:“老五来了?进来。”
龙华奕和裴兰秋踏进门槛,一番行礼,皇帝随意摆手:“都过来。”
龙朝皇室自幼习武,因而皇帝本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未免也沾染了一丝武人气息,行事向来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见人来了,他便遣一旁站着的内侍给二人挪了坐垫来,示意也别站着,坐下谈话即可。
“爹。”拿了个烧饼咬在嘴里,龙华奕私下里和皇帝向来没大没小、懒得守规矩称“父皇”,“梅姨那事儿怎样?”
皇帝摆手:“查清楚了。”
他先是看了看裴兰秋,将人苍白的脸色仔细打量了许久,这才无奈道:“兰秋,你这是还能活几天?怎么还在外面跟着老五到处跑,朕这便请神医来再看看。”
裴兰秋摇摇头:“多谢陛下厚爱。草民不日前庆幸得遇点星山山主,因而得了他帮助,还能再苟延残喘三月。”
他话说完,龙华奕便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将一路上诸般情况告知,听得皇帝眼中异彩连连:“好,这便好!”
不仅仅是为眼缘的小辈有了活路而高兴,更是因为龙朝得了点星山未来山主的允诺而宽心。
只是他下一刻也蹙起了眉头:“只是这镇恶台......无论是太|祖所留手记,抑或是国师所留书册,都没有提过镇恶台下头另有玄机之事。”
“可要朕派人秘密协助你们?”皇帝沉思些许,“既然事关你们覆云巅,那么便等梅夫人事了,朕请开国师遗存再度查看。”
云兰秋在覆云巅的手记,裴兰秋还在覆云巅时便都读过,却并无线索。而若说他这位师祖还能留下些什么线索的地方,便是本朝国师府——现今已成龙朝密地的地方。
裴兰秋起身谢过皇帝:“多谢陛下。”
皇帝不在意地摆手:“小事。国师想必也很希望他的小辈能够康健。”
他又转回方才的话题,见龙华奕一副没骨头的模样,也不由得出声让这小子注意点模样:“幸好你娘那天细心,发觉那菜色似乎被人动过,就遣人去查。没成想不仅仅是菜,连酒壶之中也被人加了那药泉。”
裴兰秋皱了皱眉。
本朝皇帝后宫单薄,还是太子时便险象环生,便与世家联姻,封了两位侧妃,育有三子。直到继位后才封了现在的这位皇后,便是龙华奕的母亲,育有二子二女,龙华奕行五,现在的太子便是龙华奕的四哥。
这位梅夫人颇具传奇色彩。她与皇后是亲生姐妹,所属的梅家当时协助太|祖开国,身具从龙之功,却一直韬光养晦,兢兢业业为皇室培养暗卫。这位梅夫人听闻姐姐入宫,怕家中唯一不习武的姐姐遇到不测,便只身入宫与皇帝达成协议,请皇帝册封其为贵妃,入宫陪着姐姐。
——顺带,是龙城的暗卫长。
“哇......”蔺莺时听得双眼溜圆,眼中闪烁着崇拜之色,“五爷,你梅姨好厉害。”
龙华奕眼中嘚瑟,毫不犹豫地抖落亲爹的糗事:“是吧?我这一身武艺,都是和她学的......龙城里头,我爹最怕的有两个,一是我娘的眼泪,二就是梅姨的长刀。”
“她的刀使得比我爹还厉害。”龙华奕唏嘘,“梅姨她可喜欢小孩子了......我爹也说过好几次,让她挑个喜欢的秘密成亲,反正我爹罩着。但她觉得不好,干脆在行使暗卫长职责的同时,教导我们这些小孩的武艺。”
龙华奕话音刚落,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小蔺弟弟,顺带告诉你一嘴......你师兄当年下山到皇宫里来的时候,梅姨还给过他糖吃呢。”
梅夫人身份特殊,辈分又长,看到当年一脸严肃的裴兰秋就心痒得很,忍不住逗了逗人家。没想到活了十八年的裴掌门从没见过这般和蔼的女性长辈,一脸疑问地接了糖果,一手持剑一手拿糖,一张冰块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知所措。
裴兰秋无奈,看到师弟那一双充满求知欲的漂亮眼睛,只能欲言又止地咳嗽几声,装作没听见地给自己又倒上一盏茶。
“还好我娘发现了。”龙华奕耸耸肩,“查出来还真是我那大哥。只不过我爹为了钓大鱼,想要摸清他哪儿来的药泉,这会儿让人再得意一会儿。”
“我爹刚当皇帝那会儿,行势极其危险。他为了取得世家支持,不得已立了大皇子为太子。”
“但我大哥那人好大喜功,极尽奢侈,仗着我爹那会儿的最佳选择是他,横行霸道到......那会儿龙都未出嫁的姑娘谈太子色变。”龙华奕拿了块花饼咬了一口,“后来我爹站稳了,就把人给赶下去,把位置给了我四哥,把燕山卫扔给了我。”
“我二哥三哥看得清,躲在府里当个闲散王爷。但他可不,一定要重回太子之位,为此我爹忍了他好几次。”
“这次不仅牵扯到谋害皇后、贵妃,甚至还动到了我爹最近最敏感的事儿,就是药泉和魔教。”
龙华奕摇头感慨:“等一切事毕,这回我爹不会心软了。”
龙华奕住了嘴,蔺莺时在心中小小地叹息一声。
人做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少年想。
“对于我爹那两位妃子,我也不能说什么,他那会儿的考量,也不是我做儿子的能插嘴。”
“况且,其实那两位娘娘对我们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