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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带到很远,没有咬牙切齿的恨意,也没有难以形容的哀伤,她神情恍惚着,却又很平静,那是一种被沉淀了的自持。
而她说完,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云起看着她干涸的嘴唇,和有些苍白的容颜,轻轻抱起她,把她送回了宫中。
再后来,他竟不知道何时成为她先生的,语气说他为她出谋划策,不如说是他自己在为还活着而找些事做,而她就像他在自己的余生里要画的一幅画,一副指点江山的画。
可真正成为她先生的这几年,看着她越来越沉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他却是有些不明了了,当初做的是否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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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云起再也没有来过楚公主府,而予楚也像什么没有发生一样,不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对子品,还是依旧,并没有按云起的话来疏远他。
予楚也没有心思顾得上这些,因为冬至祭天大礼转眼即至。
子品这些天倒也接触过一些东西,心英每每探得,都来向予楚报告一番,只是她最疑惑的是子品得了这么多消息,却从不见他往外传递,也没有任何动作。
予楚倒是淡定得很,越是按兵不动,越有可能是谋定而后动,绝对不可放松警惕。不仅是在府中的守卫上没有一丝懈怠,连予楚的饮食起居也不许他沾染。
萧离伤好之后,便如同以往一样在予楚身边护卫,只是他们上次隔阂未解,予楚也只把他当作侍卫,多余的话不肯对他多说一句。
靳慎美来了公主府几次,予楚同她虚与委蛇时只觉得恶心,这样子一个如同老鼠般可鄙的人,两边讨好谄媚,当真可恨,她还要奈着性子,把一些“机要”之事告诉她,顺便发泄一下对予燕的不满。
而这一日天气正好,予楚正想出门散散心,心英倒是一百个赞成,公主这些天被其他的事扰的眉头都不得舒展,有这样的雅兴倒是难得。
可她本要同予楚一起出门,宫里便来了人,是贵君玄莫身边的长英,也是心英的哥哥。
他奉了贵君的命令,来给公主送东西,都是一些宫中赏赐的贡品,玄莫只有予楚这么一个女儿,当然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惦记着送到她这里。
可予楚却注意到心英的脸色不好,对自己的哥哥也不冷不热,“公主,今日心英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就不陪公主去了。”
心英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予楚知道一些她跟长英之间的事,可他们兄妹的事她也不好多说。
长英二十几岁,一直在宫中侍候玄莫,和心英并非亲兄妹,他一向中规中矩,又沉稳老成,可见到心英对他冷淡的样子,也有些黯然,只是他到底在宫中久了,情绪隐藏的很好,只一闪而过。他送过东西,便回宫了,原本要给心英的东西还被他紧紧捏在手里,又带了回去。
予楚这才明白,什么叫当局者迷,心英对她的事看的明白,可到了自己身上却还是无法想开,而这对兄妹却还不知有多少路要走。
正在这时,子品从园中经过,见予楚正要出门,穿了过来,笑着行礼道:“公主是要出门?”
侍人帮予楚系好斗篷,她才瞥他一眼,“你要一同去吗?”
子品眼中有惊喜之色,像是发自于心,“固所愿,不敢请耳。”
“那就走吧!”予楚在园子里便坐上了精致的马车,子品也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予楚今日装扮虽然已是刻意模糊自己身份,但身边跟着的一众人还是让周围的人猜想,恐怕非富即贵。
长安城中如今已经没有什么绿色之景,予楚命人把马车停到了一处画坊,在子品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画坊之中却没有什么人,掌柜走出,见了予楚,连忙行礼,“见过公主!”
“不必拘礼!本宫只是来看看前些年在这里存的一幅画。”
那掌柜的引了予楚上了楼去,子品想要跟去,但予楚却只说想自己过来。
过了很久她才从上面下来,而子品却在楼下看那些字画,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子,予楚怀里抱着一个装裱好的画轴。
他想帮她接过,予楚却避开了他的身子,子品的手停留在半空,予楚丢下一句,“你如果喜欢这里的画,可以随便选!”
子品苦笑,连这些画看都不看一眼,就跟着走了出去。
可予楚刚要上马车,便被一支箭拦住了去路,侍卫们脸色一变,连忙将予楚护在身后,子品听闻这边动静,也连忙挡在她身前,侍卫们警惕地看向四周,不知何处射来的暗箭,转眼间,几个蒙面人从天而降,同公主府中的侍卫厮杀起来。
今日来的侍卫毕竟少数,而萧离又被予楚留在了家中,一时之间被刺客缠住,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将剑刺向予楚,子品拼命抵挡,被划伤了胳膊,予楚情急之下,用了武功,一脚踢向侍卫胸口,手中还紧紧护着画轴,他身子一晃,又提剑而来,予楚手上没有任何兵器,只能不断躲避,可渐渐地就看出一些不对来,这刺客仿佛并不是真的对她下杀手。
“铮—铮”几声,几名刺客应声倒地,予楚抬头望去,却见王之泓一脸寒意骑马而来,身后跟着一众巡防士兵,她微愣之时,一刺客又要偷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