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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罢穿了寝衣,坐在几案前,提笔给王之泓写信,也不知道他在长安城中如何了。将予楚亲自信收好,打算明日派人送出去。
予楚头发半干,索性拿了本书靠在床头坐着,却听墙另一边传来声响,似乎有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叩击。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的人终于停下了,予楚放下书,合眼睡下。
次日一早,长信端了早膳进来,予楚突然想起昨晚的动静,指了指床上那墙的另一侧,“墙的那边摆放了什么,昨夜在修东西吗?”
长信眉头一皱,仔细思索,“隔壁是沈公子所居,哦,靠墙那面正好对着沈公子床榻。”
予楚接过长信递过来的巾帕,原来是他,昨夜不睡,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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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公子心事
童儿一早进门服侍沈西诚起身,本以为他还未醒,抬头一瞧,沈西诚已经坐在床榻上出神。外衫未披,虽已是春暖花开,晨时却还是有些凉意,童儿连忙将手中用具放下,取了外衫给沈西诚披上。
沈西诚正在想事情,猛然被打断,面色不虞,抬头瞥他一眼,倒是把童儿惊到,沈西诚眼圈发黑,一看便是一夜未成眠,不免问道:“公子你这是……”
沈西诚一手撑起轻按太阳穴,答非所问道:“你再去,把上次让你查的乔明誉家世的信函拿来。”说到这里,沈西诚突然想起一事,“还有跟你说的,他最近若有信件寄出去一定找机会劫回来。”
童儿略有惊诧,昨日听闻公子是和乔公子一起出去的,本以为两人关系缓和,如今这是哪一出,公子又要调查他。却不敢表露,只讷讷称是。
沈西诚一直在房间里闷闷不乐,心中翻江倒海,一夜未眠,听童儿说起,乔明誉又出了府时更加不快。原来只有自己在这里辗转反侧,那人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心中仿佛有两个沈西诚在对抗挣扎。
一个懊恼道:他是男子,我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真要同他有那断袖之情?
另一个冷笑道:难不成你真的没有一丝想法,那又为何独坐到天明?
沈西诚拍了怕脸颊,最终还是无解,也许只是昨日之事太过震惊,只要这几日不见他很快就会重归平静。
午间,童儿急匆匆走了进来,袖里藏了东西,沈西诚撑着头坐在窗前,闭着眼道:“什么事?”
童儿献宝一般,走到沈西诚身畔,道: “嘿,公子您果然料事如神,还真有乔公子寄出的信笺。”
沈西诚听罢,一双黑目睁开,定定看着童儿捧过来的信,舒了一口气,拿了过来,这信封上并未署名,被蜡封上,沈西诚命童儿将烛台取来,用火折子点燃,将信笺封印处轻烤,慢慢拆开,里面却还套有一个信封。
沈西诚将烛台轻移,将信取出,却在看见信封上面的字时愣住,王之泓……
沈氏虽远离朝堂,但毕竟生意能做到今日,对朝廷风向可是知之甚多,更不必说如今沈家实际掌事的是沈西诚了,王之泓是何身份他清楚得很,只是原本以为乔明誉是将信写给家人,他正好一窥乔明誉逃婚之下是何心思,可是却不曾想竟然是写给王之泓。
沈西诚失了拆信封时的淡定,将信笺取出来看,只见其上簪花小楷: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
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知名不具
这词乃是淮海居士所作,男女之间表达思念之情,他有些不懂了,乔明誉为何会给王之泓的信中写这样的词。乔明誉不署名,看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若说之前沈西诚还只是纠结,如今更有些疑惑添上醋怒,这乔明誉平日里冷漠高傲,对他不假辞色,信中对着王之泓却九曲柔肠,难不成他沈西诚还比不过王之泓。
童儿不解地看着沈西诚面色变了又变,又将信笺放了进去,递给他,道:“将信重新封印,就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寄过去吧。”
童儿点头,问:“那以后如果乔公子再寄信过去,还要不要偷偷拦下?”
沈西诚犹豫了一瞬,片刻又恢复了平静,“按之前的照做。另外,给我查查王之泓在长安城中的人脉以及和乔明誉有何瓜葛。此事暗中进行,切不可被乔明誉知道。”
童儿点头称是,沈西诚有些别扭道:“你去洛阳城书坊中寻几本话本子来?”
“话本子?”童儿以为自己听岔了,自家公子一向爱看的不是些账册之类,何时爱看那描述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了。
沈西诚不悦,“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干嘛!”
童儿站在原地不动,“公子啊,您还不曾说喜好哪一类的,小的前些日子听人说起过,近日来书坊中卖的比较好的是讲述平民男子被太女相中,最后一跃成为中宫的故事。”
而沈西诚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支吾道:“写龙阳之情的……”
童儿嘴张大,半天说不出话,“可我大周不尚此风,连话本子也不好找啊!”他更想说的是公子您莫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沈西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