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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予楚将剑往身后一收,唯恐他不小心伤到,“来不及解释了,我们恐怕是被人算计了。”
俞方其头痛不已,口中不住喃喃道:“算计……是谁要算计你我……”脑中却不由自主闪过那晚他从书房中听到的对话。
“殿下,事成之后,便由云则做你的正君,这可是你我交换的条件,你可别忘了?”说话的人是傅相,而云则正是傅相的嫡子。
俞方其怔了怔,举步便要离开,似乎想要同那个回答赛跑,想将其抛在身后,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可那个回应却还是追赶上他,敲打在他心间,“本宫自然说话算话,迎云则为王君。”
那晚,予秦回房时,俞方其假装睡着,可直到枕边人已经入梦,那些话还在他耳畔回响,她答应过自己,绝不辜负,也许,也许只是同傅相的缓兵之计。更何况,若要让傅云则做正君,自己无过下堂,恐怕会招来满朝非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俞方其心如刀绞,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秦公主府,能有法子算计了自己和四公主的,也只有自己信若神明的枕边人。
一个失了清白,与妻妹不清不楚之人,如何再做这公主府里的嫡王君。而这四公主也背上失德之名,被万夫所指,又怎么再与她争储君之位。她自然可以名正言顺迎娶傅云则,一石二鸟,好狠的计谋,而往日恩爱,不过镜花水月,到最后自己不过也是她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能想到的事情,予楚自然也早已想到,此刻看着他,心里不免多了丝同情怜悯。
沈西诚一路寻找,这后院静悄悄的,究竟在哪一间屋子,偏偏他还不能询问。
不远处有一人影,步子凌乱,匆匆而来,廊里的微光照映下,让沈西诚认出这是方才见过的二公主的什么劳什子侧君,可他脸上完全少了方才的郁怒,添了一抹得意之色。
他走的太快,沈西诚退无可退,停在原地,而那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他全然不理会,撞了他肩膀一下,擦身而去。
沈西诚心里默念了一句:疯子。又忍不住想,这到底在哪儿呢?下意识地往那人方才过来的方向探去。
予楚心里焦急,不住瞧着俞方其,只见他脸色瞬息万变,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又浮现嘲讽的笑,到最后却仿佛万念俱灰一般。
予楚哪里能等,试着运了下内力,却还是无法凝聚,她顾不得避嫌,一把扯过俞方其,将他从床上拖下来,刚走到屏风前,他又瘫软在了地上。
予楚矮下身去,急道:“你若是再不走,我们两个就真的死定了。”
而说到死字时,俞方其止不住大笑,“三载姻缘成空,来生莫再相见。”
兴许是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旁人,门外脚步声渐渐近了,予楚心中一凛,握紧手中的剑,心中不住思量对策。
门不遇阻碍轰然而开,予楚转头望去,却在这时俞方其将她手中剑握住,往自己身前一送,锋利剑身穿胸而过,鲜血顺着剑身流到她的手上,血液温热,予楚被眼前这变故惊住,身子仿佛被施了法术,一动不动。
沈西诚推开门呆愣住,一群人匆匆走了过来,沈西诚侧身去看,竟是方才那侧君带了二公主等人过来。
予秦快步走到门前,看见眼前之景,神色仓皇,几乎是跌跌撞撞,扶住俞方其欲倒的身子,捂住他的伤口,试图止他胸口不住流出的鲜血。一路跟随而来的其余官员凑到门前,止不住发出抽气声。
沈西诚几乎与予秦同时而入,他单膝跪在予楚身边,看她脸色苍白,手亦止不住颤抖,他连忙握住她的手,拼命用袖子擦拭她手上鲜血,把她的身子靠近自己怀里,轻声安慰:“没事,没事……”
卫侧君却是第一个想起唤人去叫府中医官来的,而他脸色带着不可置信,心中忍不住想,怎么会这样,自己方才从窗外小孔看到的只是她二人在床前说话,现在怎么会是……四公主杀了王君呢?可是眼见为实,他和这里这么多人亲眼看见秦王君死在四公主剑下,而当时她的手还放在剑柄上。
俞方其眼神涣散,未看向任何一人,已是命危离绝之像,只听他艰难道:“你……怎可辱我至此……”而后手臂垂落,未等医官前来,便断了气。
一场生辰宴的喜庆,在予秦鸳失爱侣的悲哭之声中打破。
予楚冷眼看着,她的悲戚竟丝毫不像作假,究竟是戏演的太真,还是连她也未想到这个男人至贞至纯,受不了自己所爱之人的一点欺辱呢。
医官提着药箱被拉扯着进来,予秦明知无望,却还是拽住医官的袖子道:“快救他,快救他……”
医官探了探脉,垂首道:“公主恕罪,王君他已经……”
予秦抱着俞方其的未僵的身体,跪坐在地,喝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滚……”
门外一个小侍冲了进来,额上伤口还带着血迹,膝行几步,哭诉道:“公主,公主,王君带小的来给四公主送醒酒汤,谁知四公主酒醉意图轻薄王君,小的以命相护,却被四公主打伤,王君命小的赶紧去前院叫人,却不曾想……”
众人随着他的话,看向这房中,确实有瓷碗摔落的碎片,已故的秦王君衣衫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