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妏脸色不豫,“有何事?”
女官知晓皇帝最厌恶被人打扰耽搁朝政,连忙跪下,只是事情重大,她实在不敢停顿,不得不说:“启禀陛下,秦公主府里出了事了,是大皇子殿下遣了身边侍人,递上他的腰牌进宫禀报。”
沈冉月听闻女官提及允珩,向姬妏拱手道:“皇上,殿下今晚确实去了二公主的生辰宴。”
姬妏倒是知道此事,如今边界战火,姬妏本不喜此时酒宴娱乐,但予秦以往生辰从未如何操持过,她有这个愿望,贤君又专门来请旨,便允了她。略一颔首,示意女官继续,女官道:“那侍人来报,说是秦王君殁了,而且……而且还是死在四公主剑下。”
谢昭手中奏折倏地掉在大殿上,心中惊涛翻涌,顾不得收敛,已经去瞧姬妏脸色,盼着她再详细问问内情。
沈冉月啊了一声,也是极为震惊,偏偏这个时候姬妏十分镇定,道:“现在却是如何了?”
这时候神龙殿中宫人在门外禀报,姬妏允其进来,宫人道:“启禀皇上,俞阁老持了丹书铁券,要求面圣。”
沈冉月喃喃道:“俞阁老,那岂不是秦王君的祖母?”
谢昭也是想到此处,恐怕这个俞阁老不会善罢甘休,予楚绝对不会有意杀人,而她现在面对予秦等人的咄咄相逼,背后又有俞阁老来告御状,谢昭有些心疼,却又没有什么身份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面对。
姬妏宣了俞阁老进殿,兴许是知道俞阁老定会借机发难,姬妏并未让沈冉月谢昭二人退下。
俞阁老进殿后,高举手中丹书铁券,伏跪在地,姬妏连忙让人扶她起来,给她赐座。
俞阁老却不肯依,仍旧跪地道:“皇上,老臣的孙儿惨死四公主剑下,他的母亲当年为救陛下被隐太女的人所害,老臣一生命苦,竟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不得不求皇上为我孙儿主持公道!”
姬妏皱了眉头,“怎会发生这种事?”
“四公主酒后无德,轻薄其儿,其儿受辱不说,竟然还被四公主一剑刺死,他父亲见此情形已经晕倒,不省人事。”
如今只有俞阁老一人之言,对予楚极为不利,谢昭道:“皇上,此事事关皇室,非同小可,必要查清才可论罪。”皇帝毕竟是予楚的母亲,即便大公无私,也不会眼看着她被人冤枉。
沈冉月附和道:“是啊皇上,不如问问四公主怎么说?”
俞阁老对他二人怒目而视:“我孙儿死了,铁证如山。王女犯法与庶民同罪!”
姬妏不怒自威,道:“俞阁老,朕虽是四公主的母亲,但亦是这大周之主,四公主若有罪,朕绝不会姑息。”而后吩咐女官道:“着刑部派人去二公主府上验看,验看之后先为秦王君准备丧仪,入土为安。”
俞阁老听闻丧仪二字,老泪纵横,姬妏接着道:“谢昭,剩下的事由你来办,护送四公主去宗正寺,明日同大理寺、邢部联合审理此案。”
谢昭跪地领命,大周自前朝便未设御史大夫,遇到难案便由皇帝钦派大臣同大理寺邢部一起审理,权作三司会审。
姬妏一脸公事公办,俞阁老也不好再说什么。而这边谢昭领了圣旨,带了宫中侍卫急往秦公主府而去。
予楚这边却还在僵持着,纵然允珩相劝,两边也不肯罢休,予楚同予秦都未再说什么,沈西诚一人对着俞氏族人。
谢昭带侍卫进府,一路浩浩荡荡,众人皆看向他,谢昭朗声道:“本官乃是带着陛下旨意而来,尔等听旨。”众人皆跪下,待宣读完圣旨,谢昭一抬手,刑部仵作与宫中太医从他身后进来,分别查看秦王君与予楚。
沈西诚仍毫不顾忌地将予楚扶在怀里,谢昭撇过头去,无暇郁怒,办事要紧。
仵作为秦王君验尸,将所看所得记录在册,太医为予楚诊脉,却道:“四公主的确只是饮酒过度,臣并未查出别的。”
谢昭对身后侍卫道:“去将前院中四公主饮过的酒樽与酒壶拿来,给太医查看。”
予楚嗤笑一声,“这么久了,即使有什么,也早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俞氏中一人道:“你不过是在欲盖弥彰罢了!”
谢昭冷了脸色,斥道:“放肆!本官是奉皇命而来,四公主如今尚未定罪,便仍旧享有公主之尊,你对公主不敬,便是对皇族不敬,对陛下不敬!”
俞氏那人立刻噤若寒蝉,讪讪地往后退了退。
不过果如予楚所料,太医验过,予楚的酒与其他人所饮相同。
谢昭命人将这厢房封锁,抽去一半侍卫守在这周围,秦王君尸身抬了出去,“请四公主随微臣前去宗正寺,案件审理期间,暂居于此。”
予楚松开沈西诚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走在前面,沈西诚欲跟上去,被谢昭抬臂挡住,“沈侯,请自重!”
沈西诚被允珩拉住,谢昭与予楚一同消失在黑夜中,众人散去,予秦含恨的眼眸死死盯住二人离开的方向。
四下无人时,允珩问道:“你当真看到是秦王君撞到予楚的剑上?”
沈西诚烦躁道:“我推开门时,那秦王君身上就已经有剑。”
允珩张了张嘴,“那你所说,岂不是伪证?”
沈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