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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流连之处的修长脖颈处处泛着惑人的白皙光泽,呼吸有一瞬间的错乱。路越溪皮肤的白不是长久不见天日的病态白,相反他从小到大,又皮又跳脱,怎么也晒不黑,肤色呈现的是一种健康的白。
    路越溪刚想抬起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覆盖住了他的后脖子,手心带着春日的寒气通往全身冰得他直打了个哆嗦。
    一旁的顾诗晴惊得眼珠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小叔你怎么出来了?”
    路越溪连忙把罪魁祸首的手拿下,故作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酸得要冒出泡泡来,趁自己没有防备就把自己带回家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一个人扔在下面!不知道他第一次去对象家的他很怂的嘛!
    QAQ
    顾宴南没有回答顾诗晴的话,而是向着路越溪,把他鼓胀得满满的羞恼尽收眼底,唇角微勾:“久等了。”语气虽然很平淡,可路越溪还是听出了他隐藏的笑意,不由得更加恼怒。
    顾诗晴对他俩恍若无人般秀恩爱、撒狗粮的行为嗤之以鼻,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知何意味的音节,对于小叔那么偏心的样子,得亏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怎么都不进来,愣在门口外头想偷听吗?”
    老爷子的话仿佛意有所指,路越溪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恨不得马上消失不见。
    他作为最后一个进去,还顺手把门关上,就听见老人家制止的声音:“不用带了,他俩出去,你一个人留下。”
    把谁留下?
    路越溪脚步滞住,睁着一双圆溜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什么话,愣了两三才反应过来说的就是自己!
    心底一沉,立马向场外的观众求助。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珠晶莹剔透,里面两颗亮晶晶的小光点跳来跳去,眨巴眨巴的看着顾晏南。
    顾晏南眼神微凝:“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能什么意思?”顾老爷子的拐杖轻敲地板,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交替,看得路越溪头皮发麻,然后他对着顾晏南语气沉重而威严,“别忘记你刚才答应了我的话。”
    顾晏南当然没有忘记,看着那个被外人称为“顶天柱”的男人,鬓角发白,脸上尽是岁月不饶人的痕迹,他的眼神依旧强硬不容得自己的一生里出现一丝软弱,正无言的平视着自己。
    他安慰的揉了揉路越溪的脑袋:“我在旁边的房间里,等你!”
    顾晏南是个狠人,凑在路越溪的耳畔处,呼吸微热:“老爷子如果欺负你的话,尽管告诉我。”
    路越溪心里苦,但他说不出。
    顾家两人都出去了,顾老爷子一下子松懈下来,包袱全扔一地,语气比刚才第一次老爷子说话还要沉不住:“他那是什么意思,担心我会害人吗?!”
    路越溪试着为自己的男朋友辩解:“他不是.........”
    顾老爷子哼哧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身子还算硬朗,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拐杖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装饰的物品罢了。把手杖扔在一旁,老爷子冲着他颔首,语气沉如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
    老爷子的书房纵眼望去,尽是数不尽的藏书,墙上挂着山水泼墨、意境悠远的字画,大红色的红花梨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紫毫笔挂在笔架上,清云纹边墨砚端放一旁。
    路越溪应和着,束手束脚的找了个离老爷子最远的沙发上坐下,沙发很软,坐着的时候整个人陷下去一大块。路越溪背如同行道白杨树一样挺得直直的,非常乖巧得、同在楼下时候一样把双手搭在膝盖上。
    待他调整好坐姿后,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重无比。
    “.........”
    路越溪瞪着一双杏仁一样圆溜溜的大眼,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此时内心比之前还要慌得一批,无数个我是谁?我现在在干什么的问题在意识海里疯狂刷屏。
    顾老爷子咳嗽一声,不满道:“怎么坐那么远,到爷.......”他以前面对的像顾诗晴这样的年纪大小的年轻人,一向都是以爷爷自称的,想到眼前的少年是以自己儿子的男朋友身份前来,把话咽了回去,“近一些。”
    路越溪默默的挪近了一下位置。
    抬起头看了一眼老爷子,一副正颜厉色、一切东西尽握在手的自如,心里更没底了。
    他稍稍敛容屏气,等待顾老爷子发话。
    “你…………”
    谁料顾诗晴压根没有走远,从半掩着的木门外鬼鬼祟祟的探进个头,她已经把屋内两个人的短暂对话全然听去了,扬唇声音清亮的喊道:“爷爷,你表情太凶了,吓到小叔夫了。”
    顾老爷子话被打断,脸色更黑了,就跟□□擦进了皮肤里面似的,再三沉住气:“你给我出去!”
    路越溪悄悄的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顺利收获了一个不用客气的手势。
    不过小叔夫是什么鬼?
    听到人在走廊上“蹬蹬”而远去的高跟鞋声,老爷子脸色稍霁,人是彻底的走远了,再也没有打扰了。
    路越溪已经酝酿好话题,正要开口打破这沉重的气氛。就被老爷子突如起来的一句话打断了。
    “你和晏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了?”
    路越溪被吓了一跳:“爷…………爷爷,这,太快了吧。”
    顾老爷子脸色一下子崩了:“你搞大我儿子的肚子,你还想逃掉?!”虽然他不知道男人怎么生孩子,但当他儿子把那份检查报告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气得肝、脾、肾,总之五脏六腑都不好了,那股儿气全部哽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好几天都难受着。
    当人亲自上门后,闷了好几天的气才得以消散。少年虽然长相过于精致,年龄稚小,但眉羽间自带一股正气。林家的外甥,虽然与林家表面上已经断绝了来往,但还算是知根知底的。并且还不像他老战友的儿子整天往家里带的那些胭脂俗粉,妖里妖气的,看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老爷子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底却是越看越满意。还没为自家那个以为要孤独终老的儿子高兴个几天,情人就要抛弃他?!而且还当他这个老头子的面!
    路越溪被老爷子突如其来的洪亮声响惊得往回一缩,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当过兵的,接人待物辞色俱厉,容易让人心生敬畏。他这一厉声,路越溪本就心虚,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讷讷的为自己解释道:“爷爷我才十八,虽然国家去年刚通过婚姻合法化,但我年龄……还未到达法律规定年岁。”
    顾老爷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性子经岁月沉淀之后遇事还是有些急躁,瞧瞧对面的孩子都快被吓哭了!想起自己孙女不止一次对自己长得太凶残的评价,顾老爷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努力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