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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都会直呼不可能。
鬼也确实这么做了。
[woc!我看到了什么?!]
[啥玩意,墙咋就被锯漏风了?]
[时,时代变了。]
……
一块块黑砖应声落地,墙外原本被阻隔的风扑打在脸上,祈天河的鼻尖和耳朵根都冻红了,随着空出的砖位越来越多,一股血雾猛地喷洒在发梢和衣服上。
配合被冻红的鼻尖,此刻的祈天河就像是一个英俊的血腥圣诞老人。
当鹦鹉的力量如潮水般在体内褪去,祈天河的唇色微微泛白,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
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强行借用,难免要承担一部分的反噬。
鹦鹉:“你的体质被《七日经》改善过,可以承受的住阴气侵蚀。”
修长的手指掩住口鼻,祈天河轻轻吹了口气,依旧是一呼吸鼻子就感觉到凉意。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缓和的迹象。
他转过身,因为冷眼珠转动的速度都比平时慢,看上去阴森森的,肩膀上的电锯瞧着很有威胁性:“可以了。”
巫将望着祈天河,确切说是在看他扛着的电锯。
祈天河:“要买么?”
巫将拒绝,一眼便看出这就是把很普通的电锯……所有玩家都有的样品。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掩下的眸光才更加具有深意,操纵一把普通电锯打通鬼打墙,想要做到并不容易。
祈天河不再说话,沉默地往前走,和之前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当然事实上是因为刚据墙的后遗症。
厉鬼没有放走他们的意思,周围温度骤降:“毁了我的东西,你们要付出代价——”
祈天河停下脚步,面朝着荒山方向:“不如这样?你跟着我,就当养储备粮。”
这座城市想杀他们这些实习主播的疯子不少,有木板在,有急事晚上出门也能安全一些。
那边许久没有声音,似乎在衡量,过了会儿今晚格外强劲的夜风开始有缓和的迹象,一块木头从天而降,落在祈天河面前。
很普通的白色木板,还有毛边,上下不太规整,路边偶尔就可以捡到。底端的木板缝隙被坟土渗入,泛着诡异的檀木色。
祈天河曾经爬山时误上过坟山,看到过很多死后没家人管的便会被随意拉到山上草草埋了,竖个板,别说石碑,连名字都没有。
他俯身捡起来,薄薄的一片木板超乎想象的重,似乎有什么东西附在了上面。
鹦鹉提醒说:“是鬼的一部分,它的本体不能离开福园太远。”
祈天河其实更感兴趣鬼是怎么网购的,可他没问,转而看向巫将,对方不知怎么想的,竟笔直朝着荒山走去。
察觉到祈天河的视线,巫将停步侧过脸问:“鬼订单可能是游戏的一条支线,要去看看么?”
满山头的鬼,祈天河可没那种魄力。
“一路顺风。”
他说。
然后固定好木板,蹬着脚踏离开。
远离荒山,手机信号重新满格。直播间的人早就散得差不多,当祈天河的脸再一次出现时,很快有人发评论:
[还以为遭遇灵异事件主播已死,竟然还活着,没意思!]
[无聊,走了去别家。]
为数不多的几个观众也没了。
祈天河并不关心有没有人看直播,只关注销售额。防止退单事件再次发生,发了张自拍到粉丝群,并配文:我还活着,我的嘴还能动。
一名群成员瞬间回复:“我的订单也还在。”
祈天河发了个比心表情。
手机发出最后警示——
[您的直播间当前观看人数为0,10秒钟后直播间将自动关闭。]
他默默等待,任由手机跳回了原桌面壁纸。
带着木板,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来时还好好的几个路灯不知为何灯泡碎了,留下满地玻璃渣。路上快要沦为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步,祈天河小心用手机照亮,避免车轮胎被玻璃渣刺破。大概因为带着电锯,偶尔碰到几个聚在一起的地痞流氓也不敢直接对他发难。
可祈天河总感觉从上个路口起,暗处一直有人尾随,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故意用手机录视频自言自语:“这地方也没多恐怖,视频为证我来过。多亏了大家我明天就要转正,这次探险就当做粉丝回馈福利。”
‘转正’两个音念得格外重。
重新骑上自行车时,耳朵动了动,祈天河目光一暗,如果真被杀人犯盯上了,想必转正的事情会刺激对方露出马脚。
随着蹬脚踏的速度加快,身后的异响更加强烈。
这下可以肯定暗处有人跟着,而且绝对不止一个人。回程路上祈天河想找一些有监控的地方让尾随者退怯,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这片区域商铺都很少,加上没什么车辆马路,一路走来能发现的摄像头寥寥无几。
快到出租屋的时候车轮蹬得有点费劲,木板不安分地抖动,预示厉鬼妄图大快朵颐。祈天河低声道:“你敢乱杀人,我就把你送回去。”
木板本身没什么耐心,闻言不乐意地加大抖动频率,可终究还是消停下来。
门缝里离开前夹得头发丝不见了,祈天河盯着锁眼看了几秒,之后转动钥匙的速度慢了半拍,进门时故意先把自行车往里推。
本来就不大的一间小屋没什么适合藏人的地方,沙发上坐着一对双胞胎,均是西装革履,纽扣系得一丝不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谈生意。
两人手上各拿着一把砍刀,屋子里的窗帘全部被拉上, 刀刃在不时闪动的灯泡下,反射着冰冷的色泽。
祈天河见状后退了一小步。
“想求救?”西装男玩味地笑了笑,左手松动领结,右手提刀走过来。
与此同时,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五六个持各种刀具的人,有男有女,他们不断上前,祈天河几乎是被逼得进屋。
门关上,里外隔绝成为两个世界。
这座城市的人已经疯了,祈天河深刻认识到这个事实,长期的高压工作下,部分白日里体面的上班族开始利用暴力宣泄着扭曲的心灵压力。
他举起手,小学生式乖乖提问:“可不可以让我先出手?”
话一出口,惹来满屋哄笑。
西装男转动了下砍刀,因为狩猎感到兴奋:“好啊。我最喜欢看你们这些浪费空气的蛆虫做垂死挣扎。”
旁边人附和着笑道:“以为有了把电锯就能无敌似的。”
谁知祈天河从容地放弃电锯拿起木板:“来吧。”
窗帘遮挡住了门内发生的一切。
事实上,很多人都在悄悄关注着这里。
在这一块区域住出租屋的多是无业游民,低廉的价格让出租房附近成为高危区域,抢劫伤人的事情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