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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断裂声传来,天花板整片掉了下来,镇长整个人呆住,瞪圆了眼睛,漫天纷纷扬扬地金币从天而降,呆滞了一秒钟后,忙用胳膊捂住脑袋。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小镇的黑夜。
    ……
    祈天河因为担心白蝉那边的状况,暂时还没有睡着,游戏提示音突然响起:
    [回溯。
    回溯时间点:八小时前。
    回溯原因:主要NPC死亡。
    NPC死因:被钱砸死,已检测属于意外。]
    祈天河还没反应过来,胃里突然涌来一阵晕车时才会出现的恶心,他的手在旁边虚晃了一下,试图抓住某个能让身体稳住不要乱晃的东西。
    “你再用抹布擦一下就成。”
    祈天河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双手,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认清现实。师傅刚修好窗户,下午四五点钟太阳光还很足,阳光照进来,玻璃上的污渍一目了然。
    祈天河一怔……时间回溯?
    顾不得和师傅搭话,他一路朝外跑去,气喘吁吁到达镇长家门口时,那里已经站了几个人。
    粗略一瞥,除了绷带男,其余玩家都在。柳天明正喝着冰镇的杨梅汁,祈天河看得眼馋极了:“哪来的钱?”
    柳天明:“还是昨天那家糖果店老板送的。”
    “……”
    二楼飘下来一个纸飞机,半空中飞了两圈,准确落在祈天河脚边。剩下的人反射性抬头看上去,白蝉靠在阳台边,口吻揶揄: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阳光刺眼,朱殊瑟用手遮着眼微笑道:“你应该最清楚。”
    除了祈天河,这是白蝉第一次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范围内,他的穿搭很简单,黑色长裤配T恤,头上戴着个纯色鸭舌帽,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那头长发,发质瞧着比朱殊瑟的都好。
    白蝉走下楼,打了个呵欠:“出了点意外,镇长夫妇昨晚不幸被砸死。”
    说着不幸,目中却看不出一丝怜悯:“这两个怕是关键人物,副本暂时不让死,于是只能回溯。”
    三言两语解释完,平静地就像在谈论生活琐事。
    朱兆鱼是老玩家,却不是回归者,至于朱殊瑟,戴着双黑手套,看不见下副本的次数。
    此刻朱兆鱼挺乐呵地拉了下他姐:“这么说来,杀了NPC,就能回溯时间?”
    这不就相当于一个原地复活点?
    朱殊瑟了解得显然要更多,无奈瞥了眼傻弟弟:“主要NPC基本不可能被玩家杀死,你去拿刀捅他的时候,说不定脚下一个趔趄,自己先摔死了。”
    白蝉挑眉:“看来这位姑娘很有经验。”
    朱殊瑟:“从前尝试过几回,后来发现一旦玩家对主要NPC心生杀意,对方就像是会有传说中的气运护体。”
    所以她更好奇白蝉是怎么弄死的NPC。
    “我真没想杀他们,”白蝉无辜地耸耸肩:“单纯的意外罢了。”
    祈天河正考虑要不要主动和白蝉说话,暴露两人认识的关系,身前多出一道阴影,白蝉走到他面前:“去下馆子么?我请客。”
    祈天河几乎没有犹豫,点了下头。
    白蝉斜眼看了下柳天明:“你有人免费请喝果汁,我就不请了。”
    柳天明倒是没料到他会专门和自己说句话,问:“镇长在家么?”
    白蝉点头。
    柳天明走上前,像是准备要敲门。
    白蝉已经和祈天河走出一段距离,多说了一句:“镇长喜欢请客人喝吉果汤,胃不好的还是算了。”
    镇子不大,饭馆的类型却挺多,从火锅店到茶楼,一应俱全。
    白蝉挑了家装潢不错的店面,进去后点了几个招牌菜,祈天河看了眼菜单上的价格,迟疑问:“我们这是要吃霸王餐?”
    白蝉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大金链子:“有钱。”
    “……”
    “回溯时间时,用了点小手段留下的。”
    祈天河喉头一动:“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的镇长夫妇被砸死,看白蝉的样子,似乎还发了一笔横财。
    恰好这时老板端来免费赠送的果茶,打断两人说话。
    白蝉凝视杯子里舒展的茶叶,眼神令人琢磨不透。
    祈天河看他发呆,忍不住伸手晃了晃:“想什么呢?”
    白蝉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才高三。”
    提起往昔,祈天河也有几分感慨:“那时我家还经历着破产危机,你想以此为突破点引诱我进游戏……”
    白蝉笑了笑:“显然这个突破点没什么用。”
    “……确实,不久高考结束,家族企业也重新走上了正轨,我借着游戏的东风开始搞事业。”
    白蝉抿了口茶:“你家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
    祈天河想了下:“具体父母那里一直瞒着,不过我多少能感觉出来,合作的生意伙伴跑了,联系好的企业突然撤资……总之挺倒霉的,那段时间投资什么都不景气。”
    他本来就很敏锐,眯着眼问:“莫非所谓的破产另有隐情?”
    白蝉面不改色:“我在想是不是你父母得罪了人,被从中作梗,那个绷带男一开始就像冲你来的。”
    完美的逻辑,让祈天河刚生出一点的怀疑消散,转而回忆家里商业上的伙伴。
    白蝉没有告诉他真相,一来也不能完全肯定对方的身份,再者倘若真是父子,绷带男的装扮足够说明一些问题:暂时没心情搞什么苦情相认。
    “不对,被带偏了。”祈天河清清嗓子:“你还没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白蝉:“他送了我一场生化危机。”
    “……”认真的么?
    确定没看出开玩笑的意思,祈天河啧啧道:“看来这人是个实打实的神经病,委屈你了。”
    白蝉一不留神被茶呛到。
    一顿饭吃完,太阳快要落山。
    白蝉当真用了金链子结账,在老板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施施然离开。
    祈天河站在街头略微惆怅:“特殊支线到现在都没触发。”
    幸运增幅券他还随身带着。
    白蝉:“副本探索度至少到50%,特殊支线才会自动出现……我们现在手头的线索还不够多。”
    才说了两句话,天边投下一片温暖的橙黄色,预示黄昏的彻底到来。
    “羽毛……”经历过几回,祈天河已经能用绝对的平常心对待,他看向不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它更中意我们中的哪一位?”
    羽毛轻飘飘落下。
    祈天河:“哦,是我。”
    正面浮着红色的字迹:朱兆鱼。
    一出天道好轮回的现实写照。
    羽毛可以转手,祈天河着实没兴趣互飙飞刀,在信鸟雕塑旁找到朱殊瑟姐弟:“做个交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