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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违地灵台清明浑身轻松。
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早饭都没吃就往前院去了。张留跟在身边十分诧异,他头一回看见督公起晚了,眼底没用粉也不是青色,心想这位奶奶真是好手段。
到垂花门前,宁原道停下脚步,“你把昨晚吃的东西都仔细查一遍。”
“是。”此事非同小可,张留心下大惊,急急领命离开。又被宁原道叫住,督公以袖掩口咳了一声,
“你亲自查,悄悄的,不许声张,尤其不能让你们奶奶知道。”
张留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肯定是昨晚上奶奶放了秘法,督公尽兴之后想多用些又不好意思说。他憋着笑领命去检查。
宁原道不知自己这位属下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玩意儿,他扫一眼曾敏拜帖上花团锦簇的屁话,让小内侍拿出去烧了。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小内侍禀告曾敏在正厅等着,宁原道故意晾他一会儿才过去。
与外界身高九尺三头六臂的传言不同,曾敏看着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丝毫没有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架子。他是潜邸旧人,为今上挡过暗箭的功劳。两姨表妹嫁给了定国公庶出第五子,而诞下二皇子赵琦的贵妃娘娘齐氏正是定国公嫡女。今上未曾立储,曾敏因这层关系勾勾绕绕大有投靠二皇子的意思,想及早站队再领一回从龙之功。
锦衣卫和东辑事厂相互掣肘,曾敏自然不会喜欢宁原道这么个细皮嫩肉的督公,宁原道也烦他居功自傲手伸的太长,两人明争暗斗许久都知道早晚得死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宁原道猜得出他是为什么来。
果不其然,几番客气之后曾敏说明来意,长长的礼单和六千两诚意摆在桌子上。常远口供攀扯出一串人,拔出萝卜带出泥,曾敏的小舅子也牵扯进去了,事情可大可小,端看督公怎么落笔。
宁原道记恨他当街纵马踩死小内侍的事儿,不肯给他痛快,东西全都笑纳,扯几句闲话就端茶送客。曾敏恨得咬牙也不得不装出笑脸,不得不扯出二皇子的名头镇着。宁原道只笑眯眯地不接话茬。
曾敏刚走,宁原道就换上蟒纹曳撒和乌纱帽进宫面圣,屏退众人之后六千两银票和礼单呈到御案,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垂手听皇上发落。
皇帝沉吟许久,“曾敏这事儿就过去吧,这些你都拿回去。”治大国如烹小鲜,只要不太出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终究是为皇帝挡过箭的功劳。
“是。奴才想着,倘若不是东厂的人盯着,曾大人也就不必如此难办了。曾大人也可怜,亲族纷杂不得不多考量些。”宁原道似是为曾敏感叹唏嘘。
皇帝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小原子,连你小子都会耍滑头了。”小原子这个称呼还是当年旧事,如今满京都也就只有皇上偶尔会这么戏谑着叫他了。
宁原道自然一串儿不敢不敢。
“行了,别拐弯儿抹角的,你去拟个章程,往后诏狱审案子都加个东厂的监察。”皇帝不耐地挥挥手,又拿出一卷前朝的工笔神仙图招宁原道品鉴。
真相
乐游想着前院有客就没过去送点心,她大热天懒怠动弹,在屋里做了几双绫袜,晚上只要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打发。
掌灯时分,院子里响起踏踏的脚步声,乐游从炕上起身迎接,正是宁原道带着人回来了。重新摆饭,打水换洗。等督公清爽舒服地靠在大迎枕上看游记时,乐游双手递过去一盏菊花荷叶茶。
宁原道柳叶眼挑着打量,没接过去。
乐游姿势不变,笑道“督公镇日奔波,喝些去火气。”
这样宁原道才勉为其难取过茶碗抿了一口,没有菊花苦涩,倒是有一丝丝甜味。
“妾身给您念书吧,您劳累一天了,且歇歇眼睛。”宁原道不置可否半阖双眸,乐游捧着游记诵读起来,少女声音清脆语调和缓,颇为悦耳,宁原道就着这管好嗓子慢慢饮尽了盏中茶。
歇息时还是同样套路,只是督公特意嘱咐小林子叫早。乐游手法由重到轻一点点把人哄睡着,督公最后还迷糊着说:“明儿得卯正起。”乐游应声,宁原道这才睡沉了。
乐游一宿都没睡踏实,她知道小林子靠谱,但心里仍然放不下。鸡鸣一次之后,小林子在外间轻声提醒,看宁原道没什么反应,乐游不得不开口请人起床。
穿衣净面早食,等服侍着督公离开了,乐游终于能理解翠花之前叫自己起床的艰难,扑在床上又睡个回笼觉。
宁原道提督东厂不比寻常宦官死守紫禁城,常常出宫办差,晚上偶尔能和乐游吃顿饭,虽然还是话少,但颇有民间小夫妻岁月静好的意味。
过几日乐游收着宁原道差人送回来的凤钗,点缀鲜艳红宝石的铸金头颈连着累丝的翅膀和尾羽,嘴里衔着一串莲子米大小的珍珠,珠光潋滟,新金璀璨得晃眼。
华贵异常,乐游都不敢上手碰,只捧着盒子瞧。
小林子在一旁凑趣儿,“奶奶,督公亲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