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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公开的秘密,锦衣卫搜出指认大皇子舅舅的书信也就存了疑。
不过皇子之间的龌龊和督公无关,他乐得黄鹤楼上看翻船。督公还是那副微微沙哑的嗓子,垂手躬身,“殿下抬举奴才了,奴才卑贱之躯而已,不敢打扰府上。”
两人每次相遇都差不多是这套片儿汤话,二皇子想拉拢他一直就没成功。
宁原道出声,“圣人传了奴才去御书房,不敢耽搁,请殿下自便。”说完就后退几步扬长走了。
赵琦看他谦恭又油盐不进的样子憋气,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想,不识时务滑不溜手的一条老泥鳅,活该断子绝孙。
宁原道才不是“不识时务”,相反,他太识时务了。他和曾敏不同,曾敏不仅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儿女家族,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看着煊赫,但全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曾敏早早站队投靠二皇子,是想再一次从龙保驾,为后人搏出一个公侯爵位。
可宁原道用不着,他一个无儿无女的宦官,犯不上趟这浑水,圣人怎么都能有二十年光景,到时候他自有脱身的办法。眼下且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乐得自在。
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在御书房门口碰见大皇子出来,瘦了些,见着他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勉强维持君子端方受了他全礼。
御案后面的皇帝咳了一声,宁原道递上茶盏。
“朕这身子骨真是越发不中用了。”皇帝自嘲地笑笑。
“您用着上回的药膳方子还成吗?奴才已经让人去寻各地医书了,不日就能找到法子治愈。还请陛下放宽心。“
圣人自幼失恃,曾经被当时的大哥推进湖水里,再加上早年忧惧过多,落下了咳喘的毛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他当年不是病病殃殃的,恐怕根本活不到离京。而南方多瘴气,分封之地阴湿,李有禄找了当地多少名医都没用。沉疴难愈,如今只能温养着身体。
皇帝摇摇头,“难为你有心,不过都是命罢了,朕不想认也得认。”他换了个话题,“陈志今日请辞,你盯着些。”
……
与御书房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的尺水阁中,乐游正端详她爹昨日送来的东西,实心的金船,点缀着绿松石和玛瑙,做工比不上明珍楼的精致但也价格不菲。
“你说,爹爹多少年不吃不喝的俸禄能攒下这么个东西呢?”她拿着个放大镜仔细看。
翠花不敢出声,翠微在一旁奉承,“乐家家大业大,老爷是朝廷大员,好东西自然是多。”自打上回乐游说过限期让她自己找婆家之后,翠微老实了许多,近几天也不镇日喊这儿疼那儿疼了,跟在翠花后头里出外进伺候。
“是啊,家大业大。”乐游迎着日光看文采辉煌的金船,不咸不淡地说,“收起来吧,过些天说不定就用上了。”
翠花应是,收好在盒子里放进乐游私库。
乐游自己拿过针线笸箩缝护膝,这个月庄子孝敬了些好皮子,她挑出两块兔皮给宁原道缝护膝。天气太冷,棉花的护膝风一吹就透,缝上皮子能遮风些。
……
远在达川县的乐老爷打了个喷嚏,
“如今快入冬了,老爷可要保养好身体呀,妾身心疼。”祝姨娘捏着嗓子抛媚眼。
两人一番调笑之后,祝姨娘坐在乐老爷怀里拐上正题,“老爷,江儿什么时候能去国子监念书呀?”
乐老爷顿时笑不动了。
“您可不许偏心,江儿也是您亲骨肉啊,妾身不依。”祝姨娘见势不对,嘤嘤地哭起来。
祝姨娘三十有五,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乐老爷心疼,拿着手帕给人拭泪,“好好好,明年让江儿也去。”左右自己是东厂提督的岳父,自家人出出力也是应该的,况且他只是提了一句宁原道而已,是办事的人爽快得力。
眼泪说停就停,祝姨娘一双美目漾着水光,“不如这回和他大哥一块儿上京,也彼此有个照应。”谁知道今年能办成的事儿明年还成不成。
乐老爷放开了她。
“妾身只是这么一说,还是再等一年好,江儿还小呢。”祝姨娘见好就收,破涕为笑殷勤给人捶背捏肩。
“哎,可惜当年我没有念国子监的好机会,不然怎会窝在此地当个七品官啊。”从古到今,文人不管有没有真本事都必须感叹时运不济怀才不遇,乐老爷看见儿子们的好前程自然更要感伤感伤自己。
“老爷,大姑爷可是圣人眼前的红人,让他搭句话,您宰相也做得。”绣牡丹的帕子甩起来,祝姨娘在一旁出主意。
乐老爷还“让他搭句话”?求一个跟宁原道说话的机会都费劲,他想起宁原道上回带过来的话就肝儿颤肉疼,皱着眉挥挥手,“头发长见识短,我辈岂可与阉人为伍!”
不与阉人为伍,乐家两个儿子的前程还不都是靠人家的面子?祝姨娘在心里翻白眼,面上仍柔柔的,这是她在扬州当瘦马时学会的本事,“妾身哪儿比得上老爷见识深远?不过是看老爷珍珠埋没在鱼目里,替老爷难受罢了。人都说成大事者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