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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冤枉啊!”
翠花喊冤已经喊了不知多少遍,问她东西哪儿来的全都咬死了不知道。
“针线手法全是你的,你跟我说不知道!”乐游气得拍桌子,千算万算没想到翠花竟是咬人的白眼狼,往日情分全都为了狗。
“翠花姐姐,你那位针线铺子少东家的相好已经不见踪影了,街坊说他们昨日就回了老家。你还要嘴硬吗?”
“小贱蹄子你血口喷人!”翠花明显心虚,但还是强撑着骂人,似乎以此为自己打气。
乐游抖着手指着死不悔改的人,“翠花,从达川县到京城,你我主仆情分一场,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为了个男人、为了点子不上台面的玩意儿叛主?我给你说好亲事,你说要自梳不嫁,尺水阁赏赐你从来都是头一份,我乐游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要这样害我!”最后已经要压不住哭音。
她是真伤心,比当初翠微事发要伤心多了。翠花和翠微不同,翠微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和乐游更是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连最后爬床乐游都隐隐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翠花曾经和她一起度过达川县缺衣少穿的艰难日子,朝夕相处,乐游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待翠花除了属下更像朋友,可惜没想到人心如此易变。
宁原道在内室听乐游哭声心疼,赶紧出来安抚,“一个丫头罢了,也值当你这样?”挥挥手让翠带把人带下去。
翠花猛然爆发,哀哀哭求,“小姐,明明都是你让我做的啊!是你和二皇子两情相悦,商量好借机出逃,你怎么能把脏水泼到奴婢身上?”又一个劲儿对宁原道磕头,“饶命!督公饶命!这都是小姐的主意,不关奴婢的事啊!”
故人
见她信口雌黄胡乱攀咬,翠带立刻要劈晕她,被乐游拦下,她虽不解但也退了回去。
事到如今,乐游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微微俯身好声好气地问翠花:“你说都是我的主意,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翠花眼神闪躲,往后微微退了退,“是,是奴婢听见你让人告诉二皇子的,是不小心听见的。”
“那我是让谁告诉二皇子呢?想好了说,要是人家清清白白,你可还要加一条诬蔑主子罪过。”
翠花心念电转,她梗着脖子喊出来,“是采买胭脂的李贵!对!是李贵!”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对不起他了。
宁原道与乐游相视一笑,让人去把李贵绑起来审。原本还要逼供问出宁府谁和翠花平日接应,看来不用费事了。
“挖出萝卜带出泥,夫人真是聪慧。”
翠花还想辩解,但没人给她机会,被一掌劈晕拖走了。
乐游看她藤色的裙边消失在门槛后,一滴泪悄悄顺着脸颊落下。从达川县的小院子到京城尺水阁,朝夕相处的情分就这样轻轻飘飘散了。
夜里下了今年第一场春雨,宁原道半夜惊醒,听见乐游轻轻啜泣声。黑暗里,他摸索乐游发心,顺着脊椎一下下抚下去,他的手常年微凉,乐游一点点拱进他怀里睡安稳。
早上雨还没停,三个孩子都蔫头耷脑没精神,乐游让人去给夫子告了一天假,小叶子和小林子挺高兴,宁镇却犹豫着拱手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小姨,我还是去上课吧。”
小叶子小林子顿时讪讪地,也不敢笑了。
乐游颇为惊异,宁镇才六岁,竟然能有这样的自制力。
“好孩子,昨天你们受惊了,今儿歇一天也没关系。”
宁镇还是想去听夫子讲课,小大人般讲业精于勤荒于嬉,乐游只好答应了他,让翠带亲自撑伞送过去。
“要不,小的们也去念书吧。”小林子嗫嚅着说。
看他们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乐游在心里叹口气,但还是笑着说:“说休息就休息,明日好好学就是了。”
两人欢呼一声,自去玩耍了。
乐游曾经向张夫子询问过三个孩子念书如何,张先生对宁镇赞不绝口,小叶子小林子则是一句“勤能补拙,多多督促”。
乐游之前跟宁原道商量过,东厂里头能不能设书房,教内侍识字念书。
宁原道当时就摆摆手,“圣人年前就在宫里建了内书房,这群小猢狲没几个上进的,日日点卯一般不愿意。”
翠花从前院回来时,小林子小叶子正解绳交玩儿,乐游坐在炕上看不进书,索性打起络子,没头没脑问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对人刻薄?”
翠带看着乐游手指灵巧地在丝线中来往勾回入迷,闻言回答道,“夫人是一顶一的慈和人儿,哪个不夸您宽善。”
“那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背叛呢?”乐游像是随口一问,翠带却不敢随口一答,绞尽脑汁想着。她舞刀弄枪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但是这些细腻的东西却是琢磨费劲儿。
乐游看她茫茫然样子想笑,“好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的事儿,不说这些了,过好眼下日子是正经。”
翠带赶紧顺着转移话题,“夫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