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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谢昆玉想瞒也瞒不住,乐润知道相公失学后一通大闹,差点儿拆了房子。她嫁到谢家日子极不好过,婚前无媒苟合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谢家妯娌瞧不上她,婆婆又要她生儿子,进门刚刚半年就带着去过不少地方求子了。而谢昆玉对她新鲜没两个月就故态复萌不改风流,不是和那个名伎诗词相和,就是与这个琴师把臂同游。乐润与他时时争吵,开始婆婆还约束两句,后来索性不管了。想也知道,林氏能为了儿子喜欢而将救命之恩抛在脑后,自然不会为了个儿媳妇让心肝宝贝儿不高兴。
这回跟着谢昆玉上京读书是乐润以死相逼换来的机会,没了国子监的名额,不仅意味着谢昆玉前程有碍,还代表他们要回到达川县老宅,乐润要回到整日在婆婆跟前立规矩的生活。
乐润蓬头散发拉起窝在书房喝酒的丈夫:“不行!你想办法啊!你不是说那太监赏识你吗?你快去求他帮忙!”
谢昆玉心里有鬼,哪敢再登宁府大门,他甚至隐隐觉得这就是宁原道给他设的局。
“头发长见识短,你给我闭嘴!”吼完就拂袖出门了。没本事的男人只会对着妻子无能暴怒,乐润心里又恨又悔,瘫倒在椅子上哀哭一场,哭自己怎么糊涂油蒙心嫁给这样一个银样镴枪头。
哭也哭过,骂也骂过,乐润还是要给李氏写信求父亲帮忙,她想的十分简单,父亲能把大哥放进国子监,自然能帮女婿。
于是七日后乐游头一回收到李氏的信,言辞恳切求她救救妹妹,嫁妆单子一并奉上。
乐游回信只说国子监天子门庭,督公不是卖官鬻爵之辈,帮不了忙。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在乐游看来,谢昆玉欠原身的也算还清了,他离开国子监照样能考举人。却不知道后来谢二公子迟迟没中举人,愤恨宁原道断他前程,更是时时唾骂乐游蛇蝎心肠故意勾引。
逝水
烟花三月,绿柳枝柔软牵荡春风轻雾,桃杏争发,正是仕女游春的好时候。但京城最近颇不太平,人心惶惶,传言侠盗金玉钩到了京城,月黑风高夜偷窃了圣人冠冕上的夜明珠。一时议论纷纷,传说神乎其神,流言渐渐演变成金玉钩凭一己之力连夜搬空了整个国库。
其实丢东西是真,但丢的是养心殿桌腿上镶的一颗珍珠。本来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过去,但偏偏让二皇子这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知道了,洋洋洒洒上了一篇万言奏疏,从一颗珠子引申到值守内侍监守自盗监管不力,又发散到宦官专权国将不国。东厂是圣人立的,骂宁原道也就是说圣人有错,于是皇帝赌口气要求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么颗珠子来。宁原道这些天为此忙碌不休,乐游也让人紧闭门户注意巡逻。
转眼三月过半,有桩好事降临。一日宁原道脚下生风回来,告诉乐游乐老爷判了流徙三千里,家财充公。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乐老爷被李家告到知府那里,贪腐、勒索还有谋杀发妻,罪名桩桩件件都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谢家与乐家即为姻亲同气连枝,自然尽力往下压,可是李家将乐老爷罪行写在纸上沿街纷纷扬扬雪花般洒下,顿时物议汹汹,甚至有人往乐家门口扔臭鸡蛋,谢家见此只能独身其身。
这里面最不好过的人是李氏,一边是亲哥哥不顾往日情分将乐老爷扒得裤衩都不剩,一边是丈夫将怒气全都撒到她头上,甚至拳脚相向。她想找亲生女儿求助,但连知府家大门都没进去,只能躲在轿子里大哭一场之后回转。乐润此时也是自顾不暇,她刚刚灰头土脸跟着谢昆玉回到老宅,林氏怪她看不住丈夫让心肝儿失了好前程,日日刁难刻薄着。如今娘家出事,林氏摆明车马警告,若有妄动就将她休弃回家,乐润只能顾不得家里。
丢了珠子在前,乐家出事在后,宁原道平日树敌无数,各方闻风而动,一个县令的案子吵到了金銮殿上。本以为宁原道会喊冤叫屈死命遮掩,孰料督公竟做出大义灭亲的姿态,置那位极受宠爱的夫人在家绝食哭闹于不顾,请圣人从重处罚以儆效尤。话说的格外好听,“虽是奴才岳家,但还请秉公处理,望裕晟朝永无官官相护之事。”
一拳打在棉花上。
有人参宁原道知情不报,被宁原道怼回去:“咱家和谢知府与乐家同是姻亲,谢知府牧守一方尚且不知情,咱家远在京城如何知道呢?”
又有人站出来说乐老爷曾贿赂督公两万雪花银,宁原道反倒惊诧莫名:“陛下明鉴,那是咱家娶妻时夫人的陪嫁,当时说的清清楚楚,如何竟成了行贿不成?那二小姐陪嫁更丰,岂不是也同为赃款?”
谢知府为谢家旁支,主家在朝中为官,宁原道句句扯谢家下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衣角无尘。扬长回家时气的一干文官歪了鼻子。
命运兜兜转转,乐家仅剩的几口人又回到了当年小院。乐游倒是对李氏刮目相看,李氏兄长曾经送过一封书信,让李氏大归,李氏却将送信人大骂一通。她虽不是个好继母,却是个出嫁从夫的女子,丈夫有难之时不肯离去。她知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