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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抢民女是说之前抚幼院里的智姐儿,她爹告官说督公不还他女儿,智姐儿也听了她爹的话;抢亲是说抢了您和一个姓谢的婚事,姓谢的往大理寺递的状子。”
“贪墨呢?有证据吗?”乐游眼睛亮亮的。从古至今百姓最恨贪官,这件事是最能激起物议的,宁原道手脚不干净但也不算太过,他性情谨慎多疑,按理说不会轻易被人抓住证据,只要这条站不住就能翻成对方诬告。此时乐游已经抛开自己生而为人的全部原则,只想为自己丈夫脱罪。
小叶子低着头,不肯出声。
“你是要急死我吗?”
“……是宁慎,宁慎从书房偷了东西,亲自在金銮殿佐证。”小叶子狠狠咽了口唾沫,干涸着嗓音说。
内室陷入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开口了,宁慎是乐游一手养大的,偏偏伙同外人置宁府于死地。
乐游嗓子里涌上一股腥甜又被她尽力压下去,竭力维持平静的表象,她转头换个话题,“府里的人,大夫怎么说?”
院子里晕厥的人已经请大夫诊治,纯粹是被药晕了,此时都被番子们拍醒。
犀带进来时尚且头重脚轻,但只能强撑着这口气支应,“夫人,二皇子府上的人来了。”
“督公今日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见外人,请他回吧。”黄鼠狼给鸡拜年,乐游没空应付他。
没一会儿功夫,犀带又冲进来回话,在门槛险些绊了个跟头,“那人说是关于督公生死,请您务必见一面。”
大皇子发难,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昔日恩怨在眼前已经无足轻重,乐游急匆匆带着人到了前院。
来人态度十分倨傲:“二皇子请您去府上住些时日陪伴皇子妃,也好为宁大人求情。”
小叶子腰刀出鞘三分,被乐游一把拽住手臂,她笑吟吟地说:“容我去后面考虑考虑,您稍等片刻。来人,给贵客换君山银针。”
乐游不疾不徐走出前院,在小叶子不解目光中对翠带低语:“拖住他,找个会易容的丫头扮成我去周旋。”
而后急急遣散了所有丫鬟仆妇,众人千恩万谢离开后一辆马车从角门往城外驶去,辙印很深。一串金珠子颠簸下来,素白的手从车窗探出去让人不要捡,车夫只顾扬鞭催马,却不知这一幕全落在宁府外面探子的眼里。
雨幕中街上几无人声,马车在踏踏声中飞快出城,顺着官道一路向南。
西域骏马高高扬蹄转了半圈停下,二皇子亲自逼住马车,他笑得张狂恣意:“识相点儿,跟爷回去,姓宁的死了,我倒要看看谁能护着你。”
马车不动,大雨中二皇子只觉从没这样畅快过,一个阉人也敢给皇子使绊子,烂泥里的命终归要死在烂泥里。宁原道护着这个小娘皮跟眼珠子似的,还不是得着信儿就卷钱跑了?
他看着阴沉沉的天幕突然觉得没意思,本以为多三贞九烈,逃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宿命。
无人应声,二皇子没耐心淋雨了,直接让人去掀帘子。
轿厢里乐游恨不得自己是一粒微尘,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的人声。
胆色
雨幕之下一切都模糊起来,只能看见那人刚掀起轿帘一道缝隙就喷溅着鲜血倒下。轿中人转眼之间动手,干脆利落,连看清楚凶器的时间都没给人留下。
尸体横在车前,鲜血随雨水肆意刘淌,雨滴砸在上面腾起细碎的水雾,湿气中混入腥气弥漫,马匹本能不安地甩动尾巴。赶车的木讷车夫似乎没有五感,转身钻进车厢里。
天地间雨线连接,二皇子眼里重新有了兴味,挥挥马鞭,身后十几个人刀剑出鞘。
“里头的女人要活的,剩下的都弄死。”
车厢为精钢所制,不能轻易劈砍,等二皇子的人全都围着施展时,接缝处机关射出暗器,最内围的无一幸免。
“废物!”二皇子殿下气急,手下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呵。”一声轻笑从轿中传出,竟然在雨声嘈杂里能让在场人都听见,“殿下,火气太大可容易伤身呀。”声音尖细,非男非女。
……
此时乐游正浑身湿淋淋的跪在养心殿里,礼服上的雨水在膝下金砖漫出一片水迹。灯烛明亮,更让她的狼狈无所遁形。多亏和督公日夜相处,不然天子威严就能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一刻钟前,她和玉带混在仆妇中离开宁府,小叶子带着人假装挟金出逃引走视线。外命妇进宫本就该提前递牌子,但乐游等不起这些时间,况且树倒猢狲散,宁原道倒台之后发落她是迟早的事儿,小林子安排了一个内侍将她藏在马车里带进皇城。还好前世她去过几次故宫,自己摸索到了养心殿,许是雨大视线不好或者运气逆天。一路上竟也无人盘问。
龙涎香气息入人心肺,乐游深深俯跪在地恭敬地禀告:“督公确实碰了银子,臣妇知道,但他未曾动过军饷赈灾钱粮,没碰过不该碰的。满朝文武随便提溜出来哪个都不干净。诸位大人弹劾他,是因为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