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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这几年一直没中举,常常在酒肆里牢骚满腹,被大皇子的人入了眼,怂恿着上京告状,他那小厮是乐海扮的。”
宁原道刚一回来就被乐游缠着讲经过,兹事体大,“东厂提督夺妻案”的噱头又足,短短几日京城街头巷尾就议论沸沸扬扬,皇帝钦定宁原道金殿证清白。所幸那两人如今落定了诬告的帽子,只等过几日发回直隶省蹲大牢。
乐游一直没收到过乐家的书信,一年两年还好,天长日久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如今看来乐家日子十分艰难,狗急跳墙。也是,两个男丁都没考上功名,一家子又过惯穿杭绸戴金簪的日子,能好过才怪。
宁原道没说那姓谢的拿着个旧荷包硬说是乐游的定情信物,他当时就解下腰间的荷包给宫里姑姑比对,两个荷包从用色到收尾打结的方式截然不同。
做针线时间久了用色和纹样或许会有很大不同,但是打结的方式却不会变动。宁原道沙哑着嗓子嘲讽,“谢公子怕不是记错了,当年同您有私的是李氏所出二小姐。忘了也没关系,今儿个把见识过的人请来给您提提醒儿,您瞧瞧。”
一个水红衣裳的半老徐娘被带上来。
乐海失口一句,“祝姨娘,你怎么在这儿!”让谢昆玉连否认都难。祝姨娘上京之前得到的保证是一个青鹤书院的求学名额,她为了儿子前途,把当年谢二和乐润的事情抖落了个清楚。乐海气急攻心,当场就厥了过去。
当然,这些污糟就没必要让乐游知道。宁原道看着脸上恢复往日颜色的妻子,笑意愈深。
“早上用的什么?”
乐游写两个松瓤奶油卷一个酱肉包子一碗豆浆和半个苹果。宁原道一笑,把犀带叫了进来。
“夫人早上都用了什么?”
犀带下意识向夫人看,乐游把自己的字纸悄悄换了个角度,让她能看见。
宁原道瞥了满面堆笑的夫人一眼,把茶盏不轻不重地墩在桌上,“咱家问你呢,你看夫人做什么。”
一声轻响,犀带立刻顾不得夫人了,突突突说:“一个素包子和半碗豆浆,剩下的半碗倒花盆里了,别的都赏我们了。”只要督公不在眼前看着,夫人吃得比猫还少,长久以往那还得了,确实不能瞒着督公。
宁原道挥挥手,犀带在乐游沉痛不舍的目光中飞快退了下去。
“只有今天”“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乐游已经写好认错书,眨巴着大眼妄图蒙混过关。她天天窝在屋里不动弹,真吃不下饭啊。
宁原道横她一眼,起身把满纸认错贴在了墙上,吃饭时正对着的位置。
乐游想抗争,但自知理亏,只能鹌鹑似的臊了吧唧拽迎枕上流苏穗子玩儿。
孰料这还没完,宁原道拉过她一条胳膊翻袖子。
“谁跟我保证穿四重衣的?嗯?”
好吧,是乐游。
宁原道每天盯着她套衣服,但是她自觉身体已经好了,总嫌衣服多了累赘,悄悄脱一层,今天天气好,她又不出门,少穿一层也挺好。谁料到督公今天居然突击检查。
乐游十分庆幸自己是个小哑巴,此时只要拽着督公衣袖装可怜就行。
宁原道也不看她,找出她的里衣给穿好,乐游乖乖巧巧地任由督公倒腾。
宁原道拿她知错不改的样子没辙了,自从她受伤之后,宁原道根本不能放心她不在身边,总觉得一错眼就会出事,恨不得揣在兜里随身带着。他想让乐游按自己的安排走,那日乐游去救他他固然感动,但如果能做选择,他一定不会让乐游以身犯险。宁府后院有地道,倘若按计划行事,乐游现在正在苏州宅子里和丫鬟们做点心说话。
他每每回想那日情形都提心吊胆,太凶险了,稍有差池就是两人奔赴黄泉。他曾以为自己一定要乐游陪着走才算圆满,但时日越久越舍不得,自己一条烂命死不死有什么大不了的,乐游能好好活就够了。
每次乐游不听话他都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烦躁,为什么乐游不能再乖一点,为什么不能按自己的安排做事。他甚至想把乐游放在一个水晶罩子里养活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日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护。
乐游看他神情不对,无措地捧起茶盏奉上。
宁原道没接,死死盯着她,青白一张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时玉带打破僵局,跟乐游说翠带过来了,正在院外等着。
乐游让人赶紧进来,宁原道不方便在这里坐着,摸摸乐游手温度,转身出门了。
他忍着把乐游圈起来的冲动纵马出门,沿着护城河疾驰。不能再纵容自己这样下去了,否则总有一天会真出事,宁原道在肃秋凛冽之气中挥鞭,西域宝马一声长嘶。
翠带挺着大肚子蹭蹭蹭进来,一声夫人还没叫出口就止不住落下泪,她肚子太大,从八月十五之后一直被丈夫拘在家里养胎,整日隔绝消息,还是上午邻居过来做客才听说宫里大太监被下狱又被放出来了。
翠带哪里还坐得住,不顾沉重的肚子就紧着往府里赶。许是怀孕的缘故,她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