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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

      只小熏鸡回家了。迎面走来的货郎担着胭脂水粉并各色小东西叫卖,谁都不知道他货箱下头是两把刀。一个只顾熏鸡,一个忙着兜揽生意,两人不知怎的碰一下,货郎扁担撞歪了,细小纸卷儿闪进谁的手里,外人自然是看不见的,只当是寻常街景……
    这样的事情每一天都在京城各处上演,直到宁原道跪在了御书房的金砖上。
    “有什么就说。”皇帝难得在他脸上看见欲言又止神情,但儿子在外生死未卜,他没心情打哑谜。
    宁原道犹疑了一下,重重叩首,
    “大皇子殿下时常出府去庄子里,番子说那庄子里农夫俱都是精悍孔武的练家子,奴才不敢瞒报。”
    皇帝立时摔了手边砚台。
    他最喜欢的一块老坑鱼脑冻端砚,上面刻牧童横笛,那笛子微微探出一截活灵活现,眼下被磕掉了边角。
    “滚!”皇帝喘着粗气怒喝。
    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听着御书房里乒乒乓乓的响声心惊胆战,宁原道老神在在地守在门口,木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圣人终于开口让人进来。一地的碎瓷和笔墨纸砚,宫人不敢拿帕子包着手捡,被碎瓷片锋利边缘划伤也顾不得了。宁原道见御案上空无一物,亲自去沏茶奉上。
    皇帝面上已经恢复往日平静的样子,他盯着幽幽袅袅的热气,宣曾敏察看此事。
    大皇子上次给宁原道泼了不少脏水,虽然皇帝自觉对宁原道仁至义尽宽和慈善,宁原道也确实恭谨顺意一如往昔,但皇帝不敢全然信任他一面之词。
    宁原道清楚圣人是怎么想的,从牢狱出来就赏不少绫罗绸缎绮绣珍玩,上位者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法子,他自己不是没用过。他摆出毫无怨怼的样子,没想到即使这样圣人还是怕自己构陷皇子。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他面上仍然无波无澜,亲自传曾敏进来。
    二皇子如今只差一纸销户文书,谁都知道人没了,此时最盼着大皇子倒台的人莫过于曾敏——他早早站队,为二皇子不少次对上大皇子一派,比谁都怕大皇子上位清算。于是他罕见地没有与宁原道叽歪一番,立即领命而去。
    曾敏无论如何都是凭本事坐稳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查一个庄子手到擒来。悄悄养一群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要盯着厨房送米粮的就能看出端倪,死士不是种地用的,而未免人多口杂必然不会有正经庄户在,庄子里吃用全都得打外头进。于是曾敏不到三日就大踏步进了养心殿跟圣人回话。他想活捉一个,但是死士只要被捉就服毒自尽根本撬不开嘴,不过这反而钉死了身份。
    皇帝震怒,据说砸了整个养心殿的瓷器,当时就传口谕令大皇子闭门读书无诏不得出府。皇家无父子却最讲面子,赵瑞铸下杀头的罪过,但为天家威仪只能拿一个读书不好当借口。
    发了一通脾气后,皇帝颓然地坐在龙椅上,眼前恍惚出现几个兄长的面容。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自己就是杀了兄弟才坐稳龙庭,二皇子死了……大皇子府里有死士……此时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了。
    “那,各府的人手……”宁原道觑着皇帝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都撤回来吧。”皇帝疲惫地挥挥手,明黄色的袍服更衬得他面容灰败。宫人们窸窸窣窣退下去,宁原道躬身从外面掩上门,门扉上暗刻着龙纹昭示主人至高无上的地位,他摸了一把,转身走了。
    乐游却是不解,“怎知会是大皇子杀了二皇子呢?”没有证据没有口供,哪里能断定是谁痛下杀手。不用猜也知道,京城里养死士的定然不只大皇子一家。
    宁原道从身后抱住她,用鼻尖仔细描摹她的鬓发,“是不是大皇子动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圣人心里怎么想。”天家无父子,圣人身体越来越差,疑心也越来越重。就算大皇子没让人动过手,只要问一句“那你养死士是做什么的?”就能让满口仁义道德的大皇子哑口无言。
    他咬住乐游后颈吮吸,把她向前抵在桌沿,手底下不老实起来。
    细细的抽气声响起,但乐游抽着气也要歪歪扭扭写几个字把问题说明白,“如果是别人用的计谋呢。”举着非得让宁原道看清楚。
    “那就是计谋成功了,大皇子养死士这件事是真的,就够了。”他狠命揉着她小腹,存心欺负人。
    “小叶子”乐游哆嗦着握不住笔,用尽力气也只能写出三个字让人意会。
    “你放心,小叶子委屈不会白受,我一直让人查着呢,等有信儿了告诉你。”宁原道把纸笔推得远远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许写了。”
    乐游彻底软下一身皮肉。
    蛰伏
    皇帝如今时常招白云观道士与法源寺住持入宫谈玄,民间对佛道的香火供奉也勤了些——天子都信,你信不信?乐游倒没随着风潮去上香,但也不由感慨。人似乎都是犯下过错吃了苦楚才肯相信因果轮回,皇帝杀了太多兄弟,自己的儿子又彼此厮杀,他只能向神明寻求寄托。
    宁原道告诉她,圣人最近确实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