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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罗纳囊中。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点头宁原道会把刀子继续往里扎,爱上了这样一个疯子,乐游只能认栽。
宁原道夜里惊醒几次,迷迷糊糊要乐游。他手上人命鲜血不知凡几,此时却和孩子找娘似的,乐游没辙,只能拍拍抱抱地哄。
冤家啊!
工事
“骨殖上剑痕,一共找到二十九具,俱是骨节粗大的成年男子。”张留不禁唏嘘,堂堂皇子殿下竟然曝尸荒野,和乞丐一同晾在乱葬岗,被野狗分食。
乱葬岗新添的尸首太多,放眼望去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森森白骨——新鲜的死尸到这里不消一夜就被啃食干净。但白骨虽多,上有剑痕的却有限,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里头扒出来这些骨架。
看来这位二皇子真死了,宁原道终于相信。此时他裹着乐游早晨亲自给他披上的大氅,一口口喝着乐游专门给他熬的补汤。那日和离危机过去,乐游要他保证不能再欺负人,宁大尾巴狼自然伏低做小地一通保证,还涎着脸跪在脚踏上给人捏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跪自己夫人天经地义。乐游气也气不得,狠狠打了他肩膀一下,打得宁原道通体舒坦经络顺畅。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乐游既然打算好好过,那她就把这件事儿彻底揭过去了,她又继续温良贤惠地给宁原道换药熬补汤。把话说开没了隔阂,两人更加蜜里调油,弄得宁原道又抖了起来,日日专门挑喝补汤的时候传人禀事,就为了嘚瑟。
“有咱们多少人,能找着的就葬了吧。”他撂下小瓷盅,不咸不淡地说。
“是,督公心慈。”
宁原道哂笑,哪里是心慈啊,就当是感谢老天让乐游心软的谢礼吧。
张留已经退到门口又被督公叫住,“上回让你办的事儿什么时候能成?”
说的是督公冷不丁吩咐要拆前院西厢房。
虽然觉得督公脑路清奇但张留也没敢多问,恭敬地回答:“已经把里头东西搬得差不多,明天工匠过来拆,约么有五六日就能拆完。”
“多找几个人,越快越好。”
张留应是,退出去时满脑袋问号。
半下午的时候督公从前院溜溜达达回尺水阁,里外静静悄悄的,只有一个未留头的小孩子四仰八叉地在正厅春凳上扯呼噜。宁原道嫌弃地看他一眼,竟也瞧不出来是姑娘小子。
乐游没歇着,正窝在炕上做针线。许是呼噜声感人,她连督公进来也不知道。
宁原道没惊动她,站在内室门口看着。下午阳光好,她只穿了一件襦裙,湘妃色的绫锦上铺展宝蓝荷花,这还是早年间的衣裳,她一直留着穿。一支素银簪子把乌甸甸的青丝松松挽了个圆髻,有几缕垂在颊边,妩媚温柔。宁原道觉得若是能一直看这情状,倒也不负此生。
乐游扭身拿茶盏,拧出一把细腰,胸口处紧紧绷绷呼之欲出。宁原道嗓子发干,咳了一声。
“以后让丫鬟们做针线,这多费眼睛。”
“您怎么走路不带出声的,吓人。”乐游嗔他一句,“待着也没事儿做,做针线。”她手里全是宁原道的活儿,难不成让丫鬟给他做小衣不成,乐游想想都受不了。
她把针线笸箩放到一边,宁原道就势把她抱到身上坐着。乐游熟稔地将一条胳膊搭在督公脖子上。
古人讲娶妻娶贤纳妾纳美,妻子要端庄。乐游腹诽,估计没有哪家夫人像我似的身兼数职。
宁原道极为自然地解了她襦裙,摸摸索索地把抱腹从她里衣中抽出来,饶是乐游已经被弄了不少次也习惯不了这样的对待。她红着脸打了督公手一下,却不敢挣扎,以前不是没有过越挣扎越遭殃的事儿。按宁原道的说法,“拱吧,拱出多少火都是你受着。”
许是看她乖巧,宁原道把只是把手伸进去就没再出幺蛾子。
乐游知道这会儿不乱动不代表一直不乱动,她极力忽略胸口诡异的感觉,用一只手写字。
“小叶子今儿个过来了,您打算怎么安排他?”身体残疾不能入宫,说句不好听的,皇城外头想进宫的排老长队,干嘛要一个有微瑕的人呢,乐游为这事儿头疼许久了。
如果不是他手放的位置实在一言难尽,宁原道此时颇有柳下惠的模样,他老神在在地说:“入宫要费力气,但去外地还是不难的,陕西镇抚的那位快油尽灯枯了,到时候上上下下总能挪出空来,让小叶子过去。”他手上加重了力气,“你不必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我问过小叶子,他说想以后跟着我。”乐游急急地写,为了小叶子也是为了当下的自己,“带着他走,如何”
如何?不如何?宁原道很不愿意。他想的是两人共乘一骑游山玩水,后头跟着个烦人精算怎么回事儿?到时候乌篷船上月明星稀,小叶子坐在中间数星星?还是洛阳牡丹扶绿鬓,小叶子在前头说花真好看我也想戴?如今小叶子尚且总往尺水阁跑,仗着乐游脾气好撒娇,到时候没了尊卑之分岂不是更欢腾。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