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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原道敢怒不敢言,只一脸正气地皱眉说,“我明日叫他问一问,这么大的人了怎还想一出是一出?小小年纪竟然不思进取。”看起来真像一位为了不成器儿子操心的老父亲。
乐游还想写什么,宁原道已经转移话题,“下旬要出去一趟,送大皇子去给先帝守皇陵,也看看圣人皇陵修的如何,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你自己在家好好的。我带着小叶子他们,没得日日不干正事儿只知道傻玩。”
大皇子豢养死士事情一出,削减厂卫权力的章程立时作废,皇帝看宁原道又顺眼许多。皇帝又说先帝托梦,自己感念先帝,命大皇子代父尽孝。此时大皇子一系已经被打压得不能抬头,虽然有人敢发声但也寥寥。孝这个字压下来,天王老子也没辙,遑论大皇子这样最是信奉儒道的文人领袖。他最喜欢标榜道学,曾谏言女子不能改嫁以全名节,这回真真成了替父尽孝的万民楷模,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跟自己也没大关系了,给督公收拾箱笼才是头等大事,顺便逃脱魔爪。
“四日后走,用不着现在着急收拾。”宁原道按住了揉,不许她挣动下地。
乐游喘着气儿艰难地写字,“小叶子会不会被认出来。”
当初城郊的黑衣人已然确定是大皇子的死士,如今全都死了,大皇子也是这辈子老死在皇陵的命数。但乐游怕大皇子身边余孽未尽,有人认出小叶子。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皇子未必没有哪个心腹忠心耿耿想报仇。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宁原道颇为不以为意,“认出来又如何,恨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别把小叶子当丫头养,那小子瞅着娇气,狱里没有他撬不开的嘴,手上沾染的性命比张留都多。”
他捏着乐游的手不许她再拿笔,只觉自己真是白白浪费良宵,手底下的美人衣衫不整眼角微红,一身雪白皮肉滑不留手,喘得什么似的。
随手拔下乐游头上的钗,青丝如瀑倾泻而下,他满意地看着香肩半露的人,言语不正经起来,“行了,说这些做什么,你想辙先备好‘粮食’是正经。”
乐游心想你吃不饱,但是要害都在人家手里,挣扎不依反倒像往他嘴里送,只能任人鱼肉。
于是宁原道连着吃了好几天饱的,出门前一晚更是发疯般折腾了整夜,乐游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醒来已经是当天晚上了。这老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以前出门也从没这样折腾过,越大越磨人了。她这几天被缠得出不了屋,中馈都让玉带代为打理,自然错过了前院拆房子的动静。
“夫人,督公把前院西厢房拆了。”玉带端着托盘进来,好大一盅参汤怼在乐游眼前。
乐游噌地坐起来,带得腰疼也顾不上,“他把房子拆了?!”
“是,昨儿个拆完的,张公公说开春要搭上花架子改种花。”
个败家老头子!
别人不知道,但乐游知道他是为什么拆西厢房,无非是去自己心病罢了。说实话,她确实有些膈应,但也没膈应到扒房子的地步啊,多少钱啊!
“种花也好,前院只有两株海棠树,是呆板了些。”扒都扒了,她也没辙。乐游只能腹诽着喝汤,她被弄出了亏空,面色潮红,眼下泛青,玉带给她连着炖了几日补汤,杜仲芡实巴戟轮着来,还是巫医诊出她阴虚火炽不许乱补才停下。
趁这几日督公不在,乐游想把一件事儿办了。她招过来玉带,“你帮我办一件事,要瞒着督公。”遇险那晚玉带就认定乐游是主子了,毫不迟疑答应下来。
乐游拿出一份普普通通的书信,“找小德子,让他拿这封信去找鹤治县咸阳斋郑掌柜。”她知道自己婢女各个身怀绝技,避开督公监视传个信儿还是能做到的。其实如果有的选,她不会让玉带去办,毕竟被小德子横刀威胁过,这太强人所难了。
玉带立刻四顾,正是婢女们学打算盘的时辰,外间只有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她哄着小丫头去厨房找嬷嬷要点心吃,等小丫头蹦跶着去了赶紧关上槅扇和门扉,这才又站回乐游面前。
她急的跺脚,“我的夫人啊!您怎么……怎么糊涂呀!”
小德子三个字是能提的吗?她倒是没想着横刀的仇怨,当时事情太乱了,已经说不清是非对错。
乐游笑笑让她别着急,“所以我才让你瞒着督公去办。小德子说到底因为我有了心病,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又瘦又软和,豆大点儿就知道护着我。我给他安排个后梢儿,也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小德子有错,但乐游总能想起他身上的一道道旧伤痕,能拉一把是一把。
那天小德子说的话玉带都听见了,她能明白夫人的心思。玉带还想再劝,这要是让督公知道了,恐怕能掀了房顶闹一场。
乐游神情十分坚定,“万事有我呢。”
玉带咬咬牙去了,只觉得手里信笺重若千钧。
……
宁原道从皇陵回来时乐游身上痕迹刚刚消干净,又是胡天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