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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二人在说些什么,只看见那个叫颛余的走了,正想怎么婀娜多姿地从树上飘下来,好给雁黎一个惊艳,忽然间面前贴上一张做鬼脸的小娃娃。
“公主你怎么也学着爬墙了!”
“哇呀!”烛葵吓了一跳,一个鹞子翻身,她就摔了下去,一张脸砸在地上。
好了,婀娜是没有了,多姿还是很别致的。
心里骂了千万句,烛葵猛地一抬头,看见丸子那张无辜的脸,脸上绷着笑,手里下狠劲掐他的脸,咬牙切齿地扯谎:“什么爬墙,我这是发簪挂在树上了才去拿的,谁让你好端端跳出来?”
丸子捧着自己的小脸,瞄了一眼那一丈五尺高的玉树,认真地说:“公主,你走路是靠飘的吗?”
烛葵只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说话间,雁黎已经走到了烛葵面前,感受到雁黎打量自己的眼神,她羞得头也不敢抬。下一刻,一只手伸到烛葵面前,往上一撩,一阵仙气将烛葵扶起,身上的灰尘也清理干净。
“往后公主要来,从正门进便是了。”一开始他便知道烛葵在树上。
一句话,惹得烛葵心里小鹿乱撞。她眼神飘啊飘的,就是不敢多看雁黎一眼:“我,我听闻你爱清净,怕打扰了你。”
丸子瞪大了眼看烛葵,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公主,你今天是不是在老君那里吃错丹药了?你今天好温柔哦,不像以前那么….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烛葵一把捂住嘴,硬生生把“凶巴巴”三个字堵了回去。烛葵晓得自己的脸算是丢光了,便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半天不抬头。
“公主可还有事?”雁黎问道。
烛葵支支吾吾“我我我”了大半天,觉得自己像是脱光了衣服在雁黎面前一般,正暗忖着索性就一股脑将心意剖开来讲明便是了,省得日日心里惦念着。
她越想越觉得有了勇气,大喘了一口气,猛地一抬头,可眼神却被雁黎腰间挂着的东西瞬间夺去了目光,而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士气,如同瘪气的球一样,登时泄了。
“我想起还有些事,改日再来叨扰!”几乎是逃似的,烛葵夺门而出,倒看得雁黎莫名其妙。
烛葵抱着丸子一直跑到连滕六宫的屋顶都看不见了才停下来,一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
那个东西...?是她看花眼了吗?
努力压制着变调的声音,她慢慢蹲下身,手搭在丸子身上,试着诱哄丸子:“丸子…你还记不记得,哥哥他有一对相思贝,嗯?”
“记得啊。”丸子直言不讳。
“那,哥哥可送给谁了?”
“一个给了雁哥哥,”丸子得意地显摆他知道的事情,“还有一个主人天天带着,宝贝似的,不让人碰呢!上回我碰了一下,他还罚了我呢,哼,小气!”
烛葵猛然揪紧衣摆,苍白的面容和发凉的指尖可以诉说她此刻的震惊。
自然,这二人并未曾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一墙之隔的院内,还有一双耳朵,将什么都听了去。
第二十章 鱼水生辰欢(上)
第二十章 鱼水生辰欢(上)
东海龙太子的生辰是大事,就连天帝都携着天后与帝姬亲自到场恭祝。九天玄女,八方神仙,三十六天君,能收到东海请帖的自然不敢不来。
当然敖晟也聪明起来,特意嘱咐了少给女仙发帖子。
龙宫水晶蚌照得亮如白昼,砗磲雕件的碗碟透着凉气,黑珊瑚铺上柔夷草的高椅,丝毫不亚于天宫的贵气。比天宫更妙的,是龙宫屏障外时时游动的鱼群,颇为野趣。
诸天仙人都到了,歌舞奏响整片东海,而敖晟却一直等着龟奴来报,说是雁黎天君就座,才理了衣襟,出现在大殿上。
水蛇族的媚娘怎么扭动腰肢,怎么迷糊得一众人,敖晟都看不见,他只是透过那些闪着珍珠光芒的鳞片层叠的光影中,直直看着不远处恬淡倒酒的雁黎。
天君和龙王相互打量了一眼,心照不宣,便见龙王端起酒盅,对着敖晟道:“晟儿,这位是徵招帝姬,你幼年时曾见过的,后来被带去婆罗门修习,今日重新一见,日后常来常往也是极好的。”
敖晟看着自家父王那副谄媚嘴脸,便知是又想乱点鸳鸯谱了。坐在天帝身边的徵招帝姬究竟长着什么鼻子什么眼,他连抬眸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便丢了一颗梅子到嘴里搅:“我十岁前的事情,父王记得倒比我清楚。”
天帝哈哈一笑,捋着胡子:“敖晟啊,你父王这也是希望你多亲近些仙家,好早日接了他的衣钵。说起来,你呀,正经年纪成婚的话,这会儿孩子都能带兵打仗了。”
这天帝和龙王一唱一和,敖晟左耳进右耳出,然后桀骜地一挑眉:“哦?我父王前几日还说我没个定性呢。成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心大,总是一碗水端不平,鲛人族的女祭司,水蛇族的舞媚娘,东方星宿心月狐……”他说着故意皱着眉拍脑袋:“哎呀,这一时间太多了,我心想着都纳进来,怕是内室太乱,只纳一个,又舍不得余下的,这思来想去也就罢了,容我再玩几年吧。”
他故意说得让那个徵招帝姬听得清楚,果不其然就见着那帝姬面色铁青。这徵招帝姬终究是天帝的女儿,九重天的公主,即便是知道天帝要将她许的人是敖晟,心气儿毕竟也比别人来的高。今日乍一听这敖晟竟是如此乱来的人物,更是气得在桌底撕坏了手帕,直拽天帝的衣袖。
天帝知道敖晟是从前略放荡了些,可是也没想过他竟这么直白说出来,不给自己留面子,只能拍着徵招帝姬的手表示安慰。龙王气得差点没翻白眼,他知道敖晟是故意这么说的。
唯独敖晟自己心里舒坦,痛饮了好几杯。
雁黎只在宴会上略坐坐,趁着乱就溜走了。龙宫的大奏鼓太响亮,吵得他头疼,只寻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
他还没多喘一口气,就见一个人影逆着光走来,对着他叩首:“雁哥哥。”
雁黎看了一下才认出玄鱼来,可见敖晟的确是认真照顾玄鱼的,东海的水也更利于他的成长,不过数月未见,玄鱼竟长高了不少,肤白体健,还圆润了些,眉眼也长开了,性子也爽朗许多。
玄鱼叩首却未起身,开头第一句也不是问好叙旧,倒是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