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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了雁黎的心意。
    “明日便是大典了,你也该同我说说你的主意了。”烛葵托着下巴问道。
    雁黎问道:“桃花姬你可请了?”
    “自然,按你的吩咐,特意到百花宫当着花神的面请的她,只说来吃酒,午后便到。”
    雁黎点点头,然后对着门外的身影一喊:“你进来吧。”
    于是,便有一人走进,正是玄鱼。
    雁黎指着身旁的位置一点,玄鱼便顺意坐了下来。
    “此刻人也齐了,那我便将话都说得清楚。此事若是不成,必然下场不善,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雁黎先下了一剂防御药。
    看向烛葵,烛葵摇了摇头:“我毕竟是他妹妹,他不会对我怎样。”
    看向玄鱼,玄鱼也是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雁黎点了点头,便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辰时,敖晟会去九重天宫,行大典之礼,叩拜天地,巳时,应当是继任之典,这之后便是百官盛宴。依着西海龙王当年的典仪,未时之前便能结束。桃花姬午时之后前来,午时一刻想来便到了,如此算起来,午时三刻之前,我们必要成事。”
    “两刻钟…确实紧张了些,”玄鱼皱眉,“你是想假借桃花姬的身份出龙宫?可是那些副将你要如何瞒过。再者说,从殿下的寝殿走到公主寝殿,就要半刻钟之久。”
    “用不了那么久,有捷径。”
    玄鱼和烛葵对视一眼,竟不明白。
    雁黎用手指在桌上描画,指点他们:“若是从正路上走,确实要绕远路,可是你们或许不曾发现,烛葵的寝殿与珊瑚园仅一座假山之隔。”
    他话音刚落,一副简单的龙宫地图呈现在桌上,烛葵一看叹道:“果真!我,我竟从未发现!”
    玄鱼这下恍然大悟:“那些副将只会守在珊瑚园的各个出入口,并不知其中蹊跷,这招偷天换日倒是真的可以。”
    烛葵有些来劲:“嗯,桃花姬倒是容易处置,如此可行!”
    玄鱼却不太乐观,开始掐算起来:“从公主殿里出来,到龙宫门口,这是条直路,约莫也要半刻钟的时间。虽然可以从珊瑚园溜出来,可那些副将也不是吃素的!往常你们二人每次聚面,相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会进来看一眼。逃走一刻容易,若是久了…他们还是会起疑的!”
    “这个容易!我用术法变个雁黎出来不就搪塞过去了!”
    玄鱼摇头:“不可!那些副将的品阶虽低,可都是带兵打战之人,又是殿下的臂膀,修为远在公主,甚至在雁哥哥之上,你的障眼法,他们一眼就识破了。若是骗骗守龙宫门口的小水兵还行,骗他们就是班门弄斧了。”
    “那…那…”烛葵没想出来如何是好。
    看他们二人谈得热闹,雁黎一开始是缄默不语,等到二人都安静了,才开口:“这个难题,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他抬手,指了指玄鱼,看得玄鱼莫名其妙,老半天才指了指自己:“我?”
    雁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饶了个弯子,眼里波光闪过:“昔日我曾送你人间话本子看,可还记得里面唱的哪出戏?”
    玄鱼呆愣的脸先是不动,再而忽然睁开大眼,随即拍案惊呼:“狸猫换太子?!”
    第三十九章 出逃
    第三十九章 出逃
    终于到了这一日,龙宫内外,为了喜庆敖晟的继任典礼而挂上了明月灯笼和珊瑚红钏。
    龙太子一早便率着龙宫人马浩浩荡荡去了九重天,然而龙宫的守卫依旧显得牢不可破。
    而一处寝殿内,一盏琉璃灯扑闪着,映出珍珠镜子内的人影。人影凭栏而茕茕子立,如水长发,淡淡哀思,在灯色与镜光之间,他是第三种绝色。
    雁黎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屏风道:“都备妥了?”
    屏风后是一个低声,道:“嗯。”
    然后那个声音的主人慢慢地走了出来。那人身着和雁黎同样的玉缕秋华衣,连发髻和配饰都与雁黎一般无二。
    平心而论,这样扮上之后,雁黎小小惊讶了一下。虽然先前就知道玄鱼同自己长得像,却没想到能像成这样。
    他推了推镜子前的木盒,那是从烛葵那里要来的脂粉黛膏,玄鱼领意坐下,拿捏起细笔,依着雁黎的模样,细细地在自己脸上修饰着。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镜子里渐渐出现两张几乎一样的脸。
    从前,玄鱼固然神似自己,但是旁人还是能够清楚的分辨出谁是谁来。终究气韵是不同的,可是不知今日是不是存了特意的心思,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模样和雁黎如出一辙。
    味道变了。
    玄鱼身上有太多模仿的痕迹,从外到里,从形到神。
    “唉……”玄鱼已经画得差不离了,慢慢放下笔来,颇有些无奈,“雁哥哥的这双眼,我怎么也画不好。”
    雁黎的眼是通透而干净的,眉眼处了了几笔线条,天然勾勒,而玄鱼是精致则精致而已,味道上俗了些。
    “已经很像了。”雁黎淡淡道。
    玄鱼嘴唇一抖,用一种难掩忧伤的眼神凝望着雁黎,好半晌才困难地自齿缝中逼出话来:“不够,还不够像,所以殿下才不满意我。”
    一回一答后,一时间又无话可说,显得有些尴尬。
    雁黎侧过眼去:“人应当做自己,而非做一个替代品。”
    玄鱼倏地呼吸一紧,喉头发出一种压抑的声音,然后猛然转过身来,看着雁黎:“纵然是个替代品,我也认了,我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即便我忍让至此,也是枉然!”
    他深呼吸了一下,大抵是因为今日特别,所以干脆把积压了许久的话都说出来:“雁哥哥可知,当初我何至于沦落到濒死之地?自我出生,便天生一副好容貌,他们都说,等我长大,必会成为人鱼一族最令人骄傲的姿色…可正是因为我没有个好身家,竟被人陷害,割了尾,伤了容,差点便死了。从那一刻我便知道,身怀宝藏,路有猛虎,若不被食,必先食人!”
    雁黎细细地打量着玄鱼,他自认识人尚清,然而在玄鱼这里,确实是蒙尘了。
    “真是好一番肺、腑、之、言。”
    玄鱼缓缓站起身,道:“从我见到殿下的第一眼起,我便动心了。起初我并没有想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