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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点了点:“活都不会干了?”
“会会会。”东流忙蹲下去接过楚怀婵手里的活,“这活儿哪能叫少夫人做呢?您唤声小的们就是。”
“无事,小事。”她虽客气了句,但也不好再继续,只得起身向孟璟行了个礼,退到门口候着。
东流出来,唤了人去重新煎药,她将书房的门轻轻合上,这才问他:“平时书房不让人进?”
“不唤人不得进。”东流老实道。
楚怀婵点点头,往院里走了几步,方才的罪魁祸首这会儿正躺在梧桐树干上伸懒腰,时不时地拿爪子刮刮脸,再舔一舔刚洗过大饼脸的爪子。
她看了这庞然巨物好一会儿,想起昨儿晚上,东流以为她和赵氏婆媳不和,要他帮着和赵氏闹不痛快,死活不肯答应,说他要是对赵氏不敬,孟璟会直接拿他祭猫。
她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眼下见着正主,几乎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小侯爷还有这个癖好?”
东流失笑,无奈地耸耸肩:“可不是嘛,咱们阅微堂可惨了,不只有个脾气差规矩大的主子,还有个能一屁股坐死人的猫主子。”
这只猫的体型实在是有些大,楚怀婵看着它横陈在那枝细嫩的枝干上摇摇欲坠,呆呆地问:“它会摔下来吗?”
“猫会爬树,哪会摔呢?”
楚怀婵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它会把树枝压断么?”
东流:“……嗯,会。”
他话音刚落,果然“啪嗒”声起,那巨物随即一坠而下,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惊起一声喵叫,但它大概是摔习惯了,很淡定地舔了舔爪子,再理了几下毛,就地重新躺了下去,在树荫底下继续瘫着。
楚怀婵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感慨了句:“还真是厉害啊。”
“可不么?”东流满脸悲戚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和她闲扯,“少夫人不知道,阅微堂有条规矩,犯了错的,重的打板子或者直接放出去,轻的……顶着这位猫大爷在大日头底下罚站。”
楚怀婵没忍住嗤笑出声,末了又怕吵到孟璟,赶紧拿帕子捂了嘴,压低声音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问:“猫大爷也肯?”
东流敲了敲脑袋:“这位猫主子脑子不大好使。您上次过来没进书房,自然没见着它,不清楚也不奇怪,但您看它刚刚不睡粗干睡细枝,就能知道一二了。”
楚怀婵又仔细看了眼这位体型巨大的猫主子,它的毛色是一种近乎鲑鱼红的淡橘橙,间着几团雪白,那猫见她盯着自个儿细看,挑衅地冲她吐了吐舌,又舔了舔爪子,翻了个身背朝着她,继续瘫着去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位厉害的主儿,叫什么名儿啊?”
“没名儿,主子哪有那个闲情逸致给它起名啊。下人们心情好就管它叫猫爷,心情不好叫小崽子。”东流偷偷瞟了眼书房里头,瘪了瘪嘴,“里头那位就不一样了,管它叫……死猫。”
这么煞风景的事,倒挺像他能干出来的。
楚怀婵笑了好一会儿,道:“难为小侯爷还肯养只这玩意儿。”
“就我们主子,算了吧,怕是宁肯一刀结果了自个儿,都不可能主动养它。”
东流走过去捡那枝嫩枝,那猫儿见他过来,手里还拿着凶器,陡然睁开紧闭的双眼,“腾”地一声站起来,后背弓出一道可怕的弧度,满脸警惕地盯着他手上那枝树枝。
东流隔空甩了甩树枝唬它,那猫儿当真受了惊,势如闪电地往上一弹,利爪伸出,毫不犹豫地往他腕上一挠。好在东流身手不错,忙疾退到檐下,这才堪堪避过了这当空一挠。
“好险!”东流摆摆手,“不然伤着这位大爷,主子又得赏我一顿板子。”
楚怀婵看过来,他老实巴交地解释道:“老侯爷以前捡的,但夫人厌烦这些长毛的畜生,见侯爷把这玩意儿带回院里,将侯爷扔在院里站了一晚上没给进门。侯爷死活劝不通,没办法就给主子送过来了,从此这位猫爷就开始了骑在主子头上呼风唤雨的幸福生活。”
方才她进门时,这猫儿确实是从头顶上跳下来的,这么说来,倒还真算是骑在孟璟头上作威作福了。
“就这书房,我和扶舟没事都不敢乱进,这位爷倒好,别的屋子一概瞧不上,专给它搭的小屋也不肯去,偏就赖上这地儿了,还敢随意糟蹋里头的玩意儿。”
东流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一会儿您仔细瞧瞧主子那张书案,全是猫爪抓出来的印儿,书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毁了多少。主子有次动了怒,让扶舟上蹿下跳地跟着追了两刻钟,总算把这位猫爷逮住,当面骂了半个时辰的死猫。”
楚怀婵试着构想了一下这场景,实在是想象不出孟璟这种人和一只猫对骂是个什么情形,乐得停不下来,好半晌才冲他这糗事带给她的欢乐,很给面子地说了他句好话:“小侯爷性子倒还不错?这样也没见怎么着。”
“可拉倒吧。”扶舟刚好端新药过来,拖长了声音接过话,“要说主子性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