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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将笑意憋了下去,刚准备开口,却彻底憋不住笑出声来,就这么在孟璟跟前哈哈大笑成了个傻子。
孟璟盯他一眼,他只好强忍着笑意,边笑边断续道:“是,少夫人、哈哈哈、是在、跟您说话呢。”
孟璟看了这缺心眼一眼,却没罚他,而是自个儿犯起了嘀咕:“连母亲都没这么同我说过话。”
他边自言自语,边一脸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唤了丫鬟传水准备沐浴。
东流悄悄溜进来,又看了眼孟璟的背影,向扶舟打听消息:“这什么情况?我刚听到少夫人在外院安排差役呢,阅微堂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说了算了,连夫人也不敢啊。看主子这样子不像是生气啊,我原本还以为得气得直接把少夫人撵出去。”
“撵你个鬼啊!”扶舟赏了他一个爆栗子,“说你傻都是抬举你了,连这都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东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对少夫人还真有几分意思?”
“我觉得吧,就主子这性子,难。”
扶舟卖了个关子,好一会儿,才悠悠叹了口气:“不过啊,我知道,咱主子,不会同少夫人生气,待少夫人也与别人不同就是了。”
东流一边摸后脑勺一边看向他,满脸虔诚地恳请他说细致点。
“嗨,你个傻帽。”扶舟搬了把椅子一坐,“你没发现么,当日在京师就让照看着点不说,过门之后,过门礼没差,中秋也生怕赶不上,特地要你提前赶回来送那劳什子破茶,还肯忍着重伤亲自陪少夫人去见兄长,咱主子什么时候管过这些破事儿了?更肯这么迁就旁人的?”
“至于敛秋和二房那事,你说换了旁人,主子怎么处置?”
“很简单啊,前者么,多管主人家的闲事,多半是直接发卖出去。二房的事,若当真不在意受委屈的那位主儿,主子又是不把这些虚名放在心上的,估摸着压根儿就懒得搭理,随便他们闹腾,算是给侯爷面子。”
“那不就结了吗?”
“好像也是哦。”东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主子还是不舍得让少夫人没面子,也不愿意让少夫人受外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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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第二日卯正时分起身,东流也不敢劝,只压低声音提醒了声:“少夫人说请您辰时再起身。”
“你到底跟谁来着?”孟璟睨他一眼,“我什么时辰起身都要归她管,你怎么不说,以后我这儿全归她说了算?”
“不敢。”东流憋着笑唤丫鬟进来伺候他更衣,准备一会儿看一出这位爷被人发脾气的好戏。
孟璟捯饬完毕,按惯例去院中练剑。
楚怀婵从槐荣堂过来的时候,正见着这不省心不听劝的傻子在那株碧桐下练剑。她心里那股子怒火“噌”地一下子蹿起来一丈高,正要去拦下他,扶舟却突然冒出来拦住她:“少夫人,您可省省吧,您这会儿过去,搞不好得这剑得直接往您身上招呼。”
楚怀婵盯他一眼,他忽然郑重起来:“少夫人,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吧,说实话,别的兴许主子尚可迁就迁就您,但这几年,刀剑骑射上落下的功夫实在太多了,您也体谅体谅主子。”
他神色正经,说这话的语气也很诚恳,楚怀婵默了下,退回廊下,静静看着院中那人。
他一身瓦松绿的直袍,在清晨的微风中挺立,碧桐树叶被剑气搅得四下纷飞,却又因这杀腾之气而难以落地,于是将他身形绕住,在空中翩跹翻飞。
她看了许久,忽然想起来那日孟珣同她说,他二哥舞刀弄剑时,像仙人。
童言无忌,却也的确从不欺人。
其实还真挺像的,只可惜,是个谪仙。
“小侯爷每日都练剑的么?”
“是,从前爱刀,如今却更喜剑了,每早卯时必准时起来练剑。”扶舟迟疑了会儿,又道,“其实主子也算迁就您了,平日刚到卯时便起身了,今儿卯正才起的身,想是您特意交代过的缘故。”
楚怀婵怔了下,问:“还要练多久?”
“一般半个时辰,偶尔一个时辰。”
还是很长时间啊,她犹疑了下,问出了那个她已疑惑了些时日的问题:“你同我说老实话,小侯爷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寻常外伤,哪有拖上一个多月都不见好的,况他还有武艺傍身。”
扶舟为难,好半天才小声撒了半句谎:“刀上有毒。”
他见她神色紧张,又赶紧补道:“不是致命的那种。”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放了下来,听他接道:“但我吧,学艺不精,暂时还是没调出解药,别的法子也寻过,外头的郎中也悄悄请过不少,但总不见效,所以委屈主子受苦了。”
她听着扶舟的絮絮叨叨,目光却下意识地落在孟璟身上,桐树树叶偶尔有几片落在青石板上,惊起几声轻微声响,又被剑气惊起,重新卷入繁杂的战圈,惊起窸窣声响。
瓦松绿的袍子斜飞,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来。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轻声问:“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