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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小气了?”
孟璟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主动滚过来受死,见她不动,他冷笑了声,冷冰冰地道:“自个儿走回去罢,要不求你亲哥去。”
他说完果真撇下她径直往前走,楚怀婵犹疑了下,决定向这等仗马欺人的小人屈服,乖乖小跑几步跟上前去,拦在他跟前,尝试同他讨价还价:“轻点成不成?”
“嗯。”他简单地应完这个字,不肯再多说什么,只是嘴角扯出一个很不和善的笑来,微微眯眼,就这么笑里藏刀地看着她。
楚怀婵犹疑了半晌,总算不敢反抗,走到他跟前一步远,乖乖等着受死。
孟璟勾了勾手指,照例惜字如金:“过来点。”
她踯躅了好一阵子,孟璟倒也不催她,耐着性子等着她自个儿主动求饶,良久,楚怀婵果真还是没辙,乖乖往前一步,近乎和他贴在了一块儿。孟璟半点不客气,伸出手来以牙还牙,活生生将她的小脸蛋儿扯成了一个大脸盘子。
她今日裹着厚厚的斗篷,宽大的帷帽将她整张脸完整圈住,五官原本便被衬得愈发娇小,此刻更是被孟璟折腾得鼻子眼睛都皱成了一团,更是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孟璟将好好的一张比花还娇的脸搓揉捏扯得不成样了,这才放过了她,楚怀婵心下大石落地不过一瞬,便见魔爪再度伸来,顿时疾步往后一退,声音都有些发颤:“孟璟,我说真的,你真的不能再这么小气下去了,再这样,我就、就、就不让你进我屋了。”
孟璟轻嗤了声,再度冲她勾了勾手指,淡淡反问道:“是么?”
她无语望苍天,乖乖走回来,他却一反常态地没再折腾她,只是很轻地,在她已经冻得发红的鼻尖轻轻刮了刮。
楚怀婵还在发蒙中,他已牵着她手往回走,来回折腾,几番下来,天色已经不早,他必得快些将人送回去,再迅速赶去怀安卫营地了,毕竟交代完事之后还得放人回去探个亲,或者说放人回去留个话,毕竟战事一旦打响,谁也不能保证还能活着见到明年第一日的初雪,该留不该留的话,出发前都得尽数交代好。
这日孟璟果然顶着他颧骨上那点不太清晰的牙印去了营地,晚间也并未能抽空回来,只是在第二日午间强行挤出时间回了一趟府,和楚怀婵一并去祖母那儿用了一顿过早的年夜饭。饭毕,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赶紧拉着楚怀婵告退,径直往栖月阁里边儿跑。
楚怀婵看他这猴急样,没忍住笑出声,被他递了一记警告的眼神,这才收敛了些许。
进屋后,敛秋端上来一盆烧得正旺的炭,将方才的余炭撤了出去,这才退了出去。
门帘一放下,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孟璟半点不客气地掀袍在罗汉床上坐下,楚怀婵忙将炭盆搬到他身前,好叫他暖暖,又给自个儿搬了个杌子,也不坐他旁边,只坐在他对面,边低首拨炭,边不忘絮絮叨叨:“昨日里令仪同我说了,我哥这几日臭不要脸地打着我爹的名头,四下联系各地布政使,忙着给你四处筹粮呢。”
孟璟不甚在意地笑笑,剥了瓣橘子喂给她:“你别操这心,把你哥的话当成耳旁风便是,你也不是不知他那德性。”
“我知啊。”楚怀婵探头去咬橘子,齿尖轻轻滑过他指腹,仰头冲他笑起来,“我不爱搭理他,但我关心你啊。”
孟璟就这么看着她,轻轻笑了下。
“昨日去长城塞,西南方向的那几座山可以用作垦荒,土质也适合耕种,若从南边阳河支流里引水灌溉的话,水稻也可以种的。”
孟璟本想笑笑,说河流太远,不大可能,但见她说得郑重,倒也不好打击她,只是沉默着再喂了她一瓣橘子。
楚怀婵还是乖乖咽下,他却不大肯让她再吃这些凉的东西了,将剩余的放回果盘。她不肯依,可怜巴巴地瞧着他,他犹豫了下,重新挑了个个大的,放进炭盆边上烤着。橘皮遇火,惊起“滋溜”一声响,滋滋地往外冒着白气与酸味儿。
楚怀婵眼巴巴地盯着,瘪嘴委屈道:“烤过的不大好吃,还是要……”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孟璟强行以眼神镇压,她只好按捺下这点小心思,握过他手,他不肯配合,她便一点点地替他摊平,放在火上烤着。
孟璟随她任意摆布,懒得出声呛她,却听她很认真地道:“我没异想天开,我昨晚带上图纸去庆安巷了。”
孟璟脸色变了些许。
她浑然不觉,继续道:“我哥也在那儿,我把想法同他说了,后来我们琢磨了好几个时辰,又特地叫人去取了土过来,仔细辨过土质,有水种稻不成问题,虽然不会有南边那般颗粒饱满,但能多养活些人也不成问题。三山垦荒,可就抵现在十之七八的土地了。”
孟璟凝神打量了她一眼,她接道:“引水的话,我们也思忖过了,南边地势更低些,不大好操作,但可以炸山引水的。”
她将昨夜的图纸拿出来摊开,从上面秘密麻麻的标记中指出一条红线:“就从这儿炸开,修成一条渠,虽然远些的土地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