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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尽快见他一面。
他想见他,他思念他,自从离开他身边的每分每秒。
那样的渴慕与日俱增,可是他要努力做到圣子大人安排的事情,如此才能够不辜负他的期待。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直到秋霏说出“他们要回到圣子身边”时,才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所以费索扯了个谎,以“侦查”为名义,潜入城中。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卖花姑娘冷笑一声,“你们想偷走我们的爱人,那可不行。”
她低沉声音如同暗夜寄居者的呢喃:“除非你们加入我们,与我们一起。”否则谁都别想分开他们与他们深爱地圣子大人,永远不可能。
女人转身离去,独留下费索,面对着画像,神色不明。
“我的圣子,今日城中进了一批人,还是您的熟人。”阿什蒙坐在治鸟身边,轻轻执起一缕发丝亲吻,自下而上,到耳廓,到下颌,到唇。
然后是手指,治鸟再一次制止了它亲昵地行径,以至于阿什蒙都快没有感觉了,甚至还能够厚着脸皮继续下去。而今天它的脸皮更厚了一层,因为它在吃醋。
圣骑士长费索,从前在森林里,阿什蒙就看到那人对治鸟“心怀不轨”。
一个愚蠢又盲目的肌肉废物,除了打架一无是处。
好似它自己不一样,阿什蒙不客气地在心里谩骂,又不敢说出来让治鸟听到。
冷静,它要宽容大度,再怎么说也是正宫:“您要见一见他们嘛?”见完了随便叫谁吃掉得了,去他的宽容大度。
这一城的小魂淡还不够它费心的吗,何必再给自己找一个实力相当的竞争者?
“如果他找来,那就带他来吧。”为对方留有余地的话语落到阿什蒙耳中立刻变换了意思。它开心地答应下来,心想着只要让对方没机会找来就好,欣喜地派出一队魔物准备给费索一顿“饱餐”。
作为费索保护圣子,一路从主城送到它身边地感激。
———
和一个下城区出身的人同列,着实让约书亚不齿。可他无可反驳,对方不论是是在对圣子大人的虔诚上,还是在光明法术的修习上,都有他难以匹敌的优势。
圣骑士长离开队伍已经三天了,长久不归令队伍里人心惶惶,下城区出身又有着候选者身份的秋霏几乎立刻成了下一个主心骨。
约书亚时不时听到有人将他们二人放在一起比较。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下一任圣子能够是秋霏哥哥。”正在帮骑士团里的姐姐缝补衣物的小孩子天真烂漫地跟身旁地人解释,“约书亚大人太高傲了,还是秋霏哥哥好。”
“是呀,我也更喜欢秋霏哥哥,不过我更想看看圣子大人。”
“你听说了嘛?秋霏哥哥是得到过圣子大人祝福的人,他一定能够成为下一任圣子。”
“别想了,你没听北边传过来的消息?”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摇摇头,“他们说圣明塔根本不是看人是好是坏,是看够不够贱。”说到这里,他翻了个白眼,似乎特别看不上那些故事——这也正常,能够从魔物侵蚀的土地上坚持到现在,本就意味着他们内心异常坚定。
约书亚面色一冷,在背后咳嗽两声,这些小孩儿吓得一哆嗦,马上不说话了。
真是什么都敢说。
即便如此,约书亚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主城的丑闻降低的不仅是教廷的威信,还有他们这些贵族的。如今在旁人眼里,他们这些天生享受着高贵身份的人,似乎都成了肥头大耳的蠢猪。
他偷偷用法术跟家里传讯,按理说家族豢养地法师应该会立刻回应,然而这一次却音讯全无,不由得令约书亚多想。
他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任凭秋霏声名水涨船高,最后失去的就是他自己的路。
想着想着,约书亚没察觉自己已经走出来光明路圈定的范围。等他回过神来,身边只剩下星星点点地光亮,从树叶地缝隙中漏出来,在地面铺开细密的斑驳。
拉长的光点如同一只只眼睛凝视着他,在他看不见地地方,似乎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是秽兽嘛?
约书亚警惕起来,伸手往那里丢了一团电光。
那团电光像是被什么吃掉了一般,一点点消散。
约书亚的法术并不是顶级,他有些慌神,悄悄丈量着自己与光明路的距离,又估算了一下一般秽兽的速度。在更南边,他也不是没有与秽兽战斗过,谨慎地掐了个手诀,悄悄给自己上了速度加持咒。
“别慌,别怕,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是带着诚意过来的。”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
它慢慢从密林中走出,面带平和的微笑,金色卷曲的长发和雪白圣袍,立刻令约书亚看傻了眼——那毫无疑问,就是圣子大人的模样。
看到许久不见的一张脸,约书亚几乎要落下泪来。
只有离开了光明身边,他才能够念起往日的好。
双足朝着“圣子大人”迈出一步,约书亚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不是。”圣子大人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过是,让你有点儿安全感而已,可怜的孩子。”对方勾唇,笑得危险。然而不可否认,约书亚私下里,曾经无数次猜想过圣子大人高洁冰冷地面容坏笑起来的模样。
同样一张脸,着实令人着迷。
只不过气质截然不同,刚才自己会心神恍惚,恐怕也是眼前的东西使出什么手段:“你是谁?想做什么?”
“嘘——先放松,别那样紧绷着神经,我只是来同你做些交易~”“圣子”面对着他,上半身向前微微倾斜,伸出左手两指,嫩红小舌从上面舐过,右手撩开圣袍,尽可能地向约书亚袒露隐蔽的风景,“可以尽情品尝哦~”
“换掉你的脸,秽兽!”用圣子大人的身体说出这种话真叫人恶心。然而不可否认,他的确有了反应——脑海中想到的是初见那天,落到斐瑞身上却不在他身上的那一眼。
真不甘心呐!
对方无奈地小手一摊:“好吧好吧,都听你的,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张脸呢。”约书亚本想立刻反驳,对方已经不再给机会,简直像一团可以随意揉搓的肉泥,面容、发丝、身躯飞速变换着,逐渐变成与约书亚一模一样,“好了,我已经听话地改掉一次了,要是再来一次,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耐性。”
约书亚没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它,手心亮起的光随时准备轰下去:“有话直说。”
“我想要你帮我做一点小事,然后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怎么样,是不是很赚?”
“想都别想!
”约书亚迅速举起了光团。
对方毫不在意,继续说下去:“怎么,难道你不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