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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追踪着治鸟到了这里,他才分不清这又是谁的房间,要是被撞破,那就消除掉就好。他对这个世界不上心,终究是构造出来哄人开心的,却发现觉这世上最难的事情,竟然就是哄人开心。
    沉默着脱去鞋袜,侧身躺在榻上,眼前人已经是许久不见。
    “你说凭你教我的东西,我称呼你一声师父,是不是绰绰有余?”看这人闭紧了双眼,似乎已经睡熟,他低声询问。
    当然不是为了听回答的。
    他知道治鸟会怎么回答,无非是笑一笑,然后道一声“随你”,似乎是极纵容的话,必然还带着一点宠溺感。可是时亭知道,治鸟对谁都是那样,温柔乡之主,自然名不虚传。
    那时候的治鸟还不是现在的名字,只有名号在外流传,唤作“透骨香”。将这三个字往嘴里绕一圈,似乎都有一股色味自口舌中生出,伴着甜唾咽下去,落入胃中满是魇足。
    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叫做什么,或许叫什么,也不过是这人一念而起。
    实在是透骨生香,将他心里眼里全都占满了,还做什么无情道修?
    只是为什么不愿意与他再续前缘呢?
    那么多人盼他回来,竟然狠心地头都不回!
    这世上最多情的,这世上最无情的。
    “我大约也就这时候抱你,才不用猜测你的心意。”才能完美地欺骗自己,这人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起码属于过。
    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听得苏冉脑子里空空荡荡,直到深更半夜,里面的灯熄了,才揉着蹲麻的腿站起来,小心翼翼不要碰到什么石头子儿,先去随便谁那里暂借一宿。
    苏冉如果有心开自己玩笑,或许会感叹,明明是将自己的住处借出去,到了最后还被别人抢走,搞得自己只能再去借宿。
    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一个超乎他见识之外的世界,从“时亭”口中展现出来,他只觉得害怕:究竟是怎样的大能,能够将一整个世界当做股掌间玩具,轻而易举说出“送给你随意玩”这种话来?
    他听说露觉寺有个和尚,到如今已经将近百岁,却依旧是年轻时模样,唇红齿白如一少年。那是苏冉知道的修道者,就连陛下见到了,都要尊崇地避让。
    难不成王爷,还能比那种人更厉害?
    治鸟其实睡得并不熟,他觉相对比较浅,从时亭进来,往他身边一躺,其实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没有睁开眼。
    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多事情。
    “师父”什么的,似乎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然而努力去思考,治鸟又真得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多少岁。倘若真如时亭诉说的,这人能够把一个世界当做玩具,那么那些神鬼妖魔的传说,是不是也可能是真的?
    有没有可能,那些人并没有误会他,他其实,就是一只妖精呢?
    作者有话要说:苏冉:太正常的我显得格格不入???感谢在20200408 21:13:08~20200409 23:5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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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十二)
    治鸟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比较冷静的人,然而一边听着时亭那些话, 感情却在理智之前, 率先做出了反应, 等到回过神来,枕边已经不自觉变得湿润。
    装睡就隐瞒不下去了。
    时亭伸出手去擦拭, 手指碰上眼皮,不由得慌乱起来:“您是,醒着吗?”那些不敢白日说出口的话语, 时亭这才发现, 自己根本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的勇气。
    只敢在治鸟不知道的背后,肆意地发泄一番心绪。
    再没有哪一刻能够让治鸟觉得无限接近被遗忘的自己, 深入肺腑的遗憾:“你知道怎样叫失望吗?”即便一丁点都不记得, 每每提及,却依旧如同置身其中。
    片刻伸手遮住时亭的双眼:“睡吧。”
    他匆匆离开自己栖居的身体,不敢回头去看。失去掌控后的时亭,仍旧在深眠之中,未曾清醒过。
    治鸟难得做了一次梦, 关于自己的梦。
    梦里不是纸醉金迷的烟花巷, 而在另一处, 相比之下,有过之无不及的地方,里面的人着锦衣、食玉果,个个年轻俊美,似乎永无老去之日。
    治鸟一直下意识避开系统的目的, 假装不知道它在寻找的究竟是谁,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催眠,说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去回望。
    却没有想到,跑过来追逐他的竟然不止一个。
    有什么意思呢?
    ———
    第二日,时亭发现自己醒来竟然是睡在治鸟身边,甚至自己以一种很别扭的方式抱着他时,整个人都已经懵掉了,他以自己的的全部发誓,昨天自己绝对不是在这儿睡过去的。
    难不成是谁深更半夜把自己拖过来的?
    越想越心慌,可是时亭却并不害怕。他早就听说过治鸟身上发生过的离奇事情,凭借他在茶楼的几日观察,并不觉得这人哪里不正常。况且就算是真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而在发现这里竟然是苏冉的房间后,他就更加开心了。
    在时亭看来,这是治鸟听话的表现,不过是向他生过一次气,竟然自己乖乖地改掉,甚至当晚就住进了苏冉的房间。
    “不枉我如此爱你。”对着熟睡中的治鸟,他如此说道。
    时王府住进了另一个主人。
    一个比风花雪月还要美妙的人,两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旁人每每提起这个能够把只恋慕美色的王爷拿下的治鸟,面上都忍不住泛起一丝娇羞。实在是这两人,搁到外头,“放浪形骸”这四个字都不能够形容尽。
    妍姿艳态笑无限、桃粗杏俗。
    时亭知道治鸟艳色无双,便用尽心思为他打扮,今天是南国的绸,明日是北国的锦。只是什么花样放在治鸟身上,似乎都失去了颜色,看来看去,还不如最纯的白来得合适。
    他喜欢治鸟看自己的眼神,含情又勾人,更爱的是他在自己怀中时看别人的眼神,带着羞涩地引诱,似乎这才是他心目中的样子,如此梦境中的一切,才勉强算得上活灵活现。
    治鸟只觉得这人可怜,竟然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晚上的事,却记不太清楚了。
    可是当他真得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再一次感觉到了熟悉。于是治鸟又知道了,自己往日,一定是惯会用美色俘获人心的。
    将“分享”当做是真正的爱意,时亭并没有将府里的佳人们送出去。恰恰相反,他觉得没有能够比自己的爱慕者送到治鸟面前更加能够表现“爱意”的事情了:“你们要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