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没关系的,哥哥是很好的人,所以不会有问题。”细子回过头,愉快地说。
“我们明明没有说过话吧,细子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是花告诉我的。”
又套出了了不得的情报呀。
总归治鸟也不是个喜欢找队友报团的人,干脆就这么跟着细子离开了。洗印店是在村子极为偏僻的地方,门牌已经不见了,只是用纸张打印出“洗印”字样,贴在拉门上。
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问起来的时候,细子煞有介事地说“老龄化”、“都外出工作”了之类的事情,好像真得很了解一样。
然而那些词汇,就连治鸟也不是很清楚:“在细子懂的还很多呀。”
“我也是从外面听来的。”敲敲门,很快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过来开门,看到是细子,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摆出十分营业化的笑容。
“哦,是细子吧,怎么会突然过来呢?”他看了看细子脖子上的相机,“是妈妈新买给你的吗?”
“不是的,是来寄宿的姐姐借我的,所以想要先洗出来。”她一边说着,有了一点儿想要往里进入的意思,洗印店的大叔就立刻往旁边退让了一些,随后跟在细子身后。
听说这边的人对待客人都很恭敬,大约这也算是恭敬的范畴之内吧。大叔接过了相机,转身走向里屋。
细子与治鸟就坐在外面等待。
没过多长时间,大叔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沓照片:“都是村子里的景象呀,来,拿走吧。”
细子道声谢,拿起了照片,牵着治鸟的手又一次回去。归途与来时不同,天色也比较晚,许多白日里劳作的人此时也都三三两两的回来,治鸟这才明显感觉到了细子的不对。
“是细子呀,今天过得怎么样?”
“晚上好呀,小细子,很快就该过生日了吧?”
不仅仅是洗印店的老板,村子里的人都对细子有着近乎宠溺的爱戴,大约也是这样的原因,方才洗印店的老板才不会向细子索要财物吧。
不过治鸟并不认为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何况是对待一个从外面搬回来的小姑娘,之前女主人也说过细子并没有什么朋友。
治鸟一边走着,一边随意地翻看细子拍下的照片,胶卷已经被拿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胶卷里是怎样的情况,不过在洗印出来的照片里,大部分都是些很普通的场景,或许是路边看到的小虫子,也可能是谁家里偷偷跑出来的猫咪。
“怎么样?看到这些照片,父亲母亲也会很高兴吧。”再一次想起来因为她吵架的父母,细子面庞上难免有些悲伤,“有时候觉得,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他们大概就不会这样为难了吧。
我知道哦,以前听阿姨们提起过,没有细子的时候,爸爸妈妈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都是细子的错。”
“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就算是还没有跟细子熟悉的我,看到这些照片也会很开心。”治鸟说着话,继续往下翻看起来。
一直都是很普通的照片,除了最后一张——在走廊里拍下的照片。
镜头很摇晃,显然拍摄者在按下快门那一刻,手是颤抖的,里面的人动作很模糊。可即使是这样,治鸟还是能够认出来,照片中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不是原身的模样,而是就是他自己的样子,穿着印有蓝色凤仙花的白无垢,与他梦中自己的模样无比相似。
鬓边戴着一朵同样的蓝色花朵。
治鸟翻到这里的时候,一时有些诧异,他觉得有必要因此联系一下系统。虽然对方说,这个世界的游戏系统,在等级上与它不相上下,并不想要引起其他麻烦,不过眼下可能会影响到任务完成的情况,还是要通知一下的:“细子,这张照片,我拿走可以吗?”
治鸟拿出那张镜头晃动的自己的照片:“与村子没有什么关系,而且镜头有问题,不方便带给父母看吧。”
细子看到照片上是治鸟的样子,羞涩地笑笑:“请拿走吧,毕竟是哥哥的照片。”随便拿出去也不好,不过细子还是有些惋惜。
她跟着父母走过许多地方,从来都没有见到像治鸟这样超乎寻常的美丽的人。大约也只有这样的美丽,才能够配得上凤仙花近乎不存在于世的湛蓝。
治鸟将照片塞到自己兜里:“细子现在看我,身上穿的也是照片上的衣服吗?”
细子眨眨眼睛:“抱歉,我分不太清楚颜色,您是又换了衣服吗?我并没有看出来。”
治鸟想到这是婼颜的相机,那么出现一些与事实不太一致的事情,也很正常。能够透过皮囊看到安置其中的真实存在,这相机也真厉害呀,难怪系统不愿意正面应对易焱。
回到宅邸之后,细子把相机塞到治鸟手中,拜托他还回去,自己则是带着那些照片一路小跑着去找父母,想要同他们一起分享这份欢喜。
没过多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婼颜看到他手里的相机:“看来有人抢在我之前得到了分享呀,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治鸟如实告知与细子一起出门后见到的事情。
没有其他人在,治鸟干脆连同细子说过的蓝色凤仙花事情也一并讲了出来,只是对于自己的两次梦境,依旧隐瞒着。
“蓝色凤仙花?”婼颜听到这样的词汇,皱了皱眉头,“说起来,我今天似乎也在哪里听到过的。”她今天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随意找了一些当地的村民,向他们打听了关于当地的风俗。
其中有一个,与她闲聊时,不小心把“蓝色凤仙花”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才刚说了一点儿,就被旁边人提醒,接下来不论怎么询问都没有下文了。
然而婼颜是对方不说,她就不去探究的人吗?
虽然有点儿违背人伦道德,不过反正是在副本里,也没有必要对NPC这么客气,干脆趁人不注意一棍子打晕带到没有人的地方“严刑逼供”了。
随后,她就打听到了一些比自己打晕村民更加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情:“呵,为了平息所谓神明的怒火得到庇佑,于是把选定的女人当作祭品,在皮肉之下撒满花朵的种子,嫁给神明,蓝色凤仙花的故事。不过据说已经被废除了,这项献祭,似乎是因为杀死的女人们的不甘化作了妖孽,反噬了村子。”
“你说的神明,是怎样的形象呢?”治鸟突然询问道。
“为什么突然关心这个?”婼颜没太明白,目光钉在治鸟身上,“你,应该遇到了奇怪的东西吧,是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神明吗?”
“算是吧,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应该是个白面细目的形象,”既然有人问了,那就如实回答就好了,“看上去很令人不适。”
“听上去就很精神污染啊,所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