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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级检查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顺着褐发青年的目光,两名白大褂看见容貌惊艳的少年,心里扼腕短叹,唏嘘不已,不过却毫不迟疑地动身,准备起器具仪器。
褐发青年则指着医用铁床,命令道:“衣服脱光,躺在上面。”
曾海勇和随行的几个人都没有离开,也跟着来了,站在边上,正抱着臂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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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赴约
寻常人遭遇挟迫被逼当众脱衣, 一定会觉得非常难堪尴尬,因为自己动手比旁人动手更为羞耻,但祁奕却浑然不觉, 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双手抄着兜踩着不徐不缓地步子慢悠悠走到褐发青年面前。
两人仅隔着一肘之距, 褐发青年毫不掩饰自己嫌恶轻蔑的表情,“怎么?还不快脱?要我找人帮你吗?”
说着,冷不丁一脚踢过去。
被祁奕轻而易举地避开。
“你还敢躲!?”褐发青年踢了个空, 他稳住身形,转过身,正欲再补抽一个耳刮子, 却没想到他抬起头, 正对上少年的眼睛, 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顿时一个恍神,由于扑的力道过大, 导致脚下一个趔趄, 向旁边歪倒下来。
“咣当————”
失去平衡时, 褐发青年的双臂反射性挥舞两下。
因为A型检测不常用到,正巧身后两名白大褂搬着临时用到的内测金属扫描仪, 猝不及防被挥舞的手臂横扫到,抬着仪器本就吃力费劲的白大褂踉踉跄跄, 还是没能稳住平衡。
“砰————”
沉闷的一声响, 造价高昂的精密仪器就这么摔在地上, 砸了个四分五裂,屏幕裂开数道细痕,还适时窜出几星细小的火花。
这时, 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名穿着黑褂的高瘦男人,胸前烤漆金属名牌上组长冯志华五个黑体字格外醒目,他一脸不悦,扫了眼噤若寒蝉的医护室,再见到地上七零八落的内测金属扫描仪,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快步走进来,眉宇间藏着怒火,“你们知道这仪器多贵吗!?说!谁弄的!”
两名白大褂面如土色,战战兢兢,想说什么又畏惧不敢张口。
褐发青年反应很快,气得铁青的脸,低低在祁奕耳边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恼羞成怒,他扬起谄笑迎上前,“冯组长,真不好意思啊,是这个新来的贱东西在大发脾气给失手打碎的。”
他是打定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把祁奕推出去先顶罪的,见冯志华眉头皱起,正要破口大骂,他已斟酌好措辞,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他是王老板点名要的人,您放心,等他被送回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这句承诺既两边都不得罪,也保全了冯志华的脸面,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听见“王老板”三个字,冯志华不得已强自按捺下来,这个王老板来头不小,是他们主要投资人之一,为一个扫描仪不值他败王老板的兴,况且损失倒可以从别的方面讨回来。
冯志华整整衣襟,笑得阴阳怪气,“既是这样,还不赶紧继续,把人送走,省得搁这碍眼!”说罢,转身就走,一刻都没有停留。
只是临转身时,他的目光在祁奕身上停了停。
门再度砰地合上,褐发青年转过身,脸色瞬间阴沉可怖,他正想甩一巴掌到那张令人嫉妒生厌的脸上,却不想少年倒退两步,坐在医用铁床上来了一句,“动手吧!”
他以为对方不愿意自己脱,便冷冷一笑,正想让边上人帮个忙上去把人扒光,却猝不及防听见“碰”一声闷响。
褐发青年回过头,只见三个同伴脸朝下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曾海勇怒不可遏,质问道,“艹你妈的!小六!你他妈在做什么!发哪门子疯!”
都是同伴,小六忽然毫无征兆地发动攻击,眨眼就放倒了两人,听见质问,小六黑瘦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却也没有再冒然出手,曾海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走上前,想擒住小六,临走到面前却见眼前银光一闪,腹间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痛。
他缓缓低下头,一柄巴掌大的袖珍军刀正扎在他的腹部。
褐发青年也惊呆了,“阿勇!”
曾海勇一是未曾把这小瘦猴放在眼中,二是不曾防备对方还有刀,被捅得结结实实,小六反手把刀拔出来,带出强烈的锐痛和大串血柱,殷红的鲜血胡乱地在空中四溅,眨眼间白墙、地面、椅子至处都沾满了血,曾海勇好似晃了晃这才恢复些许理智,他勃然大怒,骂了一句“狗杂种!敢伤你爷爷!”
他手臂一抡,砸在小六脸上,直把人抽得横飞出去,砰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褐发青年这才从懵然转醒,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他看见曾海勇背心上晕染出大片大片的血,裤子也被血浸透,顿时慌了神。
而曾海勇被捅伤内脏,失血过多,眼前光斑分分合合,脑子发昏,眼看站立不稳,褐发青年连忙上前扶住他,喊着“阿勇!你撑住!”一边转向两名白大褂,朝他们道,“还不过来帮忙!!”
两名白大褂其中一人慌慌张张去摸柜子里的医箱,另一人则上前想查看曾海勇的情况,却不想刚迈出两步,被人挡住,拦下他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说道,“看着我。”
略带命令的语气,白大褂下意识直视对方的眼睛,他甚至来不及分辨对方接下来嘴里的话,意识随即陷入无穷黑暗。
褐发青年抱着怀里的曾海勇,震惊地看着与少年对视一眼后的白大褂,蓦然从桌上铁盒里摸出一柄手术刀,毫不犹豫地把刀插入正抱着医疗箱刚转过身的同伴的心脏。
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心脏被扎穿的瞬间,他抱着箱子仰面朝天直直倒了下去。
转眼一室里能喘气的,有意识的,除了祁奕,就只剩下褐发青年。
曾海勇意识模糊,下意识死死掐着褐发青年手臂的皮肉,“救,救我啊!”褐发青年此刻内心被恐惧和惊悚所充斥,像是感觉不到手臂的疼痛,直到听见曾海勇反复呼唤自己,他才逃避似地低下头,“阿勇。”
原本人头攒动把医护室衬得格外狭小,现在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倒腾出一大片空地。祁奕坐回铁床上,荡着两条腿一摇一晃,褐发青年却觉得浑身发寒,听着铁床老朽的支架吱吖作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