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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在过弯道时直直撞向铁围栅,车体整个翻过扭曲变形的围栅滚下山坡。
    窦仕军惊地在后座径直站起身,淤青的额头再次碰壁受到轻创,他也顾不得了。
    祁奕踩下刹车,拉开车门,窦仕军也跟着下了车,站在变形的围栅边向下眺望,黑色矫车车前盖几乎翻曲,冒出白烟,车体颠倒着,玻璃碎片飞得林子里到处都是。窦仕军第一反应是如果爆炸会引发山火,正当他思索对策时,余光瞥见人影一晃,顿时骇然一惊,少年竟想往下跳!
    窦仕军立刻伸手想拉住祁奕,却拉了个空,眼见和少年失之交臂,顿时头疼欲裂。只觉这孩子比他见过的任何难搞的罪犯都让人束手无策。
    若是平时,身为人民警察他定然义不容辞下去救援,但他还有重要消息要留着命回报上级。
    他此刻还不知道黑色矫车里坐着的就是在地下盘踞多年,被祁奕吓得屁滚尿流望风而逃的老贼,也不知道此刻整个地下基地已经浸泡在毒气里,所有知情人已经死绝。
    正当他焦头烂额,在人命和情报前做抉择的时候,山道另一头急驶来十几辆警车,警笛声遥遥传来,窦仕军近乎喜极而泣!
    再一见为首的黑色越野里走出来的男人,他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更是踏实不少,这时也无暇好奇卫澜钧为何到的如此迅速,他三言两语主动简述,“卫处,他们落足点在海鹰纸业工厂地下基地,已成规模,我和一名少年饶幸逃出来,他追着一辆车,车翻了,他也跳了下去。”
    卫澜钧颔首,大步向栅栏口走去。
    窦仕军慌了神,他跟了几步,“卫处,您别下去,让我来……”
    卫澜钧并未作声,打了个手势,窦仕军和后下车的警员顿时噤声止步。
    黑色轿车车体几乎压扁,车门车窗重度扭曲,祁奕蹲在边上,透过破碎的玻璃往里面张望,黑黢黢一片,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
    听见身后沉稳极富规律的脚步声,祁奕侧过脸,卫澜钧目不移视,越过祁奕,一手搭在车门上缘,声音冷沉,“让开。”
    祁奕后退两步,只见卫澜钧单臂撑着车门将小轿车抬起,离地足有十公分,这臂力远超普通人的基准,而且丝毫看不出压力。祁奕轻“咦”一声,有些惊异,探究地扫视着卫澜钧。
    卫澜钧关注却在轿车上,黑色轿车抬起后,可以清楚地看见里的确空空荡荡,没有人影,凝神又打量片刻,他眉尖蹙起,探手伸入后座,拿出来时五指揪着一颗白花花圆滚滚的东西。
    祁奕凑上前一看,居然是一颗干瘪的老人头!
    老人头肌肉干瘪缩水,薄薄皮子包贴在干柴般骨架上,眼球鼓爆,脖颈断口处有数道暗色刀痕,除五官还可以辨认出来,几乎相当于风干干尸,只依稀能辨认出重老的身份。
    死状惨烈诡异,就这样猝不及防毫无遮挡地映入两人眼穿。
    普通人初见干尸是什么样的反应?不提骇然昏厥,也会恶心、惧怕、不舒服甚至呕吐,至少带有强烈的抵触心理。
    卫澜钧视线调转,却见少年眯起眼,无不遗憾地摇摇头,轻声说,“啧,可惜了。”
    他本还想着弄清重老针对他的原因,再随便报个仇,没想到人却先一步死了。
    眼看火已经要烧进车的引擎和油箱,卫澜钧转过身,冷沉嗓音带着命令的口吻,“走。”
    祁奕咂咂嘴,背着手跟在后面,“卫处。”
    卫澜钧微微侧目,祁奕见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卫澜钧并未回应。两人刚走到铁栅处,果不其然,下面车体爆炸声就传导过来,小邹已经结束了长假,相亲成功走路带风,主动拉开车门,笑着对祁奕说道,“请祁先生和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不去。”字正腔圆的两个字。
    一回生二回熟,小邹本以为祁奕像上回一口答应,却没想到对方毫不容情地拒绝了。他正了正脸,“这是义务。”
    祁奕跷着脚,不慌不忙,“那等我病好了再做吧。”
    小邹看了一眼阖目养神的卫处,打着方向盘硬着头皮问,“祁先生病了?”
    祁奕从鼻腔了不知“嗯”还是“哼”了一声,小邹问,“严重吗?”
    祁奕笑笑,“这就要问卫处了,心理应激障碍听说过吗?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他偏提了颗头吓唬我。”
    “……”小邹被噎微失语一阵,他想起一个多月前遭遇恐吓、爆炸、绑架照样生龙活虎的少年,一时口拙不知道接句什么话。
    半响,憋出来一句,“那,那你怎么能好?”
    “那还是看卫处啊,”祁奕歪过脸,笑吟吟的,“卫处疏导疏导我,也许我就想开了呢。”
    小邹:“……”
    —
    祁奕回到朗逸后,又恢复了没日没夜打游戏上分的日常,偶尔和单轩出去吃顿饭,或召席振彦和简名滚个床单,唐昀昇mv那里也去过两次。
    转眼就过去半个月。
    毒气过后,基地宛如一座空寂灰冷的死巢,重要资料室毁迹一空,所知内情者都已不在人世,清理队也丧失智力,十多名五大三粗的男人终日淌着鼻涕口水,生活都不能自理,别说供情交待了。
    故此,案情再度陷入囫囵焦灼。
    窦仕军那里经反复确认当不成突破口,唯独剩下祁奕,可对方又消极不配合,卫澜钧思量再三和祁奕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
    周末下午二点半,蓝天无云,晴空万里,准时准点,朗逸A座802门被叩响,摸约半分钟后,门被从里面拉开。
    看清眼前景象,卫澜钧蹙起眉,少年半裸着上身,下半身只围了条白浴巾,白皙滑腻的皮肤上布满斑斑点点暧昧的痕迹,不用猜就知情发生了什么。
    两人在沙发坐下,席振彦穿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祁奕当着卫澜钧面前交换了一个湿吻。
    撞见这一幕,卫澜钧眉尖又忍不住紧蹙了一下,膈应了对方,祁奕心情转晴,等席振彦走后,他主动开口,“查不出身份?”
    虽然没有主语,但卫澜钧知道他指的是那颗老人头,目光凝肃锐利,“你知道什么?”
    “验不出DNA
    对吧,”祁奕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是理所当然的,爆炸那天,在询问室门口,我早就好心提醒过询问员,这不是人…嗯,警方所能力及的……不知道……你们查过董俊霖的DNA吗?”
    卫澜钧屈起指骨,敲敲深灰文件夹。
    看来是查过。
    祁奕伸手拾起来,打开看了看,里面包括老人头、董俊霖和清理队所有的检查报告,条条框框罗列细致。祁奕扫了两眼,又把它合上。
    那天他冲着重老去的,大费周章结果提前被人截了葫,卫澜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