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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叫他:“祁奕!”
傅教授等不到傍晚,提早来了,他穿着一套得体奢华的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走近了还能闻到极清淡的银涧山泉香味。
祁奕笑吟吟问候了一声,“教授,好巧。”
“好巧。”傅崇明微微一笑,的确是巧,他一来就碰上了祁奕。
傅教授在外举止一向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甚至经过岗亭时向年轻警卫含笑点点头。
两人并肩往A座走,傅崇明问他:“手上拿着什么?”
祁奕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手工定制的香槟色邀请函,扑面而来一股淡雅的迷迭香。
“公司八周年庆典。”
傅崇明仔细看了两眼邀请涵,“就在后天。出席这种场合,必须着正装,需不需要现在我陪你去挑两件?”
祁奕指纹刷开门锁,说:“不用,有现成的。”
八周年庆典这事,简名早就和祁奕通过气,生怕他再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人不翼而飞。祁奕也的确对庆典很有兴趣,立刻保证绝对不会离家出走。
确认祁奕出席后,陆厉行昨天就让洛森把早就制定好的礼服放在祁奕衣柜里,从头到脚手工定制的一套,连鞋袜指环都包囊在内。
所以并不用额外去买。
一进门,站在玄关,傅崇明放眼望去,渐变的灯光柔和温馨地照射在厅内,地板铺着两层马兰白驼地毯,显得软和舒适,毛绒绒沙发套上堆了十几只玩偶,桌上放着一只杯垫,托着猫爪图案的马克杯,杯里盛着牛奶。
傅崇明立即回忆起在洲际酒店包厢里,青年唇边蓄着奶圈,白皙的双手棒着玻璃,懵里懵懂得抬头向他望过来。
可爱死了!
景象重合,他的心脏一时间悸动得厉害。
祁奕是能躺不坐的人,他飞扑到沙发上滚了两圈,趴在扶手上指了个方向:“冰柜里有牛奶和咖啡,酒柜里有红酒,家里就这三样,要喝自己拿。”
傅崇明逡巡一圈,端起桌上的马克杯,“我喝这个就行。”
祁奕托着腮看着傅崇明一口一口抿着杯里的牛奶,仿佛品着什么高档酒水,问了一句:“好喝吗?”
傅崇明说:“好喝。”
其实他并不喜欢纯牛奶,寡淡无味,他没事喜欢小酌一杯烈酒,那种刺激的感觉更适合他的感官。他的舌头和猫舌头相反,天生感知比较不敏感,所以他更偏向于有滋味的烈酒,吃东西也喜欢川味,油、辣比较重的菜。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抿着马克杯里毫无味道的纯牛奶,却觉得滋味比烈酒更醇厚。
喝完了一杯牛奶,傅崇明颇有些不舍地放下杯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的房间在哪里?我能参加一下吗?”
“跟我来。”
祁奕刚从沙发上爬起来,左手就被牵住了,傅崇明指尖搔了一下青年的掌心,面上却一派正经:“哪里?”
祁奕把人带到卧室,比起整洁干净的玄关客厅,卧室里要凌乱得多,三米高的玩偶熊堆了四个,驼色地毯上、核桃木书桌上、到处都趴着毛绒玩具,几乎无处落脚,傅崇明忽然想起网友们对青年的称呼,别说,“甜甜”“大宝贝”还真是挺精辟的。
粉丝们还真是能透过表相看到本质啊。
其实这些玩偶都是这两天才添置的,起源于祁奕在开网约车的司机大叔的后座上揉捏的那只抱枕,祁奕表面不显,心里……一直惦记着没忘。
回来就买了一堆。
桌面上除了小老虎玩偶,就是超大曲屏电脑,前面摆着一张电竞椅,傅崇明捏捏祁奕的手指,笑眯眯地问:“喜欢打游戏?”
祁奕倒在床上“哼唧”一声。
“哼什么?”傅崇明问:“能坐吗?”
“随便。”
傅崇明掸掸衣摆,在床缘坐下,把祁奕从床子里剥开,“中午饭吃过没?饿不饿?家里有没有菜?我弄给你吃?”
“吃了。”祁奕说谎眼也不眨,又补充一句:“但还是饿。”
“是吗?”傅崇明斯文地扶了下眼镜,吐出来的话却和斯文搭不上边,“是不是想我喂饱你?”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祁奕被按在了猫咪玩偶的尾巴上,傅崇明俯身,唇擦过他的额际,耳尖,“说,是不是?”
腰被大手紧紧扣着,猫咪绒绒的毛扫在鼻头,温热的气息吹拂过脸侧和颈窝,祁奕痒得下意识弓起背,恰好方便了傅崇明。
疼痛,颤抖,酥麻,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被啃咬的地方蔓延开来,皮带的金属扣撞在椅脚,发出当一声脆响,祁奕清醒了一瞬,又陷入狂烈的失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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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成韵
翌日, 傅崇明一早有课,很早就离开去学校。
祁奕蒙着被子睡到中午,简名打开门, 见到的就是窗外正午阳光透过纱帘朦朦胧胧洒在青年发梢上,侧颜安静伏在枕头上, 粉嫩的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梦呓着什么,左腿一蹬把一只毛绒狮子蹬了下床。
简名摇头笑了笑,随手把玩偶收到柜架上,准确找到被窝下屁股的位置拍了拍,“起床。”
祁奕闭着眼,反倒往被窝里缩了缩, 蜷成一只白胖团子,不予理睬。
简名把从客厅找到的手机从团子头部塞进去, “有你的电话。”
刚巧铃声又适时响起来,宛如一道惊雷在祁奕耳边炸响, 卷成一只白球的被团跳了跳, 从里面冒出一颗浅灰、毛茸茸,发丝凌乱的脑袋, 手机也被顶了出来。
赖床是不分种族的,祁奕趴在被窝里揉眼睛,懒洋洋说道:“名名帮我接一下。”
简名摇摇头, 本想斥责一两句懒成这样太不像样, 但听着青年又软又甜的嗓音叫他名字, 还是忍不住帮他接通了,心想着他是真拿祁奕没什么办法。
“喂,您好。”
两秒后, 简名把手机放到祁奕耳边,“自己接,人家不和我聊。”
祁奕脑袋自然而然枕在简名腿上,揉着眼睛听那头小邹说话。
原来是通知他去灰厦。
祁奕披着衣服从床上趴起来,简名帮他把牙膏挤好,问:“要出门?去哪?我送你去。”
简名忙完季楚的事,一天一宿没睡,眼底青黑肉眼可见。“不,不用,”祁奕叼着牙刷,含含糊糊说:“一会有人来接。”
简名说:“那也行,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垫垫肚子。”
“没时间了,”祁奕打开手机瞄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