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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影响,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许暴躁。太宰治似乎也并不需要中也的回复,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将丢弃在一边的钢笔拿起来在指尖翻转。
“既然如此。那就请我的干部给我解决一下生理的问题。”
中原中也骤然抬起头,因着他是单膝跪地的姿态可以看到太宰治翘起的二郎腿,黑色的西装长裤勾勒得太宰治的腿修长纤细,有些许纨绔公子哥的风流意味。
太宰治在中也抬起头的那一瞬,将交叠的长腿分开,露出档口,邀请的意思尤为明显。
“那,就请我的最高干部过来了。一会儿还有别的部门要过来汇报,还请最高干部动作快一点——否则到时候只能请最高干部趴在桌子下面了。”
在部下汇报的时候,他在下面解决你的生理问题。亏你想的出这样羞辱人的方式。
中原中也眼里的坚冰逐渐淡去,竟然露出了浅淡的笑意:“首领的命令,属下当然可以照办。”
“嗯哼?”太宰治从鼻子里哼出简短的音节,一只手撑着侧脸。他一贯不喜欢在签署文件的时候戴上黑色的手套,所以支撑着脸颊的骨节分明。“那就过来,我的最高干部。”
我的最高干部。
以前这一句话出口,除了讥讽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
现在倒全部是嘲讽了。
“只不过。”中原中也轻笑:“首领总是自杀,感觉活不了多久。如果就这样被首领上了,下一任首领上任的时候我要是被看上了岂不是不划算?”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他被内定位下一任首领,所以被看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
太宰治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有多强,他比谁都知道。比起剧烈的拒绝,告诉太宰治他可能会被下一个人看上,再重复太宰治的操作更来的有意思。
怎么办呢——?
太宰治,你了解我的同时,我同样了解你。你怎么就能自信的以为他不会反击?
中原中也仿佛感觉不到空气里的危险,自觉的将戴有黑色皮质头套的指尖从choker和凸起的喉结划过,指头落在领结之间,稍微用力便拉得松开了些,露出深深的锁骨。
他看到太宰治的眉头紧紧地蹙起,但西装裤下却有了起伏。
“属下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中原中也话锋一转,又恭敬的低下了头:“属下是alpha,怎么能屈身在别的alpha身下。”
“中原中也。”太宰治眯了眯眼睛,低沉着嗓音:“你在耍我啊。”
难道不是你先挑衅么。
首领你怎么这么玩不起。
中原中也表现得低眉顺眼:“属下不敢,毕竟属下还是比较喜欢上别人……或者属下去和omega试试,再来给您服务?”
“中原中也。”太宰治手中的笔“啪”地一声落在桌子上,鸢黑的眼睛只注意着单膝跪地的部下:“我的耐心有限。你大概忘了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忘了首领的命令高于一切?”
“属下没忘。”中原中也语气冰冷:“只不过对象是您我就不乐意罢了。您想要将视频发出去随时可以。”
太宰治瞳孔紧缩,怔怔的看着单膝跪地的最高干部,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中也不是吃醋,是真的不再喜欢他了。
曾经的中也因为职位和守则更因为对他的喜欢而被束缚,现在的中也不喜欢他,更不会因为最高干部这个职位而畏惧首领。
养在身边7年的小狗,此刻竟然想要挣脱牢笼了。
中也是想说要辞职吗?
辞职?部下会仔细考虑首领的提议。
没有了束缚,不再喜欢他的中原中也或许真的会离开他,然后和克莱蒙特卿、或者无拘无束的夜斗、或者是轮船上的奇怪小丑,或者是一夜长大的银发的小鬼——
可恶。
中原中也你的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人,因为有了他们,所以中也的性格变得活泼了,会和他们笑,会逗趣他们。所以终于意识到太宰治是一团只会让人越陷越深的泥潭,挣扎着要摆脱我了吗!
中、原、中、也。
太宰治压抑着的躁意被点燃,办公室里的雪松冷香染上了灼热的硝烟味,他按捺着浑身的灼热低声道:“过来,中也。”
中原中也缓缓地起身,却没有想要上前一步的意思。“首领的易感期到了,我还是为您找个合适的omega来吧。”
你早就知道了他易感期。
太宰治紧紧盯着中也,小小一只却气场很足的最高干部距离他所在的办公桌不过三步的距离,却从中也疏离淡漠的神色中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巨大的鸿沟。
曾经他想要和中也保持这巨大的沟壑,
矛盾挣扎着,最后保持了若即若离的距离。
太宰治从来没有想过,拉开鸿沟的却是中也。
“中也。”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确定要给我找omega。”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中原中也从太宰治阴厉的鸢黑眼瞳中读取到这样的讯息,望着还是高高在上的首领。字字清晰:“是。”
“中原中也。”太宰治整个人透出强烈的低气压,也一字一顿道:“我应该说过是alpha就要上alpha,我可是很挑食的。”
“真是抱歉。”中原中也弯腰行礼。“属下也很挑食。”
太宰治鸢色死死盯住面不改色的干部,恐慌和怒意一起涌了上来,聚集着伪装的暴风雨:他再一次开口:“中原中也,你确定要把易感期的我给omega?”
言辞之下透着绝对的属于alpha的威慑。
“当然。”中原中也冷漠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低垂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冰蓝的眼瞳里毫无波澜。“那么部下就去帮您物色omega了。”
中原中也最后行了个礼节,将按在胸前的礼帽戴上,转身就走。
“啪!”
中原中也听到后方传来一阵瓷瓶子破碎的声音,想必是太宰治将办公室里唯一的绿植扫在了地上,中原中也不需要回头也能想象到办公室里唯一的清新的绿色,倒在一堆破碎的瓦片中的模样。
被清晰绿色屏退的压抑沉重感席卷而来。
绿植的根茎都被暴露在空气里,不被救起,绿植会迅速枯死。
“办公室好沉闷,都喘不过气了呢,感觉自己要被文件压垮了。”
“说得好像你平时有好好的工作似的。”
中原中也捏住门把,眼前好像回到了刚和太宰成为搭档的15岁,那个时候的太宰治身形干瘦,懒洋洋的趴在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上拖长了嗓音抱怨。
他是嫌弃的。
但是15岁的时候太宰治实在是很会撒娇,装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