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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信已经不能看了,卡了十来秒有余。
未关注人信息里还飘着一条:听说你爸贩.毒?你是不是也吸.毒啊?你妈是不是这么死的?
祸不及家人。
姜念对恶评的心态一直很好,面对这一句,她忽然不理智起来。
噼里啪啦在屏幕上输入几个字,她还没点击发送,手机半路被旁边的人夺走。
“别回。”晏铭洲删掉那句话,把手机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他已经大概推断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晏铭洲,我想回国。”
她一点游玩的兴致也没有了。
他们面前巍峨耸立的哥伦布纪念碑往远处凝视眺望,右臂指向海的另一端,对应姜念此刻的心境像是暗示着什么。
晏铭洲沉吟几秒,语调冷静,“如果你觉得你回去能立刻解决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可是,她回去就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姜念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什么都不怕,唯独父母是她的软肋。
“你有认识比较厉害的律师吗?”她咬了咬唇,问道。
晏铭洲注视着面前眼神清亮的小姑娘,她方才的脆弱和冲动,短暂得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幻觉。
这种自我调节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他眉眼微动。
“有,我明天让他跟你经纪人联系。”晏铭洲心里已有人选,那位的胜诉率几乎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姜念担心是铭振的人,脸色有些犹疑。
晏铭洲看出来了,补充道,“别担心,不是我们公司法务部的。”
*
圣家堂矗立在城市心脏的位置,明亮如斯,恒久如斯。
姜念倚在落地窗的玻璃边,望着外面璀璨繁华的夜景,微微出神。
她今天晚上没怎么吃,倒不是微博被黑的事,只是想起了以前。
她妈妈走的时候正是她上初二的那个冬天。
那天迎来了楠城过去十年中最大的一场雪。
白皑皑地笼罩着整个城市,雪化时,连同她母亲的呼吸一起,埋葬在了冰冷的墓地里。
姜念记得当时母亲离世的时候很平静,有一种从病魔中解脱的安详。
所以她在那天也没有表现出过度悲伤,只小哭了一阵。
但思念是有惯性的。
后来几年里,比起白天,她越来越喜欢夜里,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因为在梦里她还能听母亲喊她一声——
念念。
晏铭洲处理完邮件,走进房间时映入眼帘的就是窗边姜念有些落寞的背影。
“怎么了?”姜念被他从玻璃那侧扳过身,疑惑地问道。
她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下来,蓦的被轻柔地圈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中。
鼻尖满是晏铭洲干净清冷的气息。
他什么都没说,修长的手指放在她后脑勺徐徐顺着她的头发。
一下接着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幼兽。
这一瞬间,姜念很想哭,但她忍住了。
沉默地感受着他这片刻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姜念才徐徐推开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科学上说触摸疗法有利于缓解压力和抑郁,”晏铭洲盯着她睫毛上的小水珠,眸光沉静,“比如拥抱,或者……接吻。”
他顿了顿,“如果你还是难受的话,我可以再牺牲一下,试试后者。”
“……”
姜念本来挺感动的,听完他后面那句话消散了一些。
“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睡吧。”晏铭洲低声说道。
一夜好眠。
*
天蒙蒙亮。
准确的说是星河高悬,夜幕寂静,只有天地相连的地方泛了一点点灰。
姜念睡得正香,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以为是在做梦,她蹙了蹙眉翻身钻进被窝里,继续睡。
晏铭洲掀开被子,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先起来,等会儿在车上睡。”
姜念漂亮白净的小脸躲在几缕凌乱的头发里,耍赖似的不肯睁眼,嗓音里带着不满和少有的软糯,“去哪儿呀……”
动作间,睡衣领口露出一大片皮肤和暧昧的曲线。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挺诱人犯罪的。
晏铭洲黑眸幽暗,滚了滚喉结。
比起带她出门,他确实更想做别的事。
只不过——
今天不方便。
“什么这么湿……”姜念用手挡了挡,摸到一块毛巾。
瞬间清醒了不少。
“才四点半!”她看了眼手机,略带控诉地说道,又想躺下。
晏铭洲扣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缩回去,面不改色地说,“去洗漱。”
凌晨的风不仅冷还夹杂着一股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