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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年年征战,年年僵持不下,百姓就不苦了?索性将蛮子打怕了,才能安静几年!”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依稀有了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说罢樊将军不再理会其他人,径直看向林浪,“林参将,若将西北兵马交付于你,你可敢痛快与蛮军一战,将其杀回老巢?”
林浪微微躬身,立即拱手表态:“下官定不辱命!”
这下子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一老一少是早就串通在了一起,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和谈的意愿,这一唱一和的表演,就是为了堵住所有人的嘴。
徐副将看看樊将军,又狠狠瞪向林浪,“好,你好得很!”
难怪林浪不搭理他的拉拢,原来是早就找到了别的靠山,那就看看这老不死的靠山能护你到几时!
胡参将等人也明白了,难怪林浪迟迟不答应效忠曲丞相,原来早就和樊将军站在了一边,可是樊将军这几年不大理事,手头的权力都被其他势力分得七七八八,林浪这个选择可着实不算明智,以后有他后悔的。
其他人离开后,樊将军把林浪留下来单独议事,目光沉沉看着他,“如今皇帝和丞相两派都在拉拢你,无论选择那一边,都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今天你彻底把两条后路都堵死了,真的不后悔?”
林浪耸耸肩,“当武官总免不了要上阵杀敌,说不定哪天一倒霉就要战死沙场,少奋斗十年还是多奋斗十年,有什么区别?”
樊将军:“……”
这话听起来还真他妈有点歪理,他竟然反驳不了。
“也罢,老夫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就再陪你疯一次,”樊将军表情郑重起来,“这次让你领军,可有把握?”
正经事就正经对待,林浪认真地朝樊将军拱了拱手,“下官经验尚缺,还请将军多加指点。”
接下来的几天,樊杰把自己毕生的领兵经验,以及与蛮族交战的技巧心得全都一股脑儿地塞给了林浪,也亏得林浪记忆力强大悟性好,不然一下子还难以消化。
林浪之所以不赞成放回乌纳,除了上面说的国家大义上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他也想要狠狠打击蛮族,让他们老实地缩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敢再打大兴的主意,这样就算林泽还是被剧情推着坐上了高位,也没有机会助纣为虐了。
至于为什么对皇帝和曲丞相两边的讨好都不接受,那就是出于他自己的为人原则了,在别人手下办事哪有自己为自己做主来得自由,就算是在古代社会,他也不想依附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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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拒绝交还被俘的二王子乌纳的消息传给蛮军之后,大王子鲁达装模作样地表达了一番自己的痛心,率着十万大军逼近岐城,主动发起挑衅,僵持多日的战局再次拉开。
这次由樊大将军驻守在主城,林浪领兵上阵,直面蛮军。
林浪让人支起一个木架子,将只穿着亵裤的乌纳吊上去,撑在队伍前方最显眼的位置,旁边就是大兴的军旗。
秉持着对战俘的基本尊重,之前大兴并未对乌纳采用任何刑罚,甚至还在牢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不过光是被俘的屈辱就已经让乌纳羞愤欲死,何况如今半裸着身子,被吊在冬日刺骨的寒风中,乌纳冻得全身都几乎失去知觉,好不容易才发出一道嘶哑的呻|吟。
“有、有种就杀了老子!”
林浪朝他咧嘴一笑,“二王子稍安勿躁,接您的人就来了。”
说着,林浪让人摇动军旗,扬声朝前方的蛮军高喊道:“二王子乌纳在此,想救回他,自己来过来取!”
上阵前他特地挑了几个大嗓门的老兵喊阵,跟在他后面一声接着一声地朝蛮军叫嚣,什么缩头的王八,吓破胆的老鼠,怎么拉仇恨怎么喊。
蛮军虽然知道是林浪深入营地掳走了乌纳,到底还没有亲自和他交过手,对他也没什么忌惮,此时被骂出了火气,一个个也怒上心头,恨不得立即冲杀过来。
大王子鲁达身为乌纳的兄长,就算恨不得他死,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得不表现一番对弟弟的爱护,主动站出来请战,要求与林浪单打独斗,若他能赢林浪,就将乌纳交还回来。
鲁达在蛮军中素有“战神”的称号,拥有在本就身材高大的蛮族中也足够傲然的体魄,又天生神力,提出单独一战时心里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若能在此重创大兴的将领,兴军士气必将一落千丈,接下来一战定能将其重挫,同时还能换回乌纳,以后光凭这一点,乌纳也抬不起头来跟他争夺首领的位置,可谓是一箭双雕,想到这里,乌纳看向林浪的眼神都透着志得意满。
樊杰派来辅佐林浪的副官还不了解林浪的实力,不禁有些踟蹰,“林参将,切勿中他的奸计,鲁达向来擅长单打独斗,不必与他硬拼。”
林浪还没说话,跟在他右边的张茂就替他出声了,“淡定点,还没见识到我们林老大的本事吧,今儿就让你大开眼界!”
张茂从入营起就跟着林浪,无论遇到的是怎样的敌人,都从没见他输过,如今对林浪已经有了迷之自信,将他当成不败神话。
副官还欲再劝,林浪已经策马扬鞭,只身站在阵营前方,冷声朝鲁达道:“有何不可,尽管来战!”
这、这可真是太轻率了,副官心里不禁有些打鼓,樊将军就是担心林参将年轻气盛容易冲动,才派他过来盯着点,可惜他拦不住啊,哎!
副官简直都能想象到林浪输给鲁达之后,西北军会是如何的垂头丧气了,然而眼前的战局却让他大吃一惊。
林浪与鲁达正面交锋,鲁达靠着一身神力,将长刀舞得呼呼作响,刀刀都直劈向林浪的命门之处,然而林浪力气并不比他小,更有无数巧技,缠斗十几个回合,也没有让他讨到任何便宜,反而气喘吁吁,力气开始接不上了。
倒是小瞧了这小子,鲁达眼中闪过一道狠戾,暗中按下长刀上的一处小机关,顿时,刀身上喷出一阵白色烟尘,直直喷上林浪的双眼。
“不好,他耍诈!”副官失声惊叫,下一个瞬间却不禁双目睁眼,原本还在与鲁达面对面对决的林浪,一个眨眼的功夫竟然出现在鲁达的身后,与他同乘一匹马,并将刀架上了鲁达的脖子。
冰冷的刀锋抵在脖子上,鲁达满心骇然,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秘技武林绝学,可、可那不该只是传说吗?!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打探林浪的底细了,刀子稍微一用力,就是一颗人头落地。
对方耍诈不讲武德,那么他也就可以开挂作弊了,林浪将鲁达断了头的身躯掀倒在地,抹了一把脸上溅开的血,又飞身跃回自己的马上,扬声高喝,“还有谁想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