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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天时间也不难熬。
    船舱里的另一个房间。
    胡铁花兴致勃勃地跟姬冰雁吐槽,“我知道他花心滥情,没想到连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如果是石观音倒也罢了,总还是个女人,可是现在这位,除了有石观音的脸……他可是个男人啊!”
    他想说徐蛰除了脸什么都没有,再一想,徐蛰把人家的声音、身材还有气质全都拿捏的死死的,从外表上看,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楚留香就在一边听着朋友损他,摸了摸鼻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还记得,我是做什么的?”
    胡铁花眨了眨眼睛,“风流盗帅。”
    姬冰雁语气冰冷,眼中却带了些笑意,“风流二字可以去掉。”
    胡铁花:“盗帅?你是去偷……”
    楚留香点头,伸手拿出了一块玉佩,“石夫人不曾佩戴过此物,应当是那位公子自己的。除了这块玉,再没有其他装饰,想要查明他的身份,只能从这里入手。”
    姬冰雁问:“他不说?”
    “若他肯开口,哪里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胡铁花道:“也是奇了,石观音那里有什么好?竟然勾得他连家也不愿回。”
    楚留香轻声:“谁知道呢。”
    拉船的鹰体型很大,总共有八只,四只一组,半天一轮换。船上肉吃了个精光。人还好,可以吃干粮充饥,鹰没有足够的肉吃,力气大减,行船速度越来越慢。
    楚留香他们只能抛弃鬼船,徒步前行,幸好这里离着兰州已经不远,路上又遇到了商队,传了信回去,姬冰雁的人来迎接,后面的日子就舒服多了。
    风吹日晒的,一行人黑了不少,就连无花的光头都没有以前明亮了。徐蛰戴了易容还好些,没有被晒伤,就是易容的质量大大下降,完全看不出来石观音的美貌,反而因为弹性下降松松垮垮,怪吓人的。
    徐蛰坚持佩戴,楚留香、胡铁花和南宫灵他们都来劝过他摘下易容,他没同意,没过几天易容就不见了,想也知道是同居的那个厚脸皮黑心眼给他扔了。
    于是徐蛰只能顶着自己的脸,穿着轻薄的白纱衣与无花站在一起。
    鉴于他的精神状况有可能不稳定,一直都是楚留香和无花轮流监督,很少有独自行动的时候。
    从沙漠里带回来的美男子们身体情况很糟糕,有两个没能熬过去恶劣的环境生病死掉了,一个妄图逃跑,被抓了回来。更稀奇的是,还有四个人半夜偷偷跑去找徐蛰,又不知道他住哪间房,南宫灵、楚留香都被骚扰过,徐蛰那里有无花帮忙挡下了。
    回到兰州之后,姬冰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置他们,徐蛰依然被栓在无花身边不得自由。
    不过无花可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清正,两个人一间卧房住了几天,交流虽不多,彼此也了解了些。
    徐蛰换上姬冰雁给准备的男装,总算不用穿石观音的轻薄纱衣。侍女将他的头发梳理整齐,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个身体虚弱的俊秀公子。
    屋里只有他和无花两个人。
    徐蛰低着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
    “贫僧还以为施主会一直将话埋在心里。”
    换上一身僧衣,清理了头上的头发茬子之后,无花又成了那个翩翩和尚,彻底摆脱了吴菊轩的身份。
    看他这个样子,徐蛰不禁想起在紫阳观遇到的扮成疯和尚的吴画。
    两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名字都很像,连性格都是一样的表里不一。相比起来还是无花更容易对付,至少他不会突然跳脱衣舞。
    徐蛰浅笑,声音依然很轻很温柔:“话该在合适的时机讲。”
    无花:“施主以为,如今时机正好?”
    “不好。只是再不讲,怕是没有机会了。”徐蛰叹气,“看在生育之恩的份上,帮帮我吧。”
    “……”无花说,“你我非亲非故,何来生育之恩?”
    “我是你的母亲,岂能非亲非故?若不是我,恐怕你早已听从石观音的命令,犯下无数杀孽,被楚留香揭破真相,失去现在的一切诈死逃往沙漠了。”
    无花沉默。
    他早已知道那封让他去东瀛的书信不是石观音写的,却不知道石观音打了这样的主意。
    稍微想想就该明白,这个女人确实做的出来。
    她都能亲自过来毁了南宫灵养母的容貌,勾结朝廷官员获取权利,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无花道:“楚留香未必能查清楚。”
    “你低估楚留香了,也高估了楚留香在其中的作用。”徐蛰声音依然很轻,轻到像是可以随风飘走,“楚留香只是想揭开真相,凶手失势自然就有人得利。”
    无花是个聪明人,立刻听懂了徐蛰话里的意思。
    单凭楚留香自己,未必能查明真相,可是还有无数人愿意帮他。那些人可能是死者的亲属,也可能是石观音的敌人,甚至当年天枫十四郎的仇敌都有可能牵扯到。
    楚留香从不杀人,无花不会死,只会被法律制裁,又与死有什么两样?他诈死后前去投奔石观音,中原的恩怨了结,与石观音一人在明一人在暗,能做的事情很多,把楚留香骗过去,永绝后患也是可以的。
    只是这些都是石观音的心愿,不是他无花的。
    无花淡然微笑,如入世佛子,不染俗尘:“施主想要得利?”
    “我只是想活着罢了。”
    “贫僧倒是有些好奇施主的身份了。”
    徐蛰低头轻笑。
    见他不答,无花也没再问。
    在他以为这场对话就要这么结束的时候,徐蛰忽然问:“大师以为我是真疯还是假疯?”
    “阿弥陀佛,自在随心,是真是假,又有何区别?”
    “你说的是。”徐蛰抬起头,慢慢向无花走去。
    无花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没有躲开,坦然接受。
    徐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惊喜中带着孩子般的天真:“好滑!真的一点头发都没有。”
    “……”
    他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有剃刀吗?”
    无花皱眉:“施主这是何意?”
    “我有一个仇人。”徐蛰说,“比大师你还要擅长装腔作势,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温和有礼的世家公子,是身负残疾却百折不挠的可怜儿。只有我知道,他是个恶魔。”
    无花静静看着他。
    徐蛰认出外面的脚步声,语气一变,因为紧张而颤抖沙哑,充斥着恐惧,“我会死的……”
    外面的脚步声一顿。
    “你救救我,我不回去!”他扯自己的头发,束好的发冠掉在地上,黑发散开,被抓到了一缕。无花阻止,抓住他的手脚,“施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如此。楚兄在等什么?还不快来。”
    楚留香破门而入,看到了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