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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称心。
    他只是个普通的太常乐人,除了长得好,音乐造诣高,根本没有其他价值。李世民铁了心要杀他,还不是觉得他带坏了自己的儿子?根源出在他这个太子身上,除了徐蛰,还有谁能救他?
    而且现在李世民恶心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见他。
    徐蛰觉得称心鲁莽的样子有点熟悉。
    他愤怒上前,一把将称心搂住,“孤看谁敢!他是孤的人,要想把他带走,先从孤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中二。
    徐公公没被各种中二语录洗脑过,他只看到了太子的决心,在清楚太子话里的意思后,切切实实被震撼到了。
    但是陛下的旨意不能忤逆,徐公公艰难地做出决定,“还不快扶太子起来!太子金贵,若是病了谁担待得起?”
    千牛卫也很愁。
    太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前几年陛下都特许他先把课业缓一缓,就怕累到他再生病。现在太子更是病得跛了一条腿,脸色也煞白煞白的,万一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要是太子能晕一下就好了……
    可惜徐蛰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却不是说晕就晕的。他一向抗得住造,绝不会关键时候掉链子。
    “愣着做什么?”徐公公催促。
    “孤要见李世民!”徐蛰拿出作为隐太子时的威严,沉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了,不是被徐蛰的气势震慑,而是他话里提到的那个名字……太子疯了吗?竟敢直呼陛下名讳!往小了说,这是不孝、不敬,往大了说就是忤逆谋反!
    称心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呆呆地望了反应。
    “还不快去禀报!”
    赐死称心的事儿只能暂缓,徐公公赶紧派人去告知陛下这边的事儿。
    趁着千牛卫愣神,徐蛰拉著称心站起来,两个人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到首座下方的台阶上。
    徐蛰怒意未消,面对称心时略微收敛。他摸了摸称心的肩膀,“受伤了?”
    称心摇头,“太子……”
    两个人本来就坐地很近,行为动作也很亲密。称心握住徐蛰的手,悄悄勾了一个字。
    徐蛰点头:“嗯。”
    称心高兴起来,“太子?”
    “是孤。”徐蛰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你怎么这么蠢?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除了孤还有谁能救你?”
    称心说,“我还没闹清楚情况,怎么能怪我?”
    李世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书房里。他喊了一声观音婢,却迟迟不见有人应。愣了一会儿神,他才发现不对劲。
    这不是他的身体!
    “来人,拿镜子来。”
    不一会儿镜子拿来,李世民赫然发觉,镜子里的脸,要比自己的模样年轻很多,而这确实就是他的样貌,是他年轻时的模样。
    还没等李世民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外面又有人禀报,前往东宫的徐公公让人过来了。
    李世民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揉着额头,“让他进来。”
    一个小太监进来行礼后弯着腰,汇报东宫的事情,“太子殿下说要见您……”
    “直接来见就是。”
    “殿、殿下他还……”
    “他怎么了?”
    “殿下他,直呼了您的姓名,还以命相逼,要护着那个伶人。”
    李世民印象中完全没有这回事,不禁怀疑这人口中的太子是不是承干。
    他面上不露声色,平淡道,“是么?朕过去看看。”
    第60章 治世浮华(2)
    御前太监的一声通传,叫整个东宫都胆战心惊。
    太子明知道陛下不喜欢他跟宫人们鬼混,陛下都已经下旨要称心死,他怎么还和称心走得这么近?陛下疼爱太子,可不会疼伺候在太子身边的下人,就算不会像称心一样被迁怒,也可能发落到别处去。
    要是太子真的谋反,整个东宫都要陪葬!
    他们恨不得跪到徐蛰跟前哭着喊着求他服个软。只是时间紧,没那个机会,心里干着急,眼睁睁等着陛下进来。
    宫殿中人人噤若寒蝉,都等着李世民发话。
    李世民凝视着大儿子,确实是承干不错。这一路上也多少弄明白现在的处境,他可能真的死了,但是不知为何回到了几十年前。这里的人和景都是熟悉的,只是有些细枝末节跟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眼前这一幕。
    年轻的太子无视了周围所有人,亲亲热热地搂着一直低着头的那个小子,就算他来了也没抬头看一眼。
    他的承干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这里的李世民怎么回事?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
    李世民心中确实有满腔怒火,但不是冲着徐蛰去的,更没把称心和一干人等看在眼里。因为他已经养过一次承干,最清楚这孩子是什么性子,太子学坏了,不就是做父亲的错吗?李世民样貌威严,底下臣子都惧怕他。李世民体恤臣子,常常带着笑容,现在忽然没了笑,脸色难看起来,造成的震慑效果也是双倍的。
    “高明。”李世民道,“你这是何意?”
    徐蛰拍了拍称心,轻声道,“稍安勿躁。”然后毫不畏惧地对上李世民的视线,倨傲道,“让他们下去。”
    李世民脑袋突突直跳,还没弄清楚状况不好发作,压抑没有发火,摆手让其他人下去。
    殿门掩上,屋里静悄悄的。李世民坐到主位,没好气道:“说吧!”
    “孤记得,你时常被梦魇住,就怕息王和巢王找你索命?”
    “哈。”称心听着都觉得荒诞,紧紧地抓住徐蛰,才没发出多余声音。
    李世民知道那两个封号是谁的,心里更懵了。
    息王在玄武门失踪,李元吉非说李建成被他带走,一心求死毫无退意,李世民不怕被人编排,只怕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幸好那个情形没有逼他亲自动手,也算是松了口气。日后再想起两个兄弟,也是唏嘘怀念较多,又怎么会害怕?
    李世民当了太久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已经练到家了。就算再疑惑,也没表现出来,“放肆!李承干,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徐蛰安抚著称心,没有因为他的训斥而改变。他笑着说,“这里可没有李承干,坐在你面前的是孤。”
    “你……兄长?”李世民刚接受了自己还魂的现实,乍一听到大儿子身体里竟是死去的兄长,也不觉得很惊讶,就是有点怀疑人生。
    徐蛰站起来,脚上忽然绊了一下,称心连忙扶了他一把,“太子当心。”
    差点忘了,李承干腿脚不好。
    徐蛰只得耐下性子慢慢地走,“你杀死孤与元吉的孩子,现在你的太子死在我手上也算一报还一报。不过要是仔细论起来,还是孤亏了。如今你贵为皇帝,成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