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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刻,谢蕴已经褪了军装外套,白色的衬衣敞着,因角度的问题贞吉看不到他胸前,只有点点红色的血从白中透出来,谢钦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看到贞吉不请自来,谢蕴扫了眼谢钦,转而有些皱眉地申饬了句:“叩门的礼数都丢了?”
贞吉静静望过去,“下次不会了。”
谢蕴没再吭声,她不忘带好门,凑近了默默等着,谢钦收好了药箱,问谢蕴还回不回九岭镇的驻军点,谢蕴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显烦躁地摇了摇头,谢钦便自己回去了。
外人都不知道,所见谢蕴都是他冷酷决策的样子,只贞吉心细,她看的是他一切脆弱情绪。
谢钦走后,他衬衣仍旧敞着,贞吉忍不住问:“怎的好端端地伤了,父亲打仗回来也没见流你这么多血。”
他有些避讳着用前胸示给贞吉,还是背对着她系上扣子,随口说道:“军营里的事情,少打听。”
实际上不过是同几个下属练了练拳脚,鲜有地用了匕首,那些人比他伤的还厉害。
“今日有烦心事?我见你眉头皱个不停。”她巴望着做他的解语花,奈何谢蕴不领情。
“谢贞吉,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过了?”自从上次之后,他不再叫贞吉,总是连名带姓,恰好她也从不称呼他,彼此彼此。
贞吉执拗,表情淡淡地望过去,眸子里写着克制的殷切,“你受了伤,我紧张你。”
她总是那副冷淡模样,做的却是全天下最不矜持的事。
……
王妈上楼听到了哭声,停在谢蕴书房门口没敢再动。
从外面听得真切,谢家小一辈的六小姐正在低声地哭,三爷又动了怒,隐约还听得到抽打的声音,下人们闻声赶来,没一个敢敲门问候。只在心里祈求这位六小姐快些服软,三爷也能早点发慈悲。
书房里贞吉立在那,却并未垂头,倔着脸看他,虽然双颊已经挂满泪痕。
谢蕴不知道多少次问:“叫不叫?”
她只哭着摇头,一言不发,双手平抬着,任他戒尺不断落下,掌心见了大片的红,麻的神经都抽着疼。
他让她叫的,是她从未叫过的称呼——“小叔”。
「我生平未见高山,不拜佛庙,动心的年纪遇上那样一个不凡的人,倾付彻底,念念不忘。
北平的谢三少名声做派再横又如何,绕指柔变作百炼钢,同样教他折不断。
那天到了最后,眼泪许是都要流干,我也未开口叫他一声。我有自己的执拗,叫出口了,情分就变了。
他许是也没见过这般倔强的丫头,虽然愤怒于自己的败迹,也不是那般冲昏头脑的人,否则双手怕是都要落下毛病。
寒生先师留下的戒尺又放回柜子上,他开了门把我推出去,宛如对待不服管教的晚辈,再不理睬。
可我回到自己的卧房,王妈后脚便拿着药跟进来,还苦口婆心地劝我。那些事情寒生定然不能同外人说道,王妈只当我年纪轻忤逆了他,说一些万能效用的话。
——贞吉书于民国五年八月七日」
第二天,贞吉两只手掌红肿不堪,好像时时都热得发烫,吃饭也慢上许多。
她权当谢蕴愧对自己,故而早饭晚饭都不见人,晚上特地在客厅里等了许久,寻常时候他八点钟定回了,今日也不见人。
想了想,还是到书房等他。
八点过半,车泊好停在楼下,谢蕴进了书房,身后跟着赵巧容。晚间那会儿她打电话到谢蕴吃酒的饭店,家里另一辆车刮碰到了送去修,便让谢蕴到钱家把她顺便带回来。
谢蕴松了腰带配枪挂在衣架上,走到办公的桌子前,就看到脚边靠着桌子抱膝而坐的贞吉,双眸淡淡,模样安静。
赵巧容站在对面看不到,悠哉悠哉地点了支烟,嘴里话语不断,“钱家四房的那个翠芝,非要叫我去,他男人养的鸟儿脏了嘴,成日里的同她置气,说还去了南巷招暗门子,你说……”
谢蕴余光瞟了眼贞吉,同她短暂对上视线就移开,抬头看向赵巧容,冷声说道:“烟灰要落了。”
他才不想被赵巧容发现,到时少不了一场闹剧。
赵巧容走到沙发前坐下,离得远些,烟灰也掸到了碧玉缸里,“你什么时候开始熏香了?这书房里味道怪沉的。”
谢蕴见桌面上放着不知道何时摆的茶,尚还温热,心下了然。掀起盖拂上面飘着的叶,随口答道:“最近事情多,睡不安生,便熏了安神的。”
他本想说是贞吉制的,赵巧容定然不会关注她喜欢弄香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没说出口,许是不想当面说出“贞吉”二字。
可即便不说,贞吉也是真真切切的在,且盯上了他军服裤子不知哪里溅的泥点,大腿小腿都有几处,贞吉掌心红着,手指还灵活,抠上了那一小块试图刮掉……
谢蕴猛然看过去,只见她低头认真的模样,睫毛翘着仿佛近在眼前,鼻梁也玲珑地挺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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