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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总除了生意上的伙伴,原来还有这样的朋友。
“这样的朋友”这五个字自然不是贬义,只是程叶熏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长得好看就不必说了,他身上有一抹干净清冷的艺术气质,安静的时候让身边人也不忍心打扰,而且说话温温和和的,给人感觉非常有教养。这份教养是与他的气质浑然天成的,而非很多人刻意追求的礼貌斯文等表面形式。
小林跟着陆怀珏在商业上叱咤风云惯了,见到的人要么脾气怪异的鬼才,要么一张笑面虎的大佬,要么就是没有头脑的下属。就连陆怀珏本人,也是冷漠着一张脸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所以,对于老板身边有这样一位人物,自然觉得惊奇。
“很惊讶吗?”程叶熏看出小林眼神里的诧异,不禁问道。
“不不,是惊喜。”小林解释道,“总觉得陆总身边有您这样的朋友是很好的。”
怎么说呢,小林总有一种这两人莫名很搭的感觉。不过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好朋友,陆总是有家室的人!
程叶熏听着小林说的话,了然于心了。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陆怀珏的朋友。不过他也没拆穿小林的想法,只笑着点点头回应,“这样啊。”
蓁蓁在车门边又突然凑过来和程叶熏说再见,陆怀珏看着她进了公寓楼才上车。
“回陆家。”
小林:“?”
陆怀珏见他没动,问:“有什么问题?”
“不是,陆总。”小林发动引擎,目视前方回答着,“我以为还要送您的朋友呢。”
这话一出,陆怀珏脸立刻冷下来了,又是一问,“朋、友?”
完蛋。
小林一瞬间察觉到气氛不对,又是惹了总裁不高兴了,可是不应该啊。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怀珏阴沉的脸,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程叶熏正抿着嘴笑呢。
……他这才懂了。
原来这位不是什么朋友,是总裁夫人本人。
“对不起陆总,我失言了。”
陆怀珏看他一眼,没回应。
看来这段时间小林的工作还是轻松了些,察言观色认人的能力下降了不少,陆怀珏在心里盘算着是时候给他多派点任务了。
花束
天气逐渐冷下去,一天天降下去的温度把室外的树枝冻住,也无法封存流逝的时间。
周然在那日之后又打过电话发过消息,次数多了程叶熏也烦,便真的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程叶熏最近觉得他和陆怀珏似乎关系近了一些,至少,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按程叶熏这个慢热的性子而言,确实是越相处,越能与一个人亲近。起初的稍微靠近一点都会急着躲开,到现在有一些肢体接触也裙耗—霖朳误饲骝鎏欛姒靶习以为常,这中间不免是花了一段时间。
交谈、相处,倒不是越来越像夫妻,反倒是更加像朋友一般了。
某天晚上程叶熏等陆怀珏一起吃晚饭,陆怀珏从外面回来,衣服上沾染一身寒气,倒是从身后掏出一大捧花来。
满天星、勿忘我,还夹杂着几株粉百合。各式各样的,扎在一起,杂乱中倒也觉得挺好看的,至少花色搭配得还不错。
这给程叶熏吓了一跳。
“你……买这么多花做什么?”当场愣住,也没伸手接。
陆怀珏眉头微蹙,把花塞到程叶熏手里,看起来好像并不太喜欢这花,只道:“都给你。”
鼻息间全是馥郁的花香。
“怎么突然……?”
“回来时一个卖花的奶奶想让我买一些。”
“那也不必买这么多呀。”
“天冷,她着急收摊。就全要了。”
程叶熏听着,抱着那一大束花忽然笑了下,眉眼弯弯的。
“你这样的顾客商家肯定抢着要。”他说,“最会照顾生意了。”
陆怀珏看着面前这人,一时忘了接话。
程叶熏又收了笑容,以为陆怀珏被调侃不乐意了,赶紧转移话题,见花都还是新鲜的,又说,“我去找个花瓶把它插上。”
“先吃饭。”
“好。”
花被放置在一旁的茶几上,徐姨趁他们吃饭的空隙,自己去找了个大点的六角透明花瓶,全都放进去,满满一束花,悄悄啧了两声,不禁诧异原来陆先生也是会买花回来的。
这段时间陆怀珏回来得早,程叶熏就常与他一同吃晚饭。但都是徐姨做的饭。
程叶熏本人,说起来不太好意思,是不太会做饭的。也不是完全不会,只是做出来味道不太好,勉强勉强也能吃的水平。
从小被宠到大的,自然没怎么进过厨房。在意大利生活的那段时间,恰巧合租的外国室友很会做饭,挺照顾他,除了在外面吃,就是吃室友做的饭了。
当然也有偶尔手痒的时候,非要展示一下厨艺,在厨房忙活半天,一顿操作猛如虎,成品出来不能下口。后来在室友的帮助下,倒是进步了一点,也只是一点,自己一个人吃着应付一下肚子也行。
想到这事,手又痒痒,他不禁开口,“我,要不要跟着陈姨学学做饭?”
陆怀珏眉头一蹙,夹菜的手停下,看他一眼,“不用学。”
程叶熏没料到陆怀珏拒绝得这么快,“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而且……”他顿了顿,“我看别人家的太太都会做饭。”
“哪看的?”
“电视上啊。”
“……”陆怀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少看。”
“可是哪有一点都不会的。”程叶熏又想,“我们还要一起住三年,总得下下厨不是?谁家太太不用学做一点好吃的呀?”
陆怀珏把碗筷放好,然后与程叶熏对视上,看他说得认真,自己也严肃了一点,回答他的问题。
“陆家。”
“嗯?”
陆怀珏又恢复那总裁样了,冷着脸,没什么情绪,只是声音清晰地传入程叶熏耳朵里。
“别家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太太不用。”
这话让程叶熏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他眨了眨眼睛,飞快地低下头去,感觉到陆怀珏盯着他看的视线,心里莫名燥热了几分。他把筷子插进米饭里搅了两下,也没吃,迟钝地应了声,“噢,知道了。”
“我是怕你手受伤。”陆怀珏看了会儿,又说。
“不会,况且我也很少弹了,没有什么影响的。”程叶熏如今已经不期待上舞台了,也不用过于重视手的保护。
“要弹的。”陆怀珏说。总归是要弹的。
饭桌
腊月中旬正好是程叶熏舅舅的生辰。
陆怀珏和程叶熏下午才到,从车上下来,陆怀珏拎了满手的礼物。
程叶熏当时看到还惊了一下,想着自己去陆家老宅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结果人来拜访自己的长辈又准备这么多礼物。
“就当提前拜个早年。”陆怀珏说。
又是温琴来开得门,看到二人喜笑颜开,连忙招手让他俩进来。
“这是给舅妈您的按摩仪,长期操劳容易肩酸颈痛,您就用它,效果好。”陆怀珏说着又把另一份给介绍,“舅舅爱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