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再看向许沅时，她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尤其她此刻穿着白大褂，特别严肃，也很认真，“这跟周霁延没有什么关系，医生面前，众生平等。”
    哪怕换成其他人，她也是一样的态度。
    许沅微怔，收了玩笑。
    她坐起来，撑着下巴去看程微微。然后，她发现程微微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很亮，跟她的妈妈很像。
    许沅突然间想起爸爸在J大校庆上说的话。
    他说：“放弃不难，但坚持很酷。”
    的确很酷。
    晚上，许沅纠结半天，还是去了韩叙的工作室。本来他们说好了去吃夜宵，他手头却来了工作。
    他最近挺忙的。
    这是他们成为男女朋友后，她第一次主动去找加班的韩叙。
    他的工作室不大，用了他名下的一个写字楼。说是工作室，其实人不多。
    许沅敲开他的办公室，他正盯着电脑不知道看什么。
    “这么忙啊？”她拎了几盒外卖。
    韩叙点点头，眼睛都快粘到屏幕上了。于是，许沅就任劳任怨的一个个打开外卖盒，搁到他手边。
    里头是他们都爱吃的烧麦和糕点。
    韩叙的佘山民宿开始动工，加上姚凯越那边的一个融资项目，都是关键时期，他忙起来的时候就跟不要命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抽出时间来哄她的。
    许沅默默坐到他办公室的小沙发，托腮打量着他。
    也许是因为灯光，他的五官越发英俊，看得人心里一动。
    韩叙这人本身就长得好，虽然平日里对着她嘴巴毒，一副大爷样，可这会儿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工作，不跟她斗嘴吵架，和小说里霸道总裁的形象渐渐重合。
    难怪大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致命，确实帅极了。
    许沅神游间，韩叙的手机响了。
    他大概是真忙，直接戴上蓝牙，双手仍旧操作着键盘，视线一刻未离。
    “宁夏，如果你想好了，我帮你联系。”他说。
    低沉的嗓音，完全没有平日跟她吵架的散漫。
    许沅不禁凝神去听。
    结果，什么都没听到。
    余音以前说过，她说宁夏喜欢韩叙，那时，她还以为韩叙也喜欢宁夏。
    她心里头忽然不是滋味。
    许沅盯着韩叙的耳朵，恨不得把他的蓝牙给摘了。
    余音还说，宁夏看着韩叙的眼睛里有光，所以，她肯定喜欢他。
    有吗？
    许沅困惑。
    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睛。
    办公室的光很亮，她的眼睛也很亮，但似乎没有余音说的闪着光。
    许沅换了个位置，避开挡着韩叙的电脑，她盯着他的眼睛。
    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韩叙挂了电话，随手将蓝牙耳机扔在一边，他抬头，撞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他活动活动手腕：“突然觉得我好看了？”
    “自恋鬼！”许沅憋住笑，跑到他办公桌对面的位置。
    她撑着脑门看他，目不转睛。
    韩叙万万没想到她有这么一出，他轻咳，“别闹。”
    压抑的声音越发低沉。
    许沅的心突地一跳，耳根忽然发烫，莫名觉得韩叙这一声太宠溺了。
    不习惯啊不习惯。
    她认输，转而盯着他的电脑显示屏。屏幕背面都插着线，但被他用卡槽整理得整整齐齐。
    姚凯越说韩叙工作起来非人类，对他自己，对别人要求极高，跟周霁延完全是一个样。
    以前许沅还不以为然，这会儿……
    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完全了解韩叙。
    韩叙看她频频走神，索性停下工作，“今天姚凯越问起你了。”
    许沅心不在焉：“问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