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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邢望海所有和音乐有关的时光,他的汗水和青春,以及被尘封许久的共鸣。
他甚至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镜头前翻唱的歌曲是《we are young》,当时是选秀的初舞台,他和队友们唱完下台,抱在一起哭泣。那些纯粹动人的时光,就这样被唤醒了。
后来,他承认自己不够好,没有唱跳天分,当不了合格的偶像,便向叶岭申请,希望进修,去做一名演员。
当演员并不比当偶像轻松,更多时候,他感到无助而孤寂,背地里的议论和质疑从未断过。叶岭担忧他的心理状况,委婉地暗示他,大可不必如此拼命。邢望海看起来犟,本身也的确犟。与大多数无名之辈相比,他已经赢在起跑线,怎能轻易将一手好牌打烂呢?
被认可成为真正演员的那刻,他站在领奖台上,说不出一句话。背好的演讲稿作废,巨大的追光罩着他,他感到虚脱,像是从起点拼尽全力,倒在了终点,呼吸不上来。
邢望海讨厌刻奇,却抑制不住伤感,无声地流泪。
他很小心地吸吸鼻子,忽然,手肘被轻轻撞了一下。
杨鸥侧身,覆了过来,隔着座椅,搂住了他。
谁在伤心,谁在挣扎,谁在感动,谁又在害怕。
聚光灯里有他,剧本里也有他,他们演了一出戏,记住了彼此的体温。
“不要哭。”杨鸥贴在他耳边,声音低沉悦耳,像是暖风拂过。
故事结束,演员们在谢幕。
最前排座椅上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杨鸥拖着邢望海的手,朝自己的车走去。
邢望海的手很热,脸上却很凉,他感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杨鸥打开后车门,将邢望海推进后座,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车厢内空间狭小,让原本身高腿长的两个男人显得十分局促。
邢望海半躺着,杨鸥居高临下地看他,缓慢而沉重的呼吸落在邢望海的脸颊,扫荡他绝伦的五官。
他们就像这样对视着,根本躲不开,任眼神纠缠着,化成一池春水默默流进夜晚的梦里。
谁都没有作声,害怕一出声就会碎成粉末,在水里稀释。
杨鸥俯身,像电影里的慢动作那样,用唇舌虔诚地撬开他的唇舌。
邢望海一动不动,任他予取予求。
时而高亢,时而婉转,他们就像从来未接过吻那般,吻得神魂颠倒。车外是冬天,可他们知道,车里这么热,春天来了。
邢望海搂住杨鸥的脖子,颈后短短的发茬挠在他的心扉。他的思绪四散漂浮,想到刚刚在现场听到的那段词,仿佛还在耳畔萦绕:
“敬没有绝对正确的真理,
敬有绝对自由的选择,
敬不随波逐流的自我,
敬情感信仰和骚动,
敬一切禁忌,
敬佛陀,
敬同性恋,
敬任何性恋,
敬智人,
敬布兰诗歌,
敬冷漠,
敬信息论,
敬共情,
敬狂喜,
敬SM,
敬搅拌冰茶的声音。 ”【1】
敬这场相遇,敬爱将身体包裹,敬爱将呼吸沉溺,敬海洋与海鸥,敬你终于来找到我。
“你在想什么?”杨鸥抚摸着邢望海额角散落的头发问。
“在想……你就在我身边呢。”
正文 第32章
49.
徐幻森从上海回来后,胃口一直不怎么好,表情也是恹恹的。秘书以为他生病还要硬撑,便提心吊胆地和大老板(徐母)打报告。
万紫芳刚从东南亚度假回来,听见这个汇报,觉得心疼又生气,一下飞机就直奔徐幻森公司。徐幻森前脚结束会议,后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万紫芳雍容华贵地坐在他的大班椅上。
“你怎么来了?”徐幻森蹙眉,顺手带上门。
万紫芳挑起眉毛,佯怒,“你这臭小子,老娘不能来看看你吗?还要找个理由?!”
徐幻森一听万紫芳这高亢的语调就心生烦闷,他摆摆手,示意求饶。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还是在搞那个汽车节目吗?”万紫芳盯着他仔细打量,检查他是否真得缺斤少两。
徐幻森吱了一声,“嗯。”
“这个项目入不敷出啊,”万紫芳忽然严肃起来,“妈也不是抠门,但你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员工,还有你一天到晚投得那些不良资产,都让财务部很吃紧啊。”
徐幻森不爽,“你又来……不是说了让我全权决策嘛……”
万紫芳做了个怪相,十分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幼稚。徐幻森心忖,嘿,飞扬跋扈的妆面都压抑不住这份不恰当。
“你没生病吧?”万紫芳忽然站起来,踱到徐幻森面前,托起他的脸颊,眼里存着担忧,“怎么像瘦了呢?有没有好好吃饭?”
徐幻森偏头,脸从万紫芳掌心滑出,“妈,我好得很,你把你自己管好我就谢天谢地了 ,好吗?”
万紫芳撅嘴,脸色不耐,“你还指责我起来了?到底谁是妈谁是儿子?”
“行吧,”徐幻森走到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复印件,一板一眼道,“你英国这套房子什么时候转赠给了许惟风,都不知会我一声?你知道他是个吸/货吗?麻烦你选对象也选个靠谱的好吗?”
万紫芳拢拢发鬓,心虚地看向别处,“分手费,人跟了我也一年半载的了,不给点什么说不过去吧。”
徐幻森耸耸肩,“行,你乐意就成……所以,你就不要太双标,包/养的疼着,亲生的管着,我乐意干啥就干啥,可以吗?”
万紫芳被徐幻森的“能言善辩”怼得没了气焰,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负心违愿道:“好好,老娘不管你,以后你也别让老娘擦屁股。”
徐幻森懒得反驳,径自坐下来,开始工作。
万紫芳见自己热脸贴冷屁,又无处发泄,只好在离开时把门甩得砰砰作响。
她一边埋汰徐幻森的不近人情,一边开始起疑:徐幻森一向工作张弛有度,这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