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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下。”
    时隐想说他这样有点土,撑场面也不用这样。但是想到他办正事,便没开腔。
    沈浔从校门口出来,一眼就看见时隐站在街对面,另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还伸只胳膊搭在他肩上,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同桌怎么那么容易被人盯上?
    他抓了抓头发,悠哉悠哉地晃过去,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两个人。
    “干嘛呢?”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你干嘛呢?”时隐瞅着他这副大摇大摆的模样,反问道。
    “我来找你啊。”
    沈浔让他给问懵了,你这都看不出来我来救你吗?
    时隐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我回家有点远,问问你们方不方便捎我一个。”沈浔瞥了一眼后面那辆车,眉心蹙了一下。这人怕是自己被挟持去卖了都不知道。
    时隐:“……”
    林哥愣了一下:“你同学吗?”
    “嗯。”
    “可以啊,家住哪?”林哥笑道。
    沈浔察觉到气氛不对,说:“不是,你们认识啊?”
    “不然呢?”时隐嘴角勾了勾。
    “……当我没说。走了。”沈浔拉了一下下滑的书包带,沉着脸走了。
    我靠,丢死人了。
    他到底上哪去认识这么一帮……奇奇怪怪的人?
    林哥看他走了,有些做作地扶了扶墨镜:“看来哥今天这身派头威力不减当年。”
    等了一会,谭元浩和许拾也出来了。只是今天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平时这两人形影不离,今天谭元浩一个人闷头往前走,许拾在后面垂着头跟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让你他妈的别跟着我。”谭元浩回过头去推了许拾一把。
    许拾结结实实地挨过这一掌,抿了抿本来就青紫的嘴角,一句话不说。
    两人又以同样的方式往前走了一段,直到遇上时隐和林哥。
    “就是他们?”林哥说。
    “对。”
    “呵,”林哥轻笑一声,捏着指节发出咔咔两声,上前叫住两人,“哟,小崽子们。”
    “你谁啊?你干什么?”谭元浩警觉道。
    “我?来教你做人。”林哥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子褪淡下去,拽着谭元浩和许拾的领子就走。
    那两人一路挣扎,却被时隐在后面死死盯着,既挣不开林哥的铁钳,也不敢有什么更多的动作。
    时隐把他们送到一处窄巷之间,便抽身离去,松一口气似的仰头活动了一下脖颈。
    这件事便交由林哥自己处理。
    男生还是女生
    眼看一周又要过去,沈浔按例每周送一次违规记录簿给老李。这周他不再抓着谭元浩不放,导致送来的记录都少了很多。
    老李捻了捻薄薄的五六张纸,每一张上记录一个同学的处分。他精明的小眼睛张大了些:“这周的人少了很多啊。”
    “嗯。我之前抓得严,最近很多人都收敛了。”沈浔回答说。
    其实收敛是有所收敛,但是本性难移,犯规的人还是挺多,只是他已经不会特意把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错误也记录进来了。
    “嗯,你做得挺好。”老李满意地拍拍他的肩。
    “不过,”沈浔说,“最近有很多人说丢东西了。据说是去了操场或者花园附近,回来就发现随身的钱、手机,或者手表之类的财物失踪了。”
    老李闻言,眉毛纵起来,严肃道:“有这样的事?”
    “嗯,最近每天都能听到两三次。年级上也传得人心惶惶,说是学校进贼了,很多人不敢往那些地方去。”
    “操场上人那么多,碰掉东西或者拿错东西也有可能啊。再说,保安二十四小时看着,贼有那么容易进来吗?”老李说,“你们这群孩子别整天闲着没事就制造谣言。”
    “我也这么觉得,但这个事情确实出了,年级上这么疯传,也不是个事儿吧?”
    “唉…”老李叹一口气,“掉的都是值钱东西,查还是要查一下的。”
    沈浔蹙眉想了想:“其实我更偏向是校内的人拿了东西。”
    “自己掉东西就算了,但如果是拿错东西,失物招领处不至于完全没有反应吧?除非他们私吞。”沈浔说,“您刚才也说了保安没反应,那应该不是校外混进来的。”
    老李严肃地揉着眉头,头疼道:“这事麻烦,操场和花园都是监控盲区啊。”
    沈浔看着老李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笑:“给您支个招,就简单地下个套吧。”
    *
    就在沈浔去找老李的时候,时隐接到了孙姨的电话。
    “小隐中午回来吃饭吧?”听筒里伴随着孙姨搅动锅铲的声音。
    时隐依旧不适应孙姨的突然亲昵,蹙着眉冷声道:“不用,没时间。”
    “哎呦,我就知道你又要拒绝我。但是你那个同学,唉,姨还不知道他叫啥名呢。”孙姨一拍脑袋,“他手不是受伤了吗,我给他炖了肘子汤,你让他来吧。”
    时隐没忍住“啧”了一声,孙姨长相看着敦厚,实际上接触过她都能感觉到这人骨子里的精明狡诈。她知道时隐这里不是突破口,就成天拿沈浔说事。
    而且沈浔那手,白纱布裹得厚厚实实,偶尔抓个笔还要抖三抖,每抖一下都让时隐惦念着他“手艺人”的身份,心里就像被一根淬了柠檬汁的针尖扎了一样,始终还是愧疚。
    沈浔从德育处回来,本以为教室里都走光了,正想着怎么开门拿东西,到了教室门口却见时隐一声不响地走在桌子上,两腿踏着别人的凳子腿。
    沈浔:“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时隐从桌子上下来,“跟我去个地方。”
    “哦。”沈浔没问什么就直接跟上了。
    走到楼下,时隐远眺着校门,穿黑色制服的保安拎着警棍站在门口。有个装病的黄毛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在因为没有出门条而被保安严正拒绝以后,一秒之内又满血复活,对着保安竖了个中指,然后回身飞也似的跑了。
    棍棒在后,黄毛趔趄一下,狗刨一般踩起一堆灰,动作倒是灵活。
    时隐欣赏完那边的死里逃生,又瞟了一眼沈浔:“会翻墙吗?”
    沈浔“哼”了一声:“你大爷我从来不知翻墙为何物,要走就走大门。”
    “你上赶着挨打吗?”
    “你看着啊。”沈浔扬眉笑了一下,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时隐:“……日。”
    只见沈浔和保安和善地打了个招呼,不知说了什么,保安连连点头,面色有些红,似是焦急之色。
    沈浔没多久就回来了,把校服外套脱下来往时隐头上一罩。
    “干什么?”时隐撑着校服,闻到上面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气。
    “哥哥带你出校门。”沈浔勾着他的肩膀,想了想,“腰稍微弯一点。”
    “……”
    “走啦。”
    时隐暂且在他这波迷幻操作里没缓过来,脑袋就被校服罩了个严实,闷得喘不过气,最后糊里糊涂地被沈浔拖着走到了校门口。
    保安眼里,沈浔颤巍巍地扶着“紫外线过敏患者”,微笑着向他致意:“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