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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逐着一步,他们倒在床上。
热吻落在喉结,咬啮过锁骨,又往胸口嘬去。三两下除了衣服,浴袍的腰带吊在床边。床边的暗黄灯光打下来,那肌肤泛着些许光泽,沈浔漂亮得像一座有温度的石雕,时隐的手指摩擦过肌理,流连忘返。
他头脑发热,跪压在上,拉住沈浔的脚踝,刚要抬腿,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沈浔再一施力,天旋地转,位置就换了过来。
时隐栽在床上,愣了:“浔哥?”
“乖。”沈浔呼吸粗重,不由分说,托腰抬腿。
他来得气势汹汹,时隐的呼吸滞了,没来得及多哼一声,就让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怔住了。
他抓着沈浔的胳膊,指甲挠出红痕:“浔哥……”
窗外落雪覆盖了地面,每一寸都严丝合缝,他们的身体在贴合,在包裹。
沈浔掐他的腰,边挺送边安抚:“隐仔,放松一点……”
接近十二点,外面的人群在骚动,笑语飘进来,一句一句与呼吸轻喘交错着,听不真切。眼前的光线晃得头晕眼花,床单凌乱又濡湿。
情潮高涨之时,时隐咬着下唇不出声,手指抓挠着床单,揉出一片白花来。沈浔坏心一起,把他的手拿起来扣紧:“抓床单做什么,抓我。”
时隐没来由一阵委屈,眼睫湿了,咬着牙骂:“你他妈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凭什么我在下边?”
沈浔笑,一边继续诱他,一边托着腰臀让他坐起来,再往深处探:“上边也行,你乖,别哭。”
“操,这个不算……”
时隐不说话了,但他痛快得紧,那十指越扣越用力,箍得沈浔指骨都发痛。
外边的人群爆发出欢笑声,远远传过来,大概是跨年了,隐隐的,还有烟花盛放的声音,房间里的光线跟着忽明忽暗。
那时时隐翻转过去,从沈浔的桎梏下逃开,明明说得恶狠狠的,声音却分明在发软:“换我……”
“好……”沈浔喘一口气。
嘴上说着“好”,可他却又伸手把人环腰一抱,一顶,床畔吱呀,他哄骗道:“下次。”
时间不知如何流逝的,昏昏沉沉,时隐记得唇齿间有点血腥味,似乎是咬破了沈浔的肩头,让那纹在身上的玫瑰真真切切地被鲜血浇灌一回。
再一醒来日期就变成了1月1日。
时隐是让腰酸给酸醒的。天晴雪霁,他们昨晚甚至忘了开空调,好在被窝里很暖。
他动了一下,腰是痛的,大腿根是痛的,估计后面也够呛,想着便不由得呲牙咧嘴,低骂了一句。昨晚沈浔说下次,然而他等了一整晚也没找到下次的机会。
想来他时隐平时打架斗殴样样不虚,昨晚却觉得身上软得不行,一点力也使不上。
他揉了揉眼睛,眼睫上还残留着湿气,眼球也发涩。
操,还哭,丢死人了。
大概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哭,时隐气得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这一下把冷风扇进去了,沈浔迷迷糊糊地转醒。他冲了时隐迷糊了一阵,然后笑了:“早。”
那人裹在被子里不出声。
沈浔把被子从他头上拉下来:“你不闷吗?”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看到时隐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紫色,他一时又心疼:“我听说会痛,是不是真的?”
“你现在问有什么用?”时隐瞪他一眼,“你来试试?渣男。”
沈浔莫名挨骂:“我怎么就渣了?我哪舍得渣你啊?”回想昨晚,他又稍微有些后悔了:“你说渣就渣吧……那我下次轻点?”
时隐没好气说:“没下次了。”
“别啊……”沈浔在被窝里伸手揽了揽人,使坏往前顶了顶。
时隐的臀肉一下收紧了,他倒抽了一口气,沈浔就不动了:“真弄伤了?我看看。”
他蹙眉坐起来,要动手掀被子,时隐这时候臊了,一把按住:“别看了,没那么娇嫩。”
沈浔怀疑地盯着被子上被圆丘撑起来的地方:“真没事?”
“没事儿。”
时隐脸上有点烧,总不好意思承认这都是让沈浔一晚上给弄的。
沈浔叹了叹,把被子替人盖好,一边开始穿衣服。本还想抱人去洗个澡,但是又怕自己莽莽撞撞的把持不住,又把人弄伤了。
一看时间,都快中午十二点了。
他把空调打开,蹲在床前,屈着指节刮过时隐的鼻梁,笑说:“宝贝儿,你等会儿啊。”
沈浔想找个药店买药膏给他,但这山上太偏僻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个药店。寻至下午两点,他只好回民宿,去厨房给时隐要一份午饭来。
李旭正在后厨帮着洗碗,见沈浔过来时面色有些变幻莫测。
“还有吃的吗?”沈浔问他。
“饭点过了,你俩都没吃呢?”
“嗯,起晚了。”
李旭嘴角的肌肉抽了一下,憋着笑:“哦哦,正常正常。”
“什么正常?”沈浔蹙眉。
“额,没啥。”李旭说,“我猜想你俩今早不会下来,所以给你们留了点儿,一会热了给你们送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沈浔让他那视线打量得发毛,脚步转向外边,“谢谢。”
他一走,李旭的视线也追出去一程,半晌他抬起沾着泡沫的手挠了挠头,想着网上说的什么下不了床啊,走不动路啊什么的,怎么完全看不出来啊……
他喃喃道:“互联网害人啊……”
沈浔回去的时候时隐刚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走姿有点僵硬。
沈浔:“诶,你怎么起来了啊,快坐着。”
时隐擦着头发,没看他:“又没残废。”
沈浔看他裸着上身,腰间颈间像绽开了花丛,白里透红本是诱色,这会儿他却怎么看都提不起兴趣,只暗骂自己没分寸。于是他拿外衣给时隐披上,温声道:“我没买到药。”
“上什么药啊,没那么惨。”时隐说。
“你路都走不好,别逞强。”沈浔说着用指头勾上了时隐腰间的浴巾,“你让我看看,不然我不安心。”
时隐感觉身下一凉,连忙用衣服遮着,面色绯红:“别看了!”
沈浔蹙眉:“做都做了,你这时候害羞?”
时隐瞪他一阵,然后自暴自弃:“你他妈的给我操肿了!”吼完还不解气,转头骂了一句,“狗渣男!”
“肿了?你不早说!”沈浔这下急了,转身去取衣服,“穿上,我们不待在这破地方了!我们回去擦药。”
他俩说走就走,都没来得及和李母说一声。
走前,沈浔从包里掏出项链挂在时隐脖子上,说:“聘礼。”
时隐低头一看,项链上坠着的是一只啼鸣雀鸟,青花色,洒金,一个指甲盖的大小,落脚在一个小圆环上。
“你的尾戒,我说过了,穿成项链戴起来,就代表我这辈子认定你了。”沈浔说,“不过那样土爆了,所以我稍微发挥了一下。”
时隐认出那只雀鸟和沈浔肩头纹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只停在玫瑰上,这只栖在尾戒上。他用指尖捻起,指甲一敲,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