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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智慧的疑惑,还开口问了,你就不能发挥主观能动性,查一查?
上回查到原野已经很让人怀疑了,杨清水总不能每次扮成神探,摸着猎鹿帽帽沿,说真相只有一个吧?
杨清水装作无辜,“哦,不过我跟你喝酒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个人很鬼祟从变电箱经过,没多久就发生意外,有些奇怪。”
“是吗?他穿什么衣服,比变电箱高多少,在那儿停留了多长时间?”林知律盯着他。
咦,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这个嘛……”杨清水身体往后靠,非常爽朗而矫情地一笑,“我想起我晚上看东西不大清楚就是俗称的夜盲应该是我看错了哈哈哈。”
可以,这演技两毛钱都不值。
从头顶到脚后跟,林知律x光射线般扫描眼前人一遍,试图分析出与拙劣演技成反比的厚脸皮程度,最后叹一口气,放弃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夜景飞速掠过,杨清水架着胳膊,思索接下来该发生什么。
三日后,四方街发生一起面包车撞倒途人的交通事故。
面包车高速转弯刹车不及,将路口的一名二十四岁女子碾压致死,司机有饮酒驾驶记录,被控告交通肇事致使他人死亡,但面包车司机坚称不是自己的过失,说看见人的瞬间他已经踩尽刹车,但车子无法控制冲向死者。
一周后,市中心不同地点发现残破尸块,法检证实属于同一个人。
警方追查之后,“英明神武”的林队长火速结案:死者意图偷渡,藏匿飞机起落架,冻死在万米高空,被甩出轮舱后,尸体砸中信号塔碎成数瓣,案子归入意外事故。
接下来便是情节高|潮,侦探登场,从看似意外中找出疑点,抽丝剥茧。
毫无关联的三桩案子不约而同指向深海下的冰山,侦探心怀孤勇,一手揪出幕后杀手组织,顺便对自以为是的庸警林知律啪啪打脸。
想到这里,杨清水看向身侧——这位专门用作陪衬的愚蠢小配角,对悲催的未来一无所知,正专心开车。
“你盯着我很长时间了。”始终感觉到杨清水满怀慈悲的视线,林知律终于忍不住,“有事要说?”
杨清水回过头,“没什么,想起一句话,生活就是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像我这种人,大概下水就成喂鱼的粽子了吧。”
莫名其妙的话,林知律看了看他,又看向他的一手猪蹄,忽然说道:“明天早上我接你出门吃饭。”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刚才说的哪个字看出他饿了?
“护士说,你的手最好不要频繁动作。”车子拐入彩虹街,林知律看了一眼破落的公寓招牌,皱了皱眉,“我记得你说过在高桥市没有亲人朋友。”
那他也不缺保姆啊……特别是时时调控审讯状态的林知律,相处久了他发现林知律相当敏锐,一个小小漏洞都能迅速攥住,在他面前藏不住秘密。
杨清水忙摆手,“我明天不出门,不劳您大驾。”说完若无其事地,架着两只大猪手飞快闪身逃了。
上楼差点撞着一个人,抬头说抱歉时,杨清水顿了顿。
那人脸色蜡青,低头缩腰,神色却是令人害怕的阴沉。擦身而过时,闻见一股奇怪的酸臭味,下意识打量他,人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去,只隐约看见他十根手指指头全部皲裂,露出斑驳的淡黄色。
上楼梯,游戏声效拿喇叭外放,整个一层都是胖房东斗地主的欢乐气氛。看见杨清水回来,她眼皮子抬了一下,算打过招呼了。
他过去打听,“刚才下来那人,也是这里的房客?”
“呵呵……”房东笑了一声,不知因为打赢还是怎么着,始终没抬头看过杨清水,“他啊,住你楼上那个杀人犯。”
第17章
多得杨清水的脑洞,高桥市是个相当特别的地方,几乎每个区每个市镇画风都不相同,市中心的暗夜大都会,贫民窟暴力街区,南郊则是大型垃圾场与机械工厂 积共存的废土风,北郊是二十二世纪未来感上流建筑,杨清水一个人瞎溜达时常常被这种疯狂设想变成现实吓一跳,难以理解这里的人为什么能适应良好,对画风突 变的街道视若无睹。
四方街就像高桥市的缩影,自有闹哄哄的秩序回字形四条街道交汇,中央莫名其妙伫立了一座天主教堂,从主干道驶入是旧式条石街道。行人悠哉,完全不管堵在后面的豪华超跑,司机气得钻出窗户破口大骂。
教堂所在地势不平,手推车下路不小心也要摔两跟头,懂行熟路的司机入前便刹车减速,恨不得下车推着走。街上店铺不少,买手机的做美容的日日开店却没有招牌从不揽客的……
二楼商铺洗过地后泼水下楼,引来一片吵闹,员工毫不在乎,提了桶就走。这种天气,路面很快凝结成冰,也没人湿身,叫骂也就渐渐偃旗息鼓了。
一楼时装店生意一直不好,旧城区本来就不是高级成衣的消费人群,整条街也就一间,销售额还不如隔了间超商的二十元店。老板娘杜柔志不在此,每日吃过午饭才开店,也懒得点货记账这种琐碎活,瞅一下指甲剪两根分叉,待到下午四五点关门下班。
杜柔站店门口,不时看腕上的钻石手表,已经五点一刻,司机还没来。
她心头无名火起:他真以为每个月几万就把她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鸡,怕老婆还要玩女人,明儿又在她面前抱怨家里母老虎困住他出不来。
她直觉那个没见过面的女人已经发现她的存在,前段日子凌晨不断接到骚扰电话,还有恐吓邮件。杜柔心里烦透,领固定工资还担惊受怕,不如回去坐台算了。
身边偶尔有人经过,其中一个不时引起她的注意,是个长得挺周正的帅哥,可惜天残地缺,手是废的,还拄着拐。斜眼打量了一下他,走路倒看不出腿哪里有毛病,拐杖更像装饰品。
怪人。
她轻嗤一声,收回目光。
不远处还在堵车。也不见有什么车,就是住客搬家搬家车子亘路上,没有挪动的打算,堵在前面的面包车司机狂按喇叭,满街上都是令人心烦的噪音。
五点半,她熟悉的车子终于从路的另一边驶入,却停在了街的斜对面,距离她还有几十米。
司机明明看见她了,隔着车窗冲她机械地扯起嘴角,偏不驶近。贴了防偷窥膜,车后座透不进光线,杜柔知道男人就坐在里头。
装毛线神秘,包个二奶,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谍报头子……杜柔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裹了裹大衣,跨步往外走——她朝着车子走去,却没有注意路的另一端,搬运汽车拐弯驶走,面包车正从教堂过斜坡冲下来。
跨出骑楼的瞬间,身后一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