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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尽头正在发生一场小型械斗,二十几个帮会小混混为了这条街的“所属权”对峙,一言不合抄家伙干起仗来,几个脑袋五颜六色的青年满嘴脏话叫骂,两个挂了彩了趴在栏杆上嚎叫,最近的争地盘的多了,这种场面每条街上总要上演几回。
    商铺赶忙拉闸关门,有的人报警求助。
    接到报警的巡逻车从四方街出发,驶过两个路口,遇上红灯停下。等候时,副驾驶上的员警看向外头,自言自语:“这人一直没走啊……”
    车长:“什么事?”
    他指向转角处的一辆小货车,车子熄了火,驾驶座司机似乎百无聊赖,架着腿翻起小漫画。员警说:“早上巡逻车经过,我就见过这人,车子不开光坐着。”
    坐半天了?
    做日常巡逻的警员,遇见奇怪的人都要留意,观察力加上直觉就是他们的工作素养之一,“咱们过去问问。”坐后排的小队队长发话,车长便在对讲机上回报调度中心,需要五分钟偏离路线。
    员警走过去,敲货车车门,“车牌、身份证拿来。”
    司机乍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看见警察过来表现得也正常,解释说没等着生意,就在车上坐了一段时间。
    是有点奇怪,但也不犯法吧?
    “没说你犯法。”警员登记身份证信息,瞅见驾驶座旁边有个黑色小旅行袋,“这是什么,打开看看。”
    司机顿了顿,“警官,就是螺丝刀扳手那种工具而已。”
    警员再次重复,“打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司机握住旅行袋提手,放到大腿上,动作有些缓慢,迟迟不肯拉开拉链。
    警员看向他,心头有些警惕。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后方路面驶来一辆黑色奔驰,下车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高阳,随车有司机保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谭固朗跟其他手下跟随其后。
    人墙般的阵仗可以挡住袭击,却挡不住子弹。“嗖”地一声,子弹擦过高阳,贯穿了谭固朗的肩膀,血喷溅而出。
    枪响贯耳,登记信息的警员猝不及防,当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连忙握紧枪袋朝枪响的地方跑去。这时,货车发动,司机踩下油门冲出马路,绝尘而去。
    一看见谭固朗中枪,众人本能地蹲下,高阳抬头,子弹是从路边的一幢大厦窗口打的,有人在狙击他们。
    还没想明白,第二枪开了,对准高阳脑袋,只是露出的目标太少,子弹偏了打在车门边上,擦出金属火花。
    原本在路边的巡逻小队赶来增援,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两人前后包夹上了大厦,另外的警员则在外面紧盯枪口射出的窗口。
    警员上楼,废弃办公室除了杂物垃圾,什么都没有,人已消失无踪。
    笔录室内,高阳等待了一个小时,期间有医务人员给他处理手肘手背?擦损,待他们离开之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监控录像仪的红灯闪烁着。
    在高阳拍桌子前,终于有人进来了。
    常规的笔录只要一个人,进来的是两个三四十岁的刑警,分别坐在两边,看了他一眼,翻开记录簿。
    简短问过身份信息,“可以说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四方街地铁附近吗?”记录员问。
    高阳:“那里有我的物业,我跟属下去巡店。”
    记录员:“属下还是手下?”
    高阳眉头一皱,“这跟我被袭击有什么关系?”
    记录员敲桌子:“问就回答。”
    “属下。忠天集团的纳税记录跟职员登记表,都是可以公开查阅的资料。”
    刑警这时候开口:“那个中了枪伤的谭固朗,我们怀疑他与几桩海外走私案有关,身为他雇主,你觉得自己是否知情?”
    “我觉得?”高阳质疑。
    刑警:“不是吗?如果预设你知情的前提,我问的话存在诱供,可让我直接问知不知情,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高阳握紧拳头,眸光闪过不快,说:“我是本次袭击受害者,跟今日无关的问题我不会回答。再问猜测的问题,我会考虑投诉你。”
    刑警打量一下他,然后说:“高先生是个战士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服软。行吧,你最近跟谁结怨,觉得谁有兴趣杀你?”
    高阳听着,总感觉话里有刺,忍下气,“这段时间,外界质疑我买凶袭击姓杨的侦探,他有激进的拥护者,被舆论教唆杀人不是不可能。”
    刑警心里觉得好笑,说:“你觉得他的粉丝愤愤不平,所以开枪杀人?”
    高阳:“别人的想法我不知道,只是对这件案子的合理猜测。”
    “是吗?”刑警笑了笑,“看看今天的场面,行凶者掌握了你的出行路线,动用的是狙击枪这种高杀伤力武器,务求一击即中。不像激进拥护者高调犯案,为了炫耀或宣扬立场的目的。按目前的证据推测,更像手法高明的雇凶杀人。”
    这一下戳中了高阳的心思,可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跟警察拉扯,“也许是吧,这不应该是你们调查的吗。”
    “上两个星期,整个北区的治安案件发生185桩,你可能不清楚什么意思。”刑警从档案中抽出一份,打开,“上一年就是整个五月,也只有91桩。”
    高阳:“这怪不到我头上。”
    刑警笑了,“我听说,四海跟青联四个堂口的老大失踪了三天,找回来时鼻青面肿,骨头断了几根,现在还在医院养伤。”
    高阳抬眼,冷冷问:“他们报警了吗?”
    刑警敛去笑容,脸色一沉。
    对于这些帮会的人来说,有台面上与台面下两套司法系统,别人有事找警察,他们遇上事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警察,那几个大哥从失踪到被找到,不是推脱下楼摔倒就干脆将调查的人拒之门外。高阳这么问,也在告诉刑警,这事你们管不着。
    “几单伤人在你的档案都排不上号,不劳你费心。”刑警说,“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继续让你们的人闹事,扰乱治安,让大众转移视线,甚至认为高桥离开了黑道维持不下去?”
    高阳的眼角带着两分冷锐的笑意,“难道不是吗,哪里没有几间麻将馆,几个瘾君子?有哪个地方,警察能二十四小时无休?”
    刑警叹气,然后点点头,“这点我不得不承认,水至清则无鱼,清理所有帮会会引起乱象。不过,其他人可以逃得过,你不行。被揭了这么些天的底儿,所有人眼珠子都盯着,你现在是高桥市罪恶的旗帜,不将你正法,连我们警局都会被戳脊梁骨。”
    高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所以,你更不应该动那几个堂口的人。”刑警说,“把水搅浑,这方法没错,可得罪江湖上其他帮会,你就等于两边都得罪了。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回到这儿来,不过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