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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基,就这几年的功夫,他就是想改天换日也是来不及了。”
张贵妃轻轻叹了口气:“你到底年轻,不知世间的凶险,想当初你父皇继位还不是满朝文武民心所向,可你那皇叔竟引北蛮入关,也要夺下皇位,若非威远侯拼上一家子的性命,哪里还有你的今日?”
“母妃的意思是?”李昭挑眉道。
“薛婉是威北侯余下的唯一一点血脉,如今军中诸多老将都是念着她的,你若纳了她,不见得有人高看你一分,但若到紧要关头,军中定会有人肯看在薛婉的面子上来帮你。”张贵妃轻叹了口气,“你父皇忌惮张家颇深,不会再叫你掌握了兵权。林家这点筹码,还太少。”
李昭神色渐渐变了:“母妃是明白人,听您的。”
“薛婉之事,不必急于一时,你想用她,需她死心塌地的跟你。我赐了玉牌给她,便是要她随意出入皇宫,日后你待她殷勤些,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若连这般的女子也拿不住,也枉为我儿了。”贵妃道。
李昭轻笑:“那是自然。”
而此时,薛婉已在出宫的马车上了。
薛瑶连连追问,她都不肯再说一个字,只推说累了,闭着眼,细细思索着沈淮安方才说的话。
“威北侯在军中盛名犹在,你是威北侯唯一的血脉,三皇子想纳你以得军中的好感,并非良人。”
“我一个三品官家的女儿,能做个皇子的侧妃,日后还极有可能做皇妃,倒也算不错的归宿,不知沈将军何意?”薛婉兀自装傻地问道。
那一刻,沈淮安的脸上略过一丝诡异的微妙神色,薛婉一时之间分辨不出。
“薛大小姐,皇家的事可都说不准的。”沈淮安这般说,“小心跟错人,他日连累全家,也未可知。”
薛婉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沈淮安说的直白,叫她要再装糊涂也是难了。
“沈将军慎言。”许久,薛婉才回过神来,神色严肃道。
沈淮安却不以为意,只道:“今日沈某说的清清楚楚,万望薛大小姐谨记,终身大事,切不可糊涂。”
说罢,沈淮安双手抱拳,行礼,转身离开。
薛婉注视着沈淮安离去的背影,实在不知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彼时,薛婉还不曾细想,如今在马车上静下心来,却是后背都跟着发凉。
前世,沈淮安可是铁杆的三皇子党,他这样的出身,能攀上皇子做靠山,十分不容易,尤其李昭对他十分重视,二人一拍即合,君臣和谐的很。
可这一世,沈淮安的口气显然是李昭根本不会继承皇位,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以至于许多事似乎都和过去不同了。
“姐姐如今就是不一样了,得贵妃娘娘青睐,便不肯与妹妹多说一句话了?”薛瑶连叫了薛婉几声,薛婉都不答应,十分懊恼。
薛婉回过神来,笑了笑:“妹妹误会了,只是还在想方才沈大人所言之事。”
薛瑶瞪大眼睛,问道:“沈大人到底与阿姐说了何事?”
薛婉张了张嘴,却似乎不好意思启齿的模样,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张氏见此,心里凉了半截,心知这定是婚事,否则薛婉又岂会做这样小女儿扭捏的神态。
见薛婉又不说话了,薛瑶恨不得去掐她的脖子,反倒是张氏一把按下薛瑶,笑道:“这沈将军也真是,这样的事哪有传话给你的?还是该由我先听着,如今这般,倒叫婉儿不好言语了。”
薛婉低着头,声若蚊蝇:“母亲定是猜到了,沈将军说三皇子殿下似是相中了我。”
张氏双手狠狠攥住手里的帕子,几乎要把帕子撕碎了。
薛瑶已是目眦欲裂,若不是张氏拦着,那模样倒像是上前要撕了薛婉的。
“这可是好事啊。”张氏一张脸僵着,硬是勉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只是婉儿,你到底是女儿家,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先嚷嚷出去的,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啊。”
“婉儿晓得,只是一会儿归家,不知如何与父亲交代。”薛婉继续扭捏道,“过几日的马球会,女儿只怕也是要参加的,到时候,可得母亲和瑶儿都与我一同去,也好壮个胆子。”
张氏正是求之不得,点头盈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薛瑶更是红光满面,恨不得现在就开马球会。
薛婉笑了笑,心想着自己这婚事能不能给搅和黄,可就要看二位给不给力了。
三人归家,薛老太太和薛平都已等待多时,京中本就无秘密,孔翘和薛婉被带走单独问话的事,很快传出皇宫。
后来又听说孔翘被打个半死,薛婉迟迟不出,薛平更是心中焦虑,如今见女儿全须全尾的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薛老太太的心思却是不同。她之前被薛婉气得中风,如今刚好了许多,斜倚在榻上,将薛婉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身上没伤,才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
“听闻你和孔家的女儿惹恼了贵妃,被叫到承恩殿单独训话,那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