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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愿的见过媒人,双方换了庚帖,也定下了过小定的时间。
薛家也因此热闹起来,上上下下的丫鬟们都开始准备大小姐的婚事。
薛瑶和张氏自然恨的咬牙切齿,就连薛老太太也转个风向。
“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呀。”薛老太太冷哼一声,看着伺候在旁的薛瑶轻蔑道,“连一个小小的薛婉都对付不了,你和你娘也没有什么用处。”
薛瑶端着茶盘,一声不吭,只瓷器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罢了,你今日不必在此,回去与你娘好好商议商议吧。”薛家老太太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这亲事抢过来,只是我瞧你父亲已经恼了你,只怕你这辈子都要被薛婉压着一头了。”
薛瑶咬紧牙关才勉强没有发出声音,她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薛老太太垂目,看着薛瑶离开的身影,眼神渐渐冰冷起来。叶家呀,那是他当年曾经遐想过却不曾嫁入的人家。
簪缨世家,端的是知书达理,便是庶出的旁支也都读书科举,纵然现在没落了,也比薛家强上许多。这般的人家怎竟便宜了薛婉那个小贱人。
薛瑶出了永福堂,此时已入了夜,漫天繁星,明月高悬,薛府里静悄悄的,各院儿却都点着灯。
爹爹在盈姨娘那里,张氏还给她留着灯,薛宁定然是在温书,小厨房里还有人在忙忙碌碌,竟然是薛婉又要吃宵夜了。
那些精致的点心,她自幼也没吃过几样,娘亲过得更是寒酸,薛瑶越想越委屈,满心都是难过凄凉,她在夜色中静静的流泪,翠柳在前面掌着灯,一声也不敢吭。
夜色之中,万籁俱静,只隐约有一丝丝啜泣声,从黑暗中传来。
永安居里,薛平已睡下了,只外间还点着一灯如豆。盈姨娘披衣起身,丰富丫鬟将白日从外头才买的胭脂匣子拿过来,她打开一盒胭脂,灵巧的手指从盒底摸出一张纸片。
纸片上一字未写,她将纸片放在烛火上烤一烤,才显出字迹来。
只见纸片上写着:暂留薛王氏性命。
薛王氏正是薛老太太。
盈姨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纸片放在灯上燃尽,自言自语道:“也是痴情之人啊。”
如此又过了月余,突然间薛老太太不行了。
薛平这些年早已和薛老太太磨尽了感情,只一来担心女儿的婚事,二来亦不想丁忧,故而十分上心,日日请大夫过来问诊,却都是摇头,只说早点准备后事吧。
薛婉气的内伤,整个薛家也是一片死气沉沉,只有薛瑶和张氏掩不住的高兴,恨不得薛老太太,早点咽气。
这消息传出来,叶修韵十分不爽地和沈淮安吐槽起来。
这日夜,正是灯火初上,包间里只叶修韵和沈淮安两个人。
叶修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怒道:“难怪算命的说我今年诸事不利,好好一桩婚事就要吹了?”
他已喝的微醺,故而并未注意到沈淮安眉头紧促,神色十分阴晴不定。
沈淮安不动声色问道:“薛家老太太当真不行了吗?”
“今日我娘派人去薛家,薛大人透了个底,也就这三五日的功夫了。”叶修韵叹了一口气。
“你若当真要娶薛婉,不若叫薛家秘不发丧,只说老太太回老家休养,等婚礼之后,再发丧。”沈淮安淡淡道。
叶修韵被沈淮安的话吓了一跳,笑道:“你这也忒不讲究了,好歹也是薛婉的亲祖母,哪好这样对老人家。”
“亲祖母……”沈淮安冷冷一笑,不再多言。
叶修韵叹了口气:“我和薛婉还真是有缘无分。”
沈淮安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叶修韵道:“丁忧三年,我已年过二十,我娘绝不会让我再等薛婉了,这桩婚事只怕就此作罢。”
一时之间二人沉默下来。
沈淮安低头,半晌才开口道:“你对薛婉到底如何想?”
叶修韵纸扇轻摇,沉吟片刻才说道:“美人如花隔云端,她生的美,人也十分机灵,若聘为妇,当是良配。”
沈淮安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突然起身。
叶修韵问:“你要去哪儿?”
沈淮安不答,只是推开窗门一跃而出,图留下叶修韵一脸目瞪口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此时薛婉正跪在永福堂内,低眉顺目,不发一言。
永福堂内,只有一点灯火,静悄悄地犹如死寂。丫鬟们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站在外面,薛家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单,十分破旧。
不过几日的功夫,薛老太太容颜憔悴,面色蜡黄,带着行将就土的气息,艰难的喘息着。
她半眯着眼睛,浑浊的眼珠带着一丝憎恨看着薛婉:“好好好,我便是死了,也终于可叫你不如愿一次了。”
薛婉头也不抬,低声道:“祖母又错了。”
薛老太太冷笑一声:“你不必嘴硬,待我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