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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新股东,你可要表现得好一点啊。”
谭滢慢慢地走在楼梯上。
刚才应付的微笑使得她的脸有点僵,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大厅里欢沸的人声。
璀璨的水晶灯下,舞曲的伴奏响起,有人在大厅内跳起了交谊舞。
王小宝和一群疯玩的小孩儿进来了,他们玩得累了,就用手抓着餐盘里的甜点吃,又是尖叫又是吵闹。
他的十一岁,仍然是快乐和无忧无虑的。
而谭滢的十一岁,是经历过支离破碎的人生后,重新粘合起来的复原品。
谭滢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她拧开门把手,推门走进去。
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清瘦老年人坐在真皮座椅上,右手之间夹着雪茄,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谭滢走过去。
烟花
【烟花】
谭滢坐在了书桌对面,她双手交叉,乖巧地放在大腿上,笑得眉眼弯弯:“孙叔叔,我干爹让我来书房,说您有事情想问我。”
孙成印问了几个无光紧要的问题。
在哪个学校读书?几年级了?成绩怎么样?多少岁了?家里是做什么的?
谭滢一一回答了。
孙成印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谭滢坐在座位上,详作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孙叔叔……你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啊。”她仰头看向男人,眼睛里闪着无辜而天真的光。
孙成印在谭滢面前半蹲下来,平视着她。
“小滢,孙叔叔是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换一个资助人?”
他右手搭在了谭滢的肩膀上。
他的眼神仍旧是温和而和蔼的,他的笑容里甚至能看出一些慈祥来。
谭滢头皮发麻。
谭滢的微笑淡了下来。
“孙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成印笑了一下,右手覆在了谭滢交叠在大腿的双手上,左手食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样的姿势让谭滢感到威胁,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扭头摆脱了他的手。
孙成印大笑起来。
他又回到了真皮座椅,用三根手指拿起刚刚放在烟灰缸上的雪茄,趁着它将要熄灭的若隐若现的火光,深吸了一口。
“谭滢,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王总要收你当干女儿吗?”他闭着眼睛享受雪茄的味道,没有等谭滢的回答,平静而缓慢地说着残酷的现实。
“一个空有美貌而没有家世的女人是可悲的,王总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你看,就像今天这样。他收养你只是为了将你送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孙成印顿了顿,问她:“你是不是还想当他的养女呢?”
谭滢垂下了眼睛。
有一句话其实他说的很对,美丽的女人如果没有足够相当的家世,很容易就会沦为男人的掌中雀、笼中鸟。
谭滢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有着更深的谋划——成为王总遗产继承名单上的那个人。
王小宝孱弱,王总没有别的子女,所以如果她能够取而代之,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么捞一大笔钱也是好的。再不济,被王总送去商业联姻,拿到不菲的嫁妆。
可是如今有人却告诉她,她只不过是个会被王总送来送去的玩物。
谭滢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
“我还可以回家的。”她站起来,低着头,往门口走去。
在谭滢快要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孙成印说了一句话。
“谭滢,我认识你母亲。”
谭滢霍地转身,紧紧地盯着那个闭着眼睛抽雪茄的男人。
“回来,我讲给你听。”
她又退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听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回忆往事。
“你母亲遇见我的时候,她16岁,在一家夜总会当小姐,我们都是老乡。那个时候我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小商人,有点小钱,于是包养了你母亲。”
孙成印睁开眼睛,看着谭滢的脸,声音低沉,似是谆谆教诲,又像循循善诱。
“我的生意越做也大,她也当了我五年的情妇。有一天,她说他想结婚——我是有老婆的,我当然不可能和她结婚。那个时候你父亲是一个追她的小混混,为她错手杀了人,于是你母亲就要与我分开,等你父亲从牢里出来之后,和他结了婚。”
谭滢说:“我母亲是个疯子。”
“那是你父亲活生生打疯的,”孙成印无所谓地笑了笑,“你父亲从牢里出来之后赌博、酗酒,把你母亲存下来的钱全部败光。你母亲找我要过两次钱,后来被你父亲知道了,以为她想跑,活生生地把她打得不敢跑。我也不管她了,你母亲是个背叛我的人,我给她的已经足够多……”
他停下来吸了一口烟,看着谭滢的眼神浑浊而遥远,仿佛透过她在看一些其他的人。
“我母亲在四年前就死了,她从精神病院跑了出来,出了车祸。”谭滢说。
“我已近二十年没有回国,儿女均在国外,许多老友都早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