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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兆野急忙捂了捂嘴巴,但是看屈紫静好像没有反应,他又试探着恢复了平静,总归是没有乱说话了。
屈紫静却是在心里冷笑,原来傅兆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难怪敢对傅时寒百般动手,甚至在几个月前天方乱想地提出了要傅时寒断腿给他补偿!
冷笑归冷笑,屈紫静拿了张纸巾:“你看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纸巾擦过傅兆野的脸庞,不动声色拔了两根头发,这是傅时寒特地吩咐过的,估计是做亲子鉴定给某个不理世事许多年的女人看的。
屈紫静也不知道怎么看沈秋红,同为女人她自然是嫉妒的。
明明都是没有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只有她受到婆婆的搓捻?她嫁到傅家不到三年,沈秋红已经过了四五年!凭什么公婆这么偏心?
后来沈秋红生下了傅时寒,干了那件惊天动地的事情,离开傅家去往疗养院后,屈紫静又是可怜她的。
当时想不明白其中深意,现在想来不过是所托非人罢了。
她跟沈秋红,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可怜人。
屈紫静在别墅里跟傅兆野插科打诨扮演母子情深闹了大半天,才带着东西回到了家里,傅宣鸿照旧没有回来。
“你吩咐的我都做到了,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麻烦帮我请个好点的律师!”
她当然要装模作样从傅宣鸿的手里坑一笔大的,这本来就是傅宣鸿欠她的!
亲子鉴定的结果没多久就出来了,傅兆野果然是傅宣瑞的儿子!
傅时寒带着这个结果,去了多年没有踏入过的地界。
疗养院里,沈秋红在晒太阳。
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常感觉到全身心的冰冷,只有暖融融的阳光,能让她感到活人的温度,似乎自己没有腐朽。
当初的事情在她沉钝的思维里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她有些记不清自己逃避到这里的真实原因到底是因为哪个害死自己家人而被自己捅了一刀失血过多差点死掉的丈夫,还是出生没多久却流了自己跟丈夫血脉的孩子。
沈秋红的父母死在一场人为的、精心策划的、被所有人认定是事故的事故里,背后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傅宣瑞。
当时沈秋红生下傅时寒不到一个月,有了沈家血脉的继承人后,傅宣瑞就把主意打到了岳家人身上。
只有偶然得知真相的沈秋红,红着眼睛气得浑身发抖举着水果刀刺了傅宣瑞一刀,因为月子期间没有养好,沈秋红的力气不足没有把人捅死。
事后傅老婆子报了警,杀人未遂,当时是要死刑的。
沈秋红自己托了关系,利用精神病患者发病的理由把自己捞到了一家干净的疗养院里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她从来不后悔当年的事情,只是对自己的家人怀着愧疚。
傅时寒进来的时候,阳光正好移到了沈秋红的脸上,她舒适得闭上了眼睛享受,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
关闭视觉的人总是听觉灵敏,沈秋红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医护,道:“我没事,只是觉得阳光闲适想多睡会儿,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太阳……”
医护一直没有出声。
沈秋红意识到不对才睁开眼睛,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眉眼凌厉,嘴唇削薄。
少年的相貌有几分熟悉,眼角上扬的弧度像极了沈秋红死去多年的父亲。
她突然意识过来少年的身份,身体微微颤抖无法冷静,是她那个无法面对的儿子。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沈秋红躺在躺椅上没有动过,她甚至不敢多看,怕自己压抑多年的情绪翻涌上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跟家人期待多年才诞生的孩子啊。
“我要傅氏集团的股份。”傅时寒开门见山道,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沈秋红相处,只能直白表述自己的意见。
“可以,”沈秋红语气有点喘,“明天下午金律师会过来跟我讨论遗嘱的事情,到时候我把股份转给你。”
联想到傅时寒的动静,她又道:“傅宣颖动手了?”
“能够忍这么久才动手,她倒是比以前心软了许多。”
傅时寒不能理解她的评价,他总感觉眼前的沈秋红跟自己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像是没有起伏的死水,又发现汹涌都在下面,惊涛骇浪的暗潮总是会不经意间吞没许多的生灵。
傅时寒在疗养院里住了一天,这里的人把他照顾得很妥帖,饮食习惯似乎都提前了解过,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期间两人一直保持沉默,沈秋红自顾自晒着太阳,天黑了就回到房间睡下,她似乎睡得很沉很沉,第二天直到太阳晒了才醒来,几乎睡了十三个小时。
傅时寒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联想到她的那句遗嘱,更是有种发自内心的害怕,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离开。
沈秋红转移给傅时寒的股份,除了当初傅老爷子给她作为聘礼的百分之二十外,还有另外百分之十四,是她这些年来收购的股份。
“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沈秋红签完字后突然红着眼睛说道:“如果是交到你手里,你外公跟外婆不会有怨言,这本来就是我们沈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