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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无咎的马!可周围并不见秦无咎的踪影。
他忙喝问先到的武侯,“可曾看见马的主人?”
武侯茫然的摇头,倒是路边的一个乞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被人掠到那边的巷子里去了。”
挤作一团的车驾挡住了巷口,柏擎苍甩蹬离鞍,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人如离弦的箭一般,从慌乱的人群和车顶上掠过,眨眼就进了小巷。
一眼看见小巷深处的景象,柏擎苍鹰目中寒芒暴涨。
秦无咎一被抓住肩膀拖进巷子,就知道不好,方才摔下马时,手中的匕首被甩了出去,她半点没有犹豫,直接从空间中领取了一把匕首出来,反手朝右边边那人的胳膊刺去。
那人没料到他手中还有匕首,一时不察被刺了个正着,痛呼一声松开了手。
趁着对方愣神儿的工夫,秦无咎把匕首交到右手,拧身抹像左后方人的脖子。
匕首刚挨上那人的脖子,被他伤了的贼人却直扑过来,手中一把短刃直刺秦无咎的后心。
听的耳后风声,秦无咎心中发狠,只稍微往旁侧了侧身,拼着挨上一刀,手中匕首猛的切了下去。
利刃割破血肉的声音响起,血雾喷了秦无咎一脸,耳边先后响起两声惨叫,而他意料中后背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一柄横刀插在背后那人的背心上,柏擎苍飞身过来,一把接住就要摔倒在地的秦无咎,视线慌乱的扫过她的全身,确定没有明显的伤处,这才松了一口气。
血溅了一地,两个贼人已经没了气息,秦无咎面色惨白,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柏擎苍握住她的手,浑身煞气凌人,说出口的话却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莫怕,我在这儿,没事了。”
他的声音似乎有安定人心的作用,秦无咎慢慢平静下来,此时巷子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大街上的武侯,他们冲进来查看,柏擎苍交代一番之后,与君无咎先行离开。
二人刚回到均无咎家中,何近匆匆闯进来,一见秦无咎浑身浴血,何进是又后怕又庆幸。
怕的事情秦无咎差一点就出了事儿,庆幸的是吉人天相,他家卫率及时赶到。
柏擎苍面色不善,冰冷的眼神扫过何进,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何进很是懊恼,他发现了有人出手对付秦无咎时,已然来不及报信,只得自己出手拦截,却因对方人多被缠住了手脚,让那两人找上了秦无咎。
不过何进也并不白给,他抓了对方的活口。
当街刺杀新科探花,还是在离朱雀大街不远的地方,性质相当恶劣,彻查之下很快就水落石出。
给秦无咎的马动了手脚,并用车驾在街上阻拦的,是受左监门卫大将军冯义之子冯庆的指使,马停在宫城之外,也只有监门卫的人方便动手脚。
而对于刺杀秦无咎,冯庆矢口否认。他只是看秦无咎不顺眼,想让他失足落马,断个胳膊腿的,由此迫他远离朝堂。
明眼人都知道内里的缘由,京兆府不敢自专,最终在太子的授意下,冯庆杖四十,冯义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这个处置还是轻了,柏擎苍怕秦无咎心里过不去,特意来开解。秦无咎无所谓,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目前她官小位卑,而冯庆却是太子宠妃的亲兄弟,冯义身居要职,太子肯给她个交代已经是看在她前面出过力的份上了。
不过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并且自己动手更来的痛快。
可还没等她腾出手来收拾冯庆,第二年春天,老实了将近一年的冯庆打马球的时候不小心跌下马来,摔断了腿。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东宫之中,太子赵朔看着内率报上来的消息皱眉,如何又牵扯上了靖安侯府,一个小小的探花郎,何以引得各处频频出手?就因为长得像自己?
冯家动手的原因固然让人脑火,虽然自己因为儿子的缘故,从轻处置了,但近来也冷落了冯良娣。可总归有个因由在,靖安侯府远离朝堂,又是所为何来?
对这个前姐夫家,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秦无咎一场历险,终是把太子的视线引向了靖安侯府。
方回从靖安侯府中出来,匆匆赶回凉国公府,一进门便把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废物!全是废物!”方回卸去了偏偏浊世佳公子的表象,狰狞的青筋在他额角暴起,“这么些人,连个文弱书生都抓不住!靖安侯府养着的全是废物吗?”
正推门进来的陈无忧顿了一下,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婉笑意,“世子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世子只管打发了,气坏了自己多不值当的。”
方回撩着眼皮看陈无忧,目光阴晴不定,“谢昌,既没抓回来,也没杀掉,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陈无忧蹙眉,温声道:“我们再想个稳妥的法子,许是我们多虑了,无咎……自己名字都写不好,怎可能与探花郎扯上关系。”
不过是你自己又起了心思罢了。
方回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回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