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一边叫着不好意思，一边挤进去打了声招呼。
    “嗯，他的衣服已经换好了吗？”
    付知青放下手中的光感相机，侧头朝虞歌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叹，随即神色温和的笑了起来，“你站到镜头前让我看看。”
    “好的。”
    衣服下摆有些长，虞歌放慢脚步走到镜头前，抬头朝付知青看了眼，“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灯光师准备，场务打个小风。”
    付知青思索了几秒，侧身对工作人员说了一句，接着转过头看向虞歌道，“你将双手背在后面，眼神高冷一点，像试镜当天那样就好，最好能侧过身子，眼睛看向我手中的镜头。”
    “这样？”
    虞歌按照他说的摆了个姿势，微微侧过头，眼睛看向镜头的方向，眼神漠然无波。
    机器吹出的冷风撩起了他的发梢和衣袖，引得发梢缭乱飞舞于空，却愈发显得他面容冷清俊美，眼角鳞纹如咒印，当中一点黑痣出尘，恍如仙人降临。
    付知青连着拍了好几张，不停让他变换着姿势，最后沉思了一会，脑中灵光一闪，直接吩咐场务清场，让虞歌脱下戏服，浑身只穿一条短裤。
    拟光师按照他的吩咐，花上数分钟的功夫建出了一个虚拟海景，接着往虞歌的双腿投影上一条墨绿色鱼尾，付知青就这样由他赤着上身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风吹的有些冷，虞歌躺在地上侧头打了个喷嚏，扬起头问了句，“好了吗？”
    他快要冻死了。
    而且这条鱼尾真的丑死了，也不知道付知青他们怎么这么兴奋，明明和他以前的蛇尾差的不止一分半点。
    “好了好了。”
    付知青看了眼镜头画面，有些可惜的放下摄影机，扬起微笑道，“宣传照已经拍好了，稍后我们会发出去，你记得明天早点过来，下午第一场就是你的戏。”
    “好嘞。”
    衣服正好脱下，也不用再去抢更衣室，虞歌接过齐白递来的衣服，动作麻利的往身上一套，拿橡筋给头发绑了个马尾，仰起头道，“那我明天早上过来。”
    付知青点点头，张口问了句，“好的，柯薇的剧本给你了没有。”
    “给了的。”
    虞歌从地上站起，将上衣拉直，“付导再见。”
    “嗯。”付知青微微颌首，“明天见。”
    齐白和虞歌走出摄影棚，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对方低着脑袋，像是在看自己的光脑。
    等他们离开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下午六点左右，月升日落，在金红色的天空中争相齐辉。
    齐白坐在悬浮车的驾驶位上，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后侧过头对虞歌道，“都已经这个点了，你晚上想吃些什么？先说好我手上没多少钱，只能带你去便宜一点的饭馆。”
    “你说你这人。”
    虞歌抱着平板抬起头，“长的人高马大的，能不能豪气一点？”
    “可以的，其实我特别豪气。”
    前边突然蹿出一群鸟，齐白嘶了一声，连忙放慢车速，过了几秒接着道：“反正我手上的钱就是你的钱，我其实都无所谓，你要是不想给自己节省一点，那我们现在就去吃大餐吧，吃完都行。”
    “啊？”
    虞歌抖了一下，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脸担忧的问：“那，我现在还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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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没钱了的话，那他岂不是连罐头都吃不起了？
    “抛开你欠公司的一屁股债不算，《暗天》的片酬你收到了40w信用点，我额外还争取了10w信用点。当天晚上吃的大餐就花去了2w，这些天零零碎碎又用了个三四万，现在手上差不多还有40来万。”
    齐白眼睛盯着前边，和他算了笔账，“你昨天说想买个体感头盔，好和查尔斯将军一起打游戏。我寻思了一下，觉得既然要买那就买不如多花点钱买个好一点的，反正你也欠了公司那么多钱，我再去看能不能借一点，多欠点也无所谓，反正日子久了总是能还清的，没准你要是真的能一戏成名那也说不定。”
    合着他就当成投资了，赢了就赢了，输了的话，大不了再换一份工作就是。
    “哇哦，老齐你真好，这话说的我很感动。”
    虞歌拍了两下手，低头琢磨了几秒，“那我们今天就不吃大餐了吧，好节约点钱，等我火了之后在带你去，到时候咱们吃一只虾在扔一只螃蟹。”
    “那你可真豪气。”
    齐白将彻调了个头，打趣道，“看来我得紧紧抱好你这根金大腿才行。”
    “必须的。”
    虞歌挺起胸膛，“我有预感我肯定能火。”
    “希望如此。”
    齐白继续开了一会，没多久就踩下刹车，带着虞歌在一间火锅店的门前停下，“我们到了。”
    虞歌已经很适应了，从包里取出墨镜和帽子戴上，抱着平板朝停好车的齐白问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很多种类的食物都有，而且价格很便宜，味道也不错。”
    齐白领着他走进店门，里边吃饭的人很多，服务员都是机器人。
    好在还有空位，齐白点了个单独的小包间，里面有一个方形的桌子，中间是一口鸳鸯锅，分为清汤和辣汤。
    齐白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电子菜单，侧头对虞歌道，“你看看想吃些什么，自己在上面点就可以了。”
    “这些全都可以吃的吗？”
    虞歌望着菜单上的照片，狠狠地吸了下口水，“那全给我来一份，图片上看着都好好吃，我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