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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急于这一时,还是要给她一个适应的时间。”
“还说你不怕?”顾垣把富小景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握在掌心,“我想你家教这么严格,你妈肯定给你定了份择偶标准吧。我有几条符合?”
富小景心里想,一条都不符合。
“你严重超标了,尤其是长相。不过我想,她看到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我之前做过一个问卷调查,大部分岳母都希望有一个好看的女婿,相比而言,婆婆对儿媳的长相要求却没那么高,你说这个结果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不知道顾垣为什么这么忌讳富文玉,忌讳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步。
富小景的脸贴在顾垣背上,笑着说:“你可是众多丈母娘心里梦寐以求的女婿。”她本意是给顾垣宽心,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此时此刻,她其实是想和他一辈子的。
她的鼻子去蹭他背上的疤:“现在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我从没想过和一个完美的人谈恋爱,因为我自己离完美差着十万八千里。我小时候和当时全国特牛的神童上过一个心算班,结果我连区里的奖项都没拿过;琴练了好几年也没几首拿手的曲子,现在曲谱都被我忘到爪哇国了;我还上过一段时间的国画班,当时国画班的老师一直拿我的画当反例教育其他小朋友,我很生气,就问他,难道我没优点吗?我总不至于一个优点都没有,你就不能夸夸我吗?”
顾垣笑:“他夸你了吗?”他想起富小景画的柿子,非常的写意和不拘一格,但好在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柿子。
“那个老师被我给说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就开始批评我学习态度不好,不知错就改,还强词夺理。不过在我坚持之下,他还是昧心地夸了我,夸我画画有大局观念。我倒现在也没搞懂这个大局观是什么意思。夸完我,他就坚持退钱给我,让我另谋高师。他是出了名的葛朗台,只要交了钱,哪怕只上一个课时都不退,我是一个例外。”
顾垣不知道富小景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他拇指在她的掌心摩挲,任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背上。
“别的孩子被接连打击,可能就丧失自信了,但我不。我认为人和木桶完全不一样,木桶原理是短的那一个决定能盛多少水,但决定一个人基底的是长处。我哪怕有一百个小短处,只要有一个长处足够长,我就觉得自己好优秀,喜欢我的人也会觉得我那些小缺点很可爱。”
“你确实很优秀。”
“但你颠覆了我的想法?”
“怎么?”
“见到你,我就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完美的人,你能喜欢上我,我总觉得不现实。我总认为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富小景的话五分真,五分假。她确实觉得顾垣很好,能被顾垣喜欢上也很幸运。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多配不上顾垣。
她总觉得顾垣有秘密,难以启齿的秘密。她愿意等他说出来,但现在她想给他一个契机。她的手臂把他箍得越来越紧,隔着衬衫她去亲吻他的疤痕,“我把自己的老底儿都交给你了,你能不能也跟我说一下你有什么缺点,好让我相信你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上天为惩罚我的贪心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得而复失比一直没得到要痛苦多了。”
“只要你喜欢我,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的。”她本来想说爱,但爱太沉重,挂在嘴边反而显得轻浮。
“你的嘴怎么这么甜?”他转过身,低头去亲她的脸,后来移到她的嘴。她嘴唇上的薄荷味早就淡了,而且薄荷糖跟甜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你怎么就没个够?”
“跟你什么时候都没够。”
富小景的手指插在顾垣的头发里,咬着牙避免声音从嘴里溢出来。但床和地板的摩擦声还是出卖了她。她羞红了一张脸,像刚喝了两瓶伏特加,尽管她的身体和心都被他给填满了,但脑子还是走了一秒的神儿,万一隔壁的找过来敲门骂他们,可怎么办。一想到这儿,她的身体反而绷得更紧了。
“小……”她刚说出一个字,那声音就从嘴里溢了出来。像是要报复她走神似的,他愈发卖力。
她第一次用身体彻底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欲罢不能,她第一次听说这个成语时,总觉得那四个字是给没有自制力的人准备的。
她昨天做晚饭前,就把戒圈又戴回了颈子上。如今,他每用一下力,戒圈就跳动一下。
黄铜戒圈有节奏地击打着她的皮肤,时轻时重。有时遇到风,戒圈只是轻轻地荡一下,而在大风中努力向前跑,她便能听到戒圈发出的声响。戒圈靠着她皮肤的一面,已经被润湿了。
这戒圈是他把萨克斯熔了亲自打的。得多高的温度,才能让一个成形的萨克斯熔化,又是怎样的温度能让已经化了的黄铜水再重塑成别的。戒圈越来越烫。原来一个人的嘴巴和手指也是可以成为燃料的,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原上的草是做不了主的,只能被动地等着被燃烧,黄铜也是如此,只能在高温下任其成为铜水,毫无任何招架之力。
富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