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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酒杯了,圣徒酒馆的打折券我就另找人分享了。”
吉尔迦一个激灵仿佛魂回体魄,“什么话!哪个蔫了,我精神的很。”他笑着把头一歪,“喝他妈的,到时候你别怂啊。”
莫布里特知道,对吉尔迦来说,酒能治百病,酒能消千愁。他满意地望向山坡下静谧流淌的河流,玉带似的在远处打了一个弯。
河岸旁平坦的沙地上,几根新砍伐的桦树材堆叠放着,靠近上游的十几亩新翻过的黑土地,便是调查兵团新总部的基址工地。
军马储备员弗里克斯·维斯叼着烟卷,坐在圆木上,夕阳晒着他的背,浅滩上的卵石闪闪发着光。
此刻,凯迪正坐在工地值班室的木屋里,手握铅笔,在小羊皮本子上画一个忍冬草造型的柱头装饰。深秋的天气很凉,她的肩上披着一块毯子。
弗里克斯推开门,说道,“他们出墙回来了。”凯迪起身跟了出去。
暗红的天幕下,山坡顶端的点点人马形影,像一条起伏不定的虚线条,缓慢地向前抽动。凯迪裹紧毯子,撩出压在下面的长发,说道,“走吧,我们回城。”
特罗斯特在过去一百年间都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连接广袤的玛利亚和罗塞。凯迪和弗里克斯行至城中,这里街肆林立,商业繁茂,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健康小麦烤出的面包香气。
莫布里特立在酒馆门前,看见弗里克斯,挥手将他喊了过来,同时打量走在他身旁的凯迪。见她淡妆素裹,不大有女子的娇弱气质,便开口道,“利恩小姐,你也一起来吧。”
凯迪思忖片刻,欣然踏进酒馆。酒馆的门上挂有一只铜铃,每有客人推门便清脆一响,这里的吧台区很暗,墙上挂着今日菜单与饮品的目录,上面规矩而刻意地写着“淡啤酒,苏打水,姜汁水”,字体同它们的含义一样规矩。
吧台后面的镜子捕捉到三人的身影,他们穿过几位孤独的食客,下到一段洞穴般黑暗的楼梯。凯迪望着尽头那扇黑色的铁门,好奇心像是敞开笼门的鸽子,迫不及待要飞出来。
门上的小铁片咔哒一响,露出一只眼睛,又咔哒关上,门便敞开,欢迎来者。可要是那只鹰一样刁钻的眼睛判断你是搜酒队的便衣,你将永无权力踏足这方琼浆滋养的乐园。
铁门里的世界与方才的黑暗相比,好似幻境一般闪着光,有那么一会儿,凯迪只能看见几盏油灯,明亮热烈的气氛扑面而来,随后她的眼睛适应了环境。
她踩着洒满锯末的地板往前走,这里无拘无束,酒杯叮哐作响,到处都是将烟草啐在双脚间的男人。
莫布里特指了一个通风口的圆桌,那里已经坐了一人,吉尔迦看见来人,站起身来迎接。等到大家又都落座,路过的女招待拿莫布里特开起玩笑,一副经常如此的习惯样子,他笑笑不生气,但也不爱接她的茬,倒是吉尔迦愿意与她玩笑周旋两句。
一个带着围裙的侍者走了过来。
“喝什么”侍者问。
“威士忌。”吉尔迦回答。
“小姐要什么?”侍者又问。
“这里自酿的苹果酒不错。”莫布里特对凯迪说。
“葡萄酒有吗?”凯迪问他。
“那您得上教堂去喝。”侍者斜了下眼道。
“那淡啤酒吧。”凯迪说。
由于禁酒令规定禁止酒精度超过0.5%的饮品贩卖,所以这种酒精度刚好在0.5%的啤酒并不违反法律。
“你的伤,不要紧吗?”凯迪看见吉尔迦头上的绷带。
“家常便饭了。”吉尔迦毫不在意,摆摆手笑道,“一点儿不碍事。”说着还晃晃脑袋说,这不是还跟脖子连着呢,惹得大家发笑。
不可思议,凯迪想,他们与自恃其才的宪兵大爷不一样。背离主流价值观的调查兵,多少都存有一份豪气和浪漫。凯迪被他们的乐观豁达,疏豪自在所感染,不禁心生向往。
莫布里特与弗里克斯谈新马补备的事,这或许要花费吉尔迦一些烟卷,为了能挑选一匹称心的良马,一匹能感受得到他一切愿望的生死搭档,调查兵在这件事上从不吝啬,而精明擅算的弗里克斯也很乐于照单全收。
军马储备员与驻地医疗兵,是兵团里不用执行出墙任务的兵种,也是因此,弗里克斯被指派去总部的工地协助凯迪的工作。
酒端上桌不多时,吉尔迦就飞红了脸,他勾住莫布里特的脖子道,“上次你第一个跑的吧,我就说你不行,你还别不服。”他拍拍他的胸脯,“今天倒要探探你的底,你喝多少我陪多少!”
“口气不小,酒钱不多。”莫布里特笑道。
“利恩小姐还在这呢,说什么没钱。”弗里克斯眼睛一转,说道。
“我带了钱。”凯迪开心地说。
“怎么能让你付。”莫布里特忙道,在桌子底下踹了弗里克斯一脚,叫他不要胡闹。
弗里克斯这几日与凯迪相处,早知道她是个阔绰的小姐,这时只想着不坑一顿白不坑,直道,“利恩小姐心情好请你喝酒,你就喝,哪那么多废话!”
吉尔迦举起酒瓶,红着脸大声嚷,“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接着转向凯迪,“利恩小姐,你说,我们还能喝多少杯!”
莫布里特盘算着兜里的几个子儿,见这两个软蛋一副心安理得要白吃喝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
凯迪竖起三根手指。
“三……三……”吉尔迦偏着头,眼神慢慢往下沉。
“三百杯。”凯迪说,“叫他尽管端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