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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凯迪感知到自己失去了某些事物,在她还未意识到它的存在时就已经失去了它。“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愚蠢到无法忍受的女人。”她红着眼眶说道。
    “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如果没有人为他哭泣,那才是悲哀。”埃尔文说。
    凯迪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我衷心祝愿你的目的能早日实现。”
    她推门离开,走廊里有三三两两的士兵,有些缠着绷带,有些相互搀扶。
    她表情阴沉,心如死灰,怀揣着自己的悲伤,冷漠地看着这片哀鸿遍野的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补充直接更在下一章了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杯中雪倾酒 5瓶
    喵~
    第42章 相恋篇
    凯迪走到大楼门口,遇到一个不认识的士兵,她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看见利威尔了吗?”
    士兵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依然思考着自己的事情,而后轻轻甩开她的手,径自走了。
    她朝聚在廊下的士兵走去,她觉得所有人的表情都同埃尔文一样冷漠。一切都无足轻重了,经历了地狱的人们的神经并未得到喘息。
    她看见莫布里特和吉尔迦蜷缩在一个门垛的角落,手里捧着茶缸,木讷地坐着。她走了过去,莫布里特看见她,把放在地上的一个金属杯子递给她。亮红色的茶水在里面晃动,大片的深色茶叶漂浮在上面。
    凯迪接过这杯粗制滥造的红茶靠在围栏上,虽然毫不讲究,但温暖的茶水是此刻唯一能慰藉这些木讷面孔的物品。她抑制住了开口的冲动,低下头喝了一口,皱起眉盯着杯子,良久没有发言。
    吉尔迦和莫布里特平淡地交谈着,无非是谁受了重伤,谁死了,以及难得的要休假了。红茶的热气蒸腾而起,凯迪的眼睛变得模糊。
    “你说新一任的兵长人选是谁。”吉尔迦说,“总得是年轻一点的,隔壁班新来的小个子很不错,团长应该会考虑。”
    哐当。凯迪手上的杯子滑落,滚烫的茶水泼洒下来,她阴戾的脸庞埋在垂下的长发间,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的茶杯和缓缓流动扩散的水渍。
    她渴望与利威尔建立的关系在这样的时刻深深地刺痛她,让她感到脆弱。当没有人在乎他的时候,凯迪还想着他,全心全意。她意识到人类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可靠,同时又那样难以逾越。人们的感受不能相通,当她明白他人的同情对她没有任何帮助,便只能把自己的情绪压进心底。
    时代不会停下来。时间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生命终止而停止流逝。
    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中停了良久,莫布里特举起杯子,碰了碰吉尔迦,说,“敬利威尔兵长。”
    从他们的眼睛里,凯迪看不到一点儿惋惜和真诚,或许他们早就习惯了失去和告别。他们不是不喜欢利威尔,只是人与人之间存在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她告诉自己,没有人需要被责备。
    凯迪站起身,说了一句,“利威尔不喜欢这么甜的红茶。”
    而后转身离去。
    ***
    凯迪无处可去,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利威尔的门前。她把手放在平滑的木门上,还是新的,她的心更加痛了。这样也好,大家都有对自己更重要的人去牵挂,对团队更重要的责任去承担,那就让我独占怀念他的权力。当你们不再需要他,让他只属于我,这样也好!她感到泪水涌了上来。
    楼梯间的一阵脚步传来,为了掩饰失控的情绪,她推门躲了进去。而后她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压抑地哭了起来。他房间的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白色的墙面,洁净的床单,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很大的白色斑点在她的眼泪里晃动。
    她因痛苦而抽搐的嘴唇发不出声音,压抑的哽咽在嗓音里滚动,又被她吞下。二楼西侧尽头的房间,她还记得把它画在纸上的情景。后来,它属于了利威尔,因此它拥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她的真心和期望失去了目标,她像一个准备长途跋涉的旅人,在旅途刚刚开始的时候便失去了目的地。或许她应该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时间会平复她的伤痛。她可以随便找个什么人结婚,因为不论是什么人,都再没有区别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理解了利威尔,可结果还是这么让她难受。她想起自己在监狱里的日子,只有深陷黑暗的人,才最渴望光明。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不愿蝼蚁一般活着,死去。她知道即使告诉利威尔你此去没有归路,他也会义无反顾踏上征途。征服者从这些勇敢,无畏的人中诞生。或许不是利威尔,或许也不是埃尔文。但总有人能逆流而上,去向理想的彼岸。
    她觉得父亲没错,她就是可以深明大义的女人。她明白了迫不得已,言不由衷的必要性。
    可她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到离自己心那样遥远。她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不存在了。
    她无助地在地上坐了很久,发泄了一半的情绪,慢慢地环顾四周,忽然地,她又觉得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
    利威尔死了。她静静地想,冷冷地看。她本以为世界会因此不同,她也会变成另一个人。可她似乎还是她,世界也没有改变。
    没有了月亮,她不会怎么样,只是潮水不再往复汹涌,她还能够照旧活着。
    她站起来,走到他的书桌前坐下。羽毛笔立在墨水瓶里,书籍和文件整齐地叠放